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給小爺滾出來!”
伴隨著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朱元璋原本平靜的麵容漸漸浮現出一絲不悅。
“他娘的黃狗,快去把門口那不知死活的家夥給咱家帶進來!咱倒是要瞧瞧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在咱的門前這般肆意叫嚷!
他娘的聲音還挺熟悉!”
朱元璋怒聲吼道。
黃狗聽聞朱元璋的話,不敢怠慢,連忙快步朝著門口奔去。
隨著“嘎吱”一聲響,大門緩緩打開,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隻碩大的拳頭如閃電般猛擊而來。
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黃狗的臉上。
黃狗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慘叫著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隻見黃狗的眼眶瞬間變得青紫腫脹,嘴角也溢出了一縷鮮血。
而當他抬起頭時,與門外之人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黃公公?你……”
站在門外的那人驚愕地開口,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眼疾手快的黃狗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曹小國公,您可小點聲兒吧!有些話萬萬不可亂說!皇爺叫您進去呢,不過您千萬記住,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有關皇爺的任何信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明白了嗎?
黃狗壓低聲音,神色緊張地叮囑道。
李景隆此刻隻感覺腦子裏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隨意敲個門而已,怎會莫名其妙地就敲到了皇上家的大門口?
他隻知道隔壁這個院落一直沒有住人,至於是誰的他都沒有打聽到。
迴想起昨晚熄燈之後,他看到天邊似乎閃爍著光芒,一直亮堂堂的,直到半夜時分實在困倦難耐,這才沉沉睡去。
結果一覺醒來,就稀裏糊塗地跑到這裏來叫門了,本想討個公道,沒想到真是倒黴透頂!
這下可好,居然直接撞到了皇上的槍口上?
想到此處,李景隆不禁感到一陣後怕,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隻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黃狗這才鬆開了雙手。
剛一踏進院子,一道銳利的目光便直直地鎖定在了李景隆的身上。
李景隆被這突如其來的注視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之後,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隻見朱元璋正站在那裏,滿臉怒容,一雙眼睛瞪得渾圓。
“舅……舅老爺,我不知道是您在這兒,要是早知道的話,就算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絕對不敢闖進來呀!”
李景隆額頭上冷汗涔涔,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不停地躬身作揖。
然而,朱元璋卻不為所動,依舊死死地盯著他,那要殺人的眼神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哼!這不是二丫頭嘛,怎麼?難道舅老爺我哪兒做得讓你不滿意啦?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倒是直說啊,隻要說得有理,咱一定改!”
聽到這話,李景隆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腦子飛速轉動起來,想著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局麵。
順著朱元璋的話茬說道。
“舅老爺,瞧您這話說的,您哪能有什麼地方讓我不滿意呢?實在是九海昨日路過此處時,看到這邊燈火通明,過於耀眼,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鬥膽前來查看一番,想著若是有需要我幫忙之處,也好盡一份綿薄之力!
朱元璋聽了李景隆這番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輕哼了一聲。
不過,見李景隆還算識趣,也就沒有再繼續為難他。
隨後,朱元璋轉頭看向身旁的朱九,指著李景隆向他介紹道。
“九弟啊,剛才叫門的那個臭小子就是咱的侄孫子,名叫李九海。他父親在左都尉府當差,你以後見到他,直唿其名就行,叫他小名二丫頭也成。這小家夥平日裏可鬼精鬼精的。
一點兒都不像他爹那般沉穩持重,真是把他爹的臉都丟光了!”
聽著朱元璋的話,李景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眼前這個瞎子竟然是朱元璋的弟弟?
這是自己能聽的嗎?
他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黃狗身上。
不知為何,就在這一刻,他心中竟湧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共鳴。
然而,這種情感隻是稍縱即逝,他很快便迴過神來,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於是,他趕忙整理好思緒,滿臉堆笑地對著朱九說道。
“二舅姥爺啊,小侄九海在此給您請安啦!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您放心,小侄就住在隔壁呢,往後定會日日前來,盡心盡力地伺候您、孝敬您!”
此時的朱九,則正通過係統賦予的功能,打量著眼前這位青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
“無妨無妨,這次算咱的不是,等會兒我就讓人把那黃泥爐子搬到屋外去,免得再擾了你。
說起你,咱覺得你挺不錯的。隻不過嘛,依咱之見,你不太適合待在軍隊裏,反而是到禮部更為合適些。
簡直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兒!要是能在禮部好好發展,憑著你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將來必定大有可為!”
不得不說,朱九這番評價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就憑自己這侄孫子方才那機敏的樣,若不去從事外交工作,可真是太屈才了。
在朱九眼中,這種人才可不多,好好培養一番放在外麵就是核彈。
不過這話在朱元璋耳中就不對味了。
隻見他調侃的看向李景隆說道。
“這樣啊,我覺得你二舅姥爺說的不錯,找個機會去禮部當值吧,迴去和你爹說一聲!
說著朱元璋就下了逐客令。
就這樣李景隆還沒反駁就被朱元璋一腳踢了出去。
隻見其慢慢走到李府麵前,頹廢的坐在那裏。
“這叫什麼事呀,要是讓老爹知道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就在他還在哀歎的時候,李府的門被打開了。
“九江坐在這幹啥呢?還不快去宮裏當值?難道皮又癢了?”
李景隆有些頹廢的轉頭看向來人解釋道。
“老爹,不是我不去,實在是舅老爺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