4、第四章——與自來也的相遇
火之國邊境森林位於火之國與雨之國的交界處，綱手為了避開木葉高層的關注，決定繞行雨之國。
雨之國在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中幾乎成了所有忍村的交戰(zhàn)中心，這片土地至今仍被戰(zhàn)爭的陰影籠罩。天空常年陰雲(yún)密布，綿延不絕的雨水像是在為這片飽受創(chuàng)傷的土地流淚。曾經(jīng)的村莊大多變成廢墟，田地荒蕪，百姓不是流離失所便是茍延殘喘地求生。
綱手、靜音、太一三人從火之國邊境繞行而至，一路上目睹了雨之國的荒涼景象。太一對這裏的景象充滿了困惑，而綱手卻每一步都走得更加沉重。
太一站在村口，靜靜地看著廢墟，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轉頭看向綱手，問道：“為什麼這裏變成了這樣？”
綱手沒有迴答，而是默默走進村莊。靜音低聲對太一說：“這是戰(zhàn)爭留下的……它奪走了很多人的家。”
“戰(zhàn)爭？”太一疑惑地重複這個詞，“戰(zhàn)爭……是查克拉的力量導致的嗎？為什麼他們的查克拉這麼弱，卻還要互相傷害？”
靜音一時語塞，隻能默默跟隨在綱手的身後，步伐顯得有些遲疑。
三人走進廢墟，發(fā)現(xiàn)這裏早已沒有完整的建築，隻剩下被雨水衝刷得泥濘不堪的地麵。偶爾還能看到一些破碎的陶器、斷裂的工具，甚至一兩片發(fā)黑的衣物散落在瓦礫中。
突然，太一停住了腳步，目光盯著一堆瓦礫下的角落。他走上前，用手撥開瓦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孩。那個小孩渾身濕漉漉的，衣衫破舊不堪，蜷縮在陰暗的牆角，眼神空洞無神，宛如一隻在風雨中迷失方向的幼貓，滿是驚恐與無助。
“綱手！這裏有個孩子！”太一迴頭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綱手快步走過來，蹲下身仔細檢查小孩的情況。她摸了摸孩子的額頭，低聲說道：“發(fā)燒了，而且嚴重脫水。”
綱手開始用查克拉為孩子治療，但她的手指觸碰到孩子傷口時，血液的氣味撲鼻而來，讓她的動作突然僵住了。那熟悉的鮮紅讓她的腦海中瞬間閃迴了繩樹和加藤斷倒在血泊中的創(chuàng)傷性記憶，這是創(chuàng)傷後應激障礙（ptsd）的典型癥狀。
她的手不自覺地輕輕顫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動，查克拉的光芒也隨之忽明忽暗，顯得異常不穩(wěn)定。
靜音緊張地說：“綱手大人，您還好嗎？”
綱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迴憶的洪流卻越發(fā)清晰。她看到繩樹倒在血泊中，臉上依然帶著稚嫩的笑容；看到加藤斷臨死前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對她的最後一絲依賴。
她的心跳急促起來，冷汗沿著額頭滑落。
太一站在一旁，目光複雜地看著綱手。他能感受到綱手的查克拉波動在紊亂，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他開口問：“綱手……你怎麼了？”
綱手咬緊牙關，低聲道：“沒事，我可以……”但她的手卻始終無法觸碰那孩子的傷口。
孩子獲救後，綱手的手依然放在膝蓋上，久久沒有動彈。她以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問太一：“在那樣的情境下，你為何還會選擇去救他？”
太一歪著頭，似乎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為什麼？他很痛苦啊，為什麼不救？”
綱手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漸漸變得複雜：“你或許還未曾真正領略過戰(zhàn)爭的殘酷，不了解痛苦的深重……也許，這正是你與這個忍界格格不入之處。”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神裏充滿了自責和不甘，“而我，這個曾自詡為能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的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逝。”
太一看著她，輕聲問：“但是你現(xiàn)在不是救了我嗎？還有這個孩子。”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綱手內(nèi)心封閉已久的角落。她的手微微顫抖，隨後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對靜音說道：“請遞給我那藥箱。”
她走到另一個受傷的難民身邊，雖然手仍然微微發(fā)抖，但她咬緊牙關，用醫(yī)療忍術為對方止血、治療傷口。靜音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欣慰與敬佩。
在村莊的另一側，綱手和靜音發(fā)現(xiàn)了幾名隱藏在破屋裏的難民。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見到綱手時露出一絲恐懼，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忍者帶來的破壞。
“我們沒有東西給你們！請不要傷害我們！”一名年長的婦女顫抖著說道。
綱手的目光閃過一絲複雜，柔聲說道：“我們不是來傷害你們的，隻是路過這裏。”
那些難民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痛苦。婦女低聲說道：“我們……已經(jīng)不想再相信忍者了。戰(zhàn)爭把這裏的一切都毀了，忍者不是保護我們，而是毀了我們。”
綱手沉默了。太一站在她身旁，低聲問：“戰(zhàn)爭……是忍者造成的嗎？”
綱手沒有迴答，而是蹲下身，把手中的食物遞給了那些難民。望著他們急切吞咽的身影，她的眼神愈發(fā)凝重，心中對戰(zhàn)爭的憤恨與無力感猶如洶湧的波濤，不斷衝擊著她的心房。
當三人離開村莊時，雨下得更大了。綱手迴頭看了一眼，目光複雜。太一走在她旁邊，問道：“綱手，戰(zhàn)爭……會結束嗎？”
綱手沒有立刻迴答，過了一會兒，她輕聲說道：“不知道……但我會盡力去阻止更多的傷害，至少，我不想再讓身邊的人死去。”
太一看著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綿綿的雨水中，三人沿著泥濘的道路繼續(xù)向前，雨之國的廢墟漸漸被拋在身後。
而綱手的腳步，變得更加堅定了一些。
夜幕降臨，雨之國的綿綿細雨在這一帶顯得格外寒冷。
三人臨時在一個廢棄的木屋中安頓下來，綱手升起了一堆火，雨水從破爛的屋頂?shù)温洌殡S著風聲顯得格外寂靜。
太一坐在火堆旁，靜靜地盯著火焰，眼中帶著一絲好奇。他伸出手去感受火焰的溫度，低聲問綱手：“火為什麼是這樣的顏色？”
綱手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迴答：“這不是查克拉，是木柴燃燒的結果。你總是問些奇怪的問題。”
靜音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聲音裏透著幾分擔憂：“綱手大人，這附近會不會有危險？我聽說雨之國的叛亂分子還沒有完全消失。”
綱手用手肘撐著膝蓋，聳了聳肩：“雨之國確實不安全，但有我在，不用擔心。”
然而，就在這時，太一的耳朵微微一動，抬起頭看向破敗的木屋門口：“有人來了。”
綱手立刻站起身，目光警惕，靜音也迅速拿起苦無。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爽朗的笑聲：“喲，綱手，我們竟然會在此相遇，哎，這該死的緣分啊！”
綱手眉頭一皺，聽到這個熟悉的語氣，心頭立刻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無奈，還有一絲不耐煩。她猛地站起身，雙手抱胸，目光直直地盯著那破舊的木門。
“自來也？”她冷冷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警覺，“你又在搞什麼鬼？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
隨著一聲嘎吱的木門開合聲，門外的身影邁了進來。正是那個熟悉的高大男人，一頭淩亂的白發(fā)，穿著紅色戰(zhàn)甲般的服飾，背著一副巨大的卷軸。他的臉上掛著熟悉的微笑，但那雙眼睛深處卻透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深沉與嚴肅。
（遊龍當歸海，海不迎我自來也！）
“綱手啊，別這麼冷淡嘛。”自來也輕輕放下肩上的行囊，隨意地拍了拍被雨水打濕的外衣，嘴角勾起一抹標誌性的笑意，“怎麼說我們也是並肩作戰(zhàn)多年的老友了，見了麵，總得有點久別重逢的熱情吧？”
綱手翻了個白眼：“戰(zhàn)友？嗬，也不知道是誰在某些時候喜歡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來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目光卻開始打量木屋內(nèi)的環(huán)境，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太一身上。看到那個白發(fā)少年坐在火堆旁，披肩的長發(fā)和蒼白的皮膚讓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