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營地物資……” 戰士的聲音卡在喉嚨裏,臉色慘白。
葉瀾心裏“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臨時營地,說是營地,其實就是幾頂簡易帳篷,歪歪斜斜地紮在一片荒地上。
帳篷布被風吹得唿唿作響,像隨時要被撕裂似的。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泥土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成一種奇怪的味道,直往鼻孔裏鑽。
戰士們個個灰頭土臉,身上的迷彩服沾滿了泥土和血跡,疲憊不堪地癱坐在帳篷邊上,像一堆散了架的積木。
葉瀾環顧四周,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哪裏是營地,簡直就是難民營!
“這條件,比我大學宿舍還不如!”一個戰士小聲嘀咕了一句。
“噓,小聲點兒,別讓葉醫生聽見了!绷硪粋戰士趕緊捂住他的嘴,“葉醫生可是我們的大救星,你敢說她壞話?”
葉瀾雖然沒說話,但心裏也忍不住吐槽:這條件,擱誰誰受得了。
不過表麵上,她依舊保持著清冷高貴的人設,麵無表情地走到趙隊長麵前。
“情況怎麼樣?”葉瀾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趙隊長苦著臉搖了搖頭,“物資嚴重不足,藥品也快用完了。這鬼地方,連個信號塔都沒有,聯係不上總部,請求支援!
葉瀾眉頭緊鎖,心中暗道:這可真是禍不單行!
話音剛落,狂風唿嘯而至,卷起地上的沙石,劈頭蓋臉地砸向眾人。
幾頂簡易帳篷不堪重負,被吹得歪歪斜斜,搖搖欲墜。
“我的媽呀!”膽小的孫技師嚇得抱頭鼠竄,躲在帳篷後麵瑟瑟發抖。
“快!把帳篷固定住!”趙隊長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幾乎被狂風淹沒。
戰士們手忙腳亂地拉扯著帳篷的繩索,但狂風實在太猛烈了,幾頂帳篷還是被吹翻在地,醫療設備也被吹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一個戰士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色煞白,“葉醫生,不好了……”“葉醫生,不好了!三排長他……不行了!”戰士上氣不接下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葉瀾的心猛地一沉,拔腿就往三排長所在的帳篷跑去。
帳篷裏,三排長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唿吸急促而微弱,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葉瀾迅速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傷口已經感染,高燒不退,情況十分危急。
“藥品……藥品還剩多少?”葉瀾的聲音微微顫抖。
戰士哭喪著臉,“就剩最後一支了……”
葉瀾握緊了拳頭,最後一支抗生素,根本不夠!
三排長的命,就懸在這最後一支藥上了。
帳篷外,狂風依舊唿嘯,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帳篷上,像一首催命的曲子。
帳篷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絕望。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巨響,打破了帳篷內的寂靜。
“我的水!我的資料!”劉記者的驚唿聲從帳篷外傳來。
葉瀾衝出帳篷,隻見劉記者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地看著地上流淌的水漬,和他散落一地的資料。
原來,他在整理資料時,不小心碰倒了僅剩的一桶水。
“完了,全完了……”劉記者喃喃自語,像丟了魂似的。
趙隊長怒吼道:“你幹什麼?!這可是我們最後的飲用水!”
戰士們也紛紛指責劉記者,營地裏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葉瀾看著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葉瀾的目光掃過眾人驚慌失措的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
她沒有責備劉記者,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力量:“沒事,水灑了還能再找,資料濕了還能再寫。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營地收拾好。”
她這波操作,驚呆了眾人。
要知道,葉瀾平時清冷得像塊冰,惜字如金,現在居然主動安慰人?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都愣著幹嘛?趕緊幹活!”趙隊長最先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吼了一嗓子。
戰士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行動起來。
葉瀾指揮若定,井井有條地安排任務。
“孫技師,你帶幾個人去檢查設備,能修的先修好。”
“趙隊長,你帶人重新搭建帳篷,注意加固,防止再被風吹倒!
“其他人,跟我去找水源和草藥!
大家在葉瀾的指揮下,重新燃起了鬥誌。
這清冷的軍醫,居然還有當指揮的潛質?
葉瀾帶著幾個人,在營地附近仔細搜索。
憑著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她很快找到了一些可以用來消炎止痛的草藥。
雖然不能完全替代藥品,但暫時緩解傷員的病情還是可以的。
迴到營地後,葉瀾又和孫技師一起,搗鼓起了那些被吹壞的醫療設備。
這孫技師平時看著膽小怕事,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靠譜。
在葉瀾的指導下,他竟然奇跡般地修好了幾臺重要的設備。
“葉醫生,你真是太牛了!”一個戰士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葉瀾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但眼裏的光芒卻比平時亮了幾分。
就在大家以為危機暫時解除,可以喘口氣的時候,葉瀾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營地周圍。
“噓,別說話!”葉瀾低聲說道,“我感覺……好像有人在附近!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屏住了唿吸,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做好戰鬥準備!”葉瀾的聲音,冰冷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