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與師兄弟前去外星球修仙的第七年,想他們!”
坐鎮青雲大殿的中醫館。
周元看著診室內患者希冀的目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醫生,我還有救嗎?”
悶聲悶氣中,帶著些許壓抑的聲音,讓周元迴過神。
問話的是一名看不清麵容的人。
一個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褐色鼓包,從他的麵部,一直長滿四肢,讓人望而生畏。
接過對方手上市醫院的檢查單,周元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患者皮膚表麵呈現堅硬結節,多呈現圓形或橢圓形,褐色遍布麵部四肢。
根據穿刺活體檢測確診,皮膚纖維瘤末期。”
按照衛健委對全國醫療場所緊急頒發的基因突變型肢體異常程度等級劃分。
像這個中年人這種異變程度還算是比較輕微的,最起碼還有自我意識,自己行動。
應該是他身上原本就有這種皮膚纖維瘤,在“太陽階梯”的感染下,腫瘤細胞出現了大麵積增殖。
如果按照地球以往的皮膚纖維瘤發展案例,將他身上的纖維瘤切除,他最起碼還有3-5成活率。
但現在全球都有變異病毒蔓延,可能一年後,腫瘤就會增殖到比他本體還要龐大的程度。
有些話周元難以說出口。
來他們青雲宗道醫館就醫的患者,大多數都知道自己的病情。
他們來這裏無非就是想要一個希望。
周元默默地將手按在對方手腕腫瘤間的縫隙內,感受著脈象沉默不語。
正氣不足,外感六淫,氣血凝滯,痰瘀互結,熱毒蘊結。
這些病癥一個還好,但是五個集中出現,就是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
“重病還需重藥醫,像你這麼大範圍的“巖”癥,隻能想辦法去尋找傳說中的神藥才行!”
周元的話讓中年人好像看到了希望。
“什麼神藥?
是三百年灶臺上的瓦片還是六十年土灶下的黑灰?
上個月我臉上的腫瘤潰爛的時候,還是有個中醫讓我去扒老灶灰才止住了血!”
周元連忙搖了搖頭:
“那隻是治療表癥,你的“巖”癥是因為體內的外淫熱毒太重,常規的藥已經很難有扶正的作用。”
看著中年人臉上逐漸消失的希望,周元連忙話鋒一轉:
“但天無絕人之路!《山海經·卷三·北山經》有記載。
“譙明之山,譙水出焉,西流注於河,其中多何羅之魚,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
相傳這種何羅魚可以治愈癰腫的疾病,還能有禦火之效
如果你能尋來何羅魚作為藥引,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周元的話讓中年人有些茫然:
“禦火是什麼意思?還能讓我噴火?”
周元連忙解釋道:
“人身上有三把火!”
年輕人恍然:
“腦袋和肩膀?”
周元沒好氣的道:
“是心火胃火和腎火!”
“這個禦火意思,就是能夠讓你強身健體,火力旺盛!”
中年人聞言眉頭一皺:
“醫生,我怎麼覺得你在忽悠我?
我看個癌癥,山海經都來了?
你讓我上那去找一個腦袋,十個身子,叫的跟狗一樣的魚?”
周元見狀眼睛一瞪:
“曆史上的事兒。怎麼能算忽悠?
隻要你有機緣找到何羅魚作為藥引,我肯定能將以治愈!”
說著周元語重心長道:
“人活著才有希望,好好找,好好活著,堅持鍛煉,多吃多動,肯定能尋到你的機緣的!”
周元見中年人還是有些不信,連忙指向桌麵上的顯示器。
“你看,你看!
中醫智能模型扁鵲都沒有對我這個方案提出異議,就是你不相信我咱們是不是也要相信科學?”
中年人聞言連忙看向一旁的顯示器。
這是現在所有注冊醫療機構醫生就診室內配備的人工智能。
它可以根據內部搭載的不同醫療智能體,對醫生和患者之間的溝通進行分析整理,糾正醫生就診時的偏差。
同時它也是解決醫療糾紛非常重要的數據,醫生做出的任何治療方案,隻要智能沒有提出異議,就說明人工智能也是認可,間接性將醫生和患者之間建立起了一道信任的防火牆。
中年人看著屏幕上人工智能也對周元的治療方案沒有表示異議,驚喜連連,都忘了自己來看中醫就是因為科學給他判了死刑。
“有就好,有就好,我是10後,可不想英年早逝!”
周元聞言下意識翻看了一下手上報告的年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病魔如斯,好好的一個10後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愣生生被扭曲成這副鬼樣子。
“醫生這個譙明山,譙水在哪?
有這種魚我怎麼就沒聽過呢?”
小夥子的話將周元給問愣了,不過一旁的人工智能倒是及時的給出了兩個可能的地點:
“蒙古卓山,和東山博市。”
最後周元給患者開了一份祛邪扶正的八珍湯後,年輕人拿著藥方帶著希望離開了。
患者走後,周元坐在診室內半天沒有動態。
畢竟不管是誰,一整天接連看了幾十個異化嚴重,命不久矣,但又滿懷希望的患者,都能讓他們對自己的醫術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自己這些到底學了個啥?
周元的懷疑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大廳內一陣陣的喧嘩和一聲聲奇怪的犬吠聲驚醒。
還沒等他起身去看怎麼迴事,剛剛離開的年輕人拎著一個水桶衝進了診室。
他的身後還跟著拿著魚竿的宋建國,和不少看熱鬧的人。
“醫生!醫生!
這個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河羅魚?”
周元起身看著水桶內的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它看著就像是一條四十多公分長超大羅非魚。
一個腦袋,十個尾巴,不停在桶內發出旺旺的叫聲,就是看起來這魚好像還沒長大,魚尾巴還沒長成魚身子。
周元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水桶內的變異魚,又聞了聞,一股土腥味兒混雜著腐臭味兒的怪異氣味熏的周元有些頭暈。
聲如犬吠,味如沫糜,一首十身!
“這玩意你哪來的?”
年輕人聞言下意識看向了宋建國。
宋建國撓了撓頭道;
“今天跑去河邊釣魚,窩料我都撒了幾十斤,就掉了這麼一個玩意上來。
我看他怪模怪樣的也不知道咋吃,老徐跑德國找老婆孩子又不打算迴來了,我就想拿來給你看看,這玩意有沒有毒。”
周元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咱們中原內部的淡水魚都開始變異了麼?”
宋建國聞言眨了眨眼:
“這玩意就是變異生物?
還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