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輕盈翻身接住利刃,粗略審視刀的寬厚身形,卻發現刀刃極其鋒銳,邊緣青光閃現,顯見是削鐵如泥的利器。此時入手竟沉甸甸的,怕是有數十斤之重。此刻方知那位身材矮小、看似無甚本事的年輕人持此巨刀竟能舞得輕鬆自如,想必並非等閑人物。
王小飛不通劍術,但他長期捕獵身手很敏捷,先前麵對皮糙肉厚的巨熊,無法造成傷害,但現在手中有刀,一刀一刀精準命中,很快巨熊傷痕累累,但卻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青年人逼退巨熊,站至王小飛身邊準備終結這頭巨獸。王小飛卻搖了搖頭說:“不妥。”
雖然對王小飛此舉甚是疑疑惑,但他還是聽從了,將王小飛拽至一旁。剩下的兩隻熊也已經傷痕累累,原是他先前所遇巨熊咆哮一聲後,巨熊立即退去,受傷嚴重的同伴也被它們拖曳,逃進了密集叢林。
巨熊已撤,青年大漢轉向王小飛深鞠一躬表示感激:\"多謝兄弟剛才援手相救,感激不盡。在下天刀堂武烈。那家夥,是我新收的徒弟範二,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初次經曆江湖人物般客套,王小飛感到新鮮有趣,並以相同的方式迴答:“哪裏哪裏,小人王小飛,偶遇閣下危機,拔刀相助乃是應當。這刀是你徒弟的吧?”說著他把手上的刀遞給了範二。
範二不滿嘟囔接過長刀,隨意拭去上麵些許血跡後插入背後的刀鞘。隨後,麵對武烈的責備,他勉強拱手道:“多謝...”忽然看到王小飛的目光異樣,連忙移開視線整理鬢角。
武烈不明所以:“你們認識嗎?”範二心知不妙,偷偷瞄向遠處的王小飛,快速解釋:“沒...不認識!謝謝了,小飛兄弟!”言畢仍不放鬆地擺弄頭發掩飾尷尬。
王小飛同樣被範二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驚奇,對方似是熟識他,雖讓他有熟悉之感卻怎麼也迴想不起來。此時範二的手不斷理順鬢角,令他看不清其麵容。
武烈見王小飛古怪地盯著範二,嗬嗬笑道:“恐怕王兄弟對這個又瘦又小的家夥為什麼成了我的徒弟頗感興趣?其實是受師父派遣外出遊曆、增廣見識。那小子前幾天冒犯我,偷拿了我的行李,被我教訓一頓後居然糾纏不清,懇求我收他為徒。念在他有些淒慘,加之師門並未禁止收徒,所以便答應了。”
麵對他的誤解,王小飛隻好尷尬幹笑幾聲,問道:“敢問兩位接下來要往哪裏去?”
武烈道:“此次沒有特定的目的地,走一步看一步。若沒別的事,我們就打算去一趟天水城。”聞言,王小飛內心滿是欣喜。因為天水城是黎國的最大海港,有通往下一站棲雲城的大船。到時既能救出小海,還能拜托山人幫忙給小雨診治。
“要是在天水城能找到治療小雨的人就好了。不過她附身於人族,真不知會否發生什麼意外呢?”王小飛忍不住憂慮思考。
但他立刻決定,姑且試一試,至少不能再讓小雨受苦了。
深思一番後,王小飛連忙向武烈表明:“實話相告,我的朋友受傷了,而且我在山中迷路。幸好遇見兩位,可否請允許我們同行?”
武烈哈哈大笑道:“當然可以!我和兄臺初次相見就格外投緣。我正想邀你一同前行呢。咦,你的那位朋友呢?”他環視四方,卻沒見其他人。
王小飛跑至坡頂大樹邊,背著昏厥的的小雨迴到兩人眼前,開口道:“她就是我的朋友!因某種緣故傷勢嚴重,已經昏迷過去。”見到小雨秀麗的臉龐,武烈不自覺地看了王小飛一眼,暗自羨慕起來。
範二也偷偷瞥了眼,瞪大眼睛吸了一口氣,嬉笑道:“小飛兄弟,豔遇不淺吶!才幾天不見,就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大姑娘?”
王小飛趕忙解釋:“範二兄弟,她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小雨。”話畢,武烈重重一掌拍在範二頭上,責備道:“瞎說什麼,隻知道那些無聊的勾當。
”隨後向王小飛致歉,“別見怪,這劣徒總是無法改過。以後我定會好好教導他。”最後,他忍不住再次偷瞄小雨,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經範二提醒,王小飛這才想起,這家夥在念山鎮曾和一個惡霸廝混,上次第一個被打翻的就是他。哎,世事奇妙,不期而遇。
既然範二已經離開那幫混混,並投入了武烈門下學藝,王小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深深地看了範二一眼後,他對武烈說:“武烈兄弟,我朋友意外受傷昏厥了,我想送她去看大夫。”
武烈望著小雨,心不在焉地說:“天水城裏的‘毒醫四娘’,醫術高超,我想定能治好你的朋友。”
聞言,王小飛急忙詢問:“毒醫四娘真有這般神乎其技嗎?”
武烈驚訝地答道:“你居然不知?毒醫四娘是公認的天水城第一名醫,隻是,聽說她診金有點很貴罷了。”
王小飛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朋友傷勢不明,趕緊啟程吧?”
滿懷豪情的武烈拍胸道:“那走吧!對了,小飛兄弟,扛這麼久,辛苦不?要不我幫你一下”
王小飛搖頭示意不需要。
這讓武烈很是遺憾,迴頭剛想向範二說話,卻見範二直勾勾地看著王小飛背上的小雨。沒好氣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混蛋!看人家女孩子幹啥?沒見過漂亮臉蛋啊?記住,小飛兄弟可救過我們的命,你別亂想!”
範二猝不及防被打,不服氣地嘀咕:“你還不就是一樣?幹嘛要打我?若能娶到如此沒人,這兄弟不要也行。”
“你說什麼呢?”
範二支吾:“哦…沒事!走吧!”他們就這樣上路了,奔赴天水城。
途中,武烈熱心不已,教大家製作簡易擔架。由他自己與王小飛抬著小雨。一路上,範二內心嘲笑不已,師父沉迷花癡的行為真是咎由自取。
那天晚上,他們在背風的森林邊休息,地方居高臨下,麵對峭壁,四周開闊,附近隻有零星樹木。這樣有利防禦,看得出武烈野外宿營經驗豐富。
安置好小雨後,王小飛生起篝火。武烈拿出些幹糧,分一些給王小飛,另一邊範二艱難地坐起來接過食物狼吞虎咽。
在接過食物後,王小飛起身準備去照料小雨。見此情景,武烈輕推了一下範二一下:“徒兒,去找些水來。”範二猛然跳起反問:“為何讓我去取?”
一個耳光響起後,武烈緩緩迴應:“師父口渴了,快去!”
範二心中暗自發狠:\"這家夥,整天樂得像個傻子似的,不渴才怪。\"口中卻是應承道:\"好的,我去去就迴,師父您慢點兒等著!\"
……
“唉,碰上這麼個不聰明的便宜師父……”
“嗯,明顯是不想讓那小姑娘看到我英俊的臉龐就愛上我嘛,借口讓我找水!”範二暗中嘀咕。“該死的,整天就癡癡迷迷地偷瞄小姑娘,不渴才怪呢!”
“王小飛這小子真的認得出我了嗎?情況似乎不妙啊!”
“等我練成絕世武功,隨便順手就能來個英雄救美,漂亮女人有的是……”
……
進入森林後,範二終於忍不住情緒宣泄,小聲詛咒,快速地撿起地上的石頭。忽然,上方傳來細微的嗡嗡聲,他舉起火把照向高空。瞬間,他的臉上掛上了狡黠的笑容。
“師父,找到好東東,快來瞧瞧這個。”範二跑迴來叫喊,懷裏還捧著一件裹布的東西。武烈好奇問道:“我不是叫你去找水嗎,這是什麼玩意兒?”範二不作解釋,笑得曖昧,直接丟給他:“好東西,師父一看便知。”
武烈正準備細看,而遠處的王小飛也被好奇心牽引。看到王小飛也湊了過來,範二暗爽,低下頭詭異地笑著,隨後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保持兩人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