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影,你他娘的給我出來!”布朗教官那嗓門,隔著八百裏地都能震得耳朵嗡嗡響,跟開了重低音炮似的。
蕭寒影眉宇間擰出一個疙瘩,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
他那雙眼睛,此刻像是獵鷹盯上了獵物,死死鎖住山本,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把那張欠揍的臉揍成馬蜂窩。
山本那廝,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得意洋洋,仿佛在說:“小樣兒,就憑你,還嫩了點!”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從山本身後躥了出來,用法語高聲嚷嚷:“快看!中國士兵踐踏了神像!”
蕭寒影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布朗教官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吹胡子瞪眼地吼道:“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迴事?”
金翻譯此刻也慌了神,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結結巴巴地翻譯道:“布朗教官問……問這是怎麼迴事?”
蕭寒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指著那所謂的“神像”——其實就是幾個用帆布蓋著的箱子,冷冷地說道:“這根本不是什麼神像,而是山本偽造的!他利用這些箱子走私軍火!”
金翻譯一聽“走私”二字,腦子直接短路,嘴裏蹦出一句:“他說……他說這是祭祀用的東西!”
“噗……”蕭寒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神他媽的祭祀!
這翻譯水平,簡直就是豬隊友!
亞曆山大那毛熊般的壯漢,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他本就對東方文化一知半解,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揮起他那沙包大的拳頭,立刻就朝蕭寒影砸了過去:“你為此付出代價!”
蕭寒影眼疾手快,一個側身避開。
那拳風帶著唿嘯聲,擦著他的鼻尖而過,要是挨實了,估計能直接把他送去見馬克思。
然而,躲過了拳頭,卻沒躲過厄運。
他身子一晃,不小心撞翻了旁邊一個香燭臺。
香燭“劈裏啪啦”地倒了一地,香灰四處飛濺。
山本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用日語低聲吼道:“快看!他偷了祭祀用的香!”
這下可好,徹底亂套了。
布朗教官氣得直跳腳,指著蕭寒影的鼻子罵道:“中國士兵!你一點都不尊重其他文化!”
金翻譯也顧不上許多了,一股腦地把布朗教官的話翻譯了出來。
蕭寒影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心裏那個憋屈啊,簡直比竇娥還冤。
“跪下!”布朗教官怒吼一聲,指著訓練場中央那片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空地,“跪下!麵朝太陽!”
蕭寒影咬緊牙關,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緩緩跪了下去。
太陽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也炙烤著他的脊梁。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很快就濕透了他的衣衫。
就在這時,皮埃爾那家夥又開始作妖了。
他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啊,我的朋友,香灰裏摻了致幻粉,你若動怒就輸了。”
蕭寒影心中一凜。致幻粉?這山本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條來自葉瀾的加密信息。
他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山本的金表編號與走私清單完全吻合。”
短短的一行字,卻像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他的大腦。
原來如此!
山本的金表!這才是關鍵!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隻見他突然暴起,猛地拔出腰間的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開了其中一個“神像”的基座。
“嘩啦”一聲,帆布被劃開,陽光傾瀉而下,照亮了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份份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合同,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合同上,密密麻麻地印著各種軍火的名稱、數量和價格,以及雙方的簽字和蓋章。
走私軍火的運輸合同!
證據確鑿!
布朗教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他快步走上前,拿起一份合同仔細審視著,眉頭越皺越緊。
“你竟在受罰時保持如此冷靜?”布朗教官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蕭寒影。
蕭寒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裏,脊梁挺得筆直,像一棵傲然挺立的青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就在這時,亞曆山大突然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亞曆山大那毛熊般的漢子,猛地一把扯開自己那領口,露出了肌肉虯結的胸膛。
陽光下,一塊和他那粗獷氣質格格不入的精致金表,晃得人眼花。
這做派,簡直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軍事版!
“你以為這是偶然?”亞曆山大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頗有幾分憨態可掬,“鄭上將的印章,已經刻在我們每個人的血裏。”他的聲音洪亮,像草原上的雄鷹,帶著一股子豪邁勁兒。
這話說得,就差沒在腦門上刻“我是自己人”幾個大字了。
遠處,山本那張陰險的臉,在陰影裏顯得更加扭曲。
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那聲音,像是夜梟在墳地裏哀嚎,聽得人心裏直發毛。
“別忘了,你的軍醫女友還在等你迴去。”
蕭寒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山本這話,赤裸裸地威脅,簡直是往他心窩子上捅刀子。
他眉頭緊鎖,眼神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碴子,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棍兒。
布朗教官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他狠狠地瞪了山本一眼,心裏暗罵:“這小鬼子,真是個攪屎棍!”
“夠了!”布朗教官怒吼一聲,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都給我迴去!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說完,他頭也不迴地走了,那背影,仿佛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山本得意地瞥了蕭寒影一眼,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說道:“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毒蛇般,在地上蜿蜒爬行。
蕭寒影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知道,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當天夜裏,蕭寒影找到自己的隊員,聲音低沉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麵:“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