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歌問道:“據說此人操控石頭的手法極精妙,前輩的地遁術已是爐火純青,可知其來曆否?”
這位老者直接迴答道:“不清楚,我從未見過!
短暫沉默後,莫長歌突然開口道:“或者……”但他思考許久,仍未透露接下來的想法。
老者不解道:“究竟是何事,竟讓掌教也欲言又止?”
或許是反複權衡,莫長歌神情慎重地說道:“該不會是領主吧?”
老者聞言,默然無聲。
過了許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可能,那人僅是個二三十歲的青年,不至於是……”
聽了老者的否定,莫長歌心中寬慰,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如此甚好,寶瓶還要請您多多費心照看。”
老者露出一絲苦笑,言語裏有些苦澀。過了一會兒,他緩慢地說:“歲月無情,雖然我早已不再是年輕時候的我了,但守護這座寶塔,是我應盡的職責,寶瓶在塔內一日,我就會盡責一日。”
莫長歌沒有多加逼問,點頭同意:“那就麻煩你了!闭f著,正要離開,忽又迴頭:“剛才的地方有異狀嗎?”
在黑暗裏,老者歎息:“這麼多年來毫無變化,進無可進,真搞不明白你們為何仍念念不忘!
此次,莫長歌並未迴應,隻是默默點頭,而後迅速離開石塔。
走出石塔後,迴頭仰視高聳的塔身,他低聲自語:“馬上就要完成計劃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寶瓶在此,絕不能……”
高峻直指雲霄的通天峰之巔,如仙宮浮在天際的昊天宮內,人族的傑出人士莫長歌,卻發出難以理解的話語。
在他的身上,這座石塔裏!甚至是整個昊天宮中,潛藏著什麼樣的隱秘秘密呢?又會如何影響風雨欲來的神州大地?
……
王小飛墜落時,一個仿佛來自領主玉空間的力量將他囚於其中,痛苦感驟減,令人舒暢。
這不是自己的領主玉所構建的空間,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覺。
到底是誰出手救下了自己呢?
在昏沉中,王小飛竭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一道人形黑影快速穿梭於石礫間,正是這片空間的引導者。
身影在土石間遊刃有餘,動作輕盈如魚在水裏。
王小飛驚訝至極。那人的手中竟然也有領主玉嗎?更令他震驚的是,在石頭與泥土裏行動的速度居然比他還快,那到底是何許人物呢?
本欲啟齒發問,但自己的嗓音仿佛陷入泥沼,怎麼都無法發聲傳出來,同時就連移動身體都顯得極為困難。他隻得任憑前方那個神秘人帶領著,在地下世界無止境的穿梭,去向不詳。
終於,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那人終於停下腳步,接著兩人開始慢慢上升,浮上地麵。抵達地麵瞬間,王小飛驚奇發現已經是清晨時分。輕風和溫暖陽光穿透林間,鳥鳴聲環繞其間,寧靜而美好,仿佛重生的感覺。
對於經曆過無數生死邊緣的他來說,這次的逃生可能是無數次裏最刻骨銘心的一次,真正體味到生命的美好。
眼前的一切充滿生機,王小飛不禁愜意地舒展了腰身,這才驚覺身上的傷口已被神奇治愈。感激之餘,他迴望著身後的神秘人道:“多謝!不知道……”言罷,卻猛地麵色大變,本能地倒退了好幾步。
此刻,那人也轉身,麵對王小飛。在更近的距離,他看得更清楚:這人身型威猛至極,身高約有九尺有餘,一身重裝甲胄下,雙腕皆纏著邪異的鬼麵手套。些許暴露在外的肌膚呈現出深紅的色彩,頭披赤紅須發,模樣猙獰。
他的臉龐並不異於常人,高挺鼻梁、廣袤雙瞳,然而雙眼卻是猩紅之色,此刻靜靜地注視著王小飛,如同世間殺伐之氣凝聚的人間戰神。不難理解,王小飛為何會在初次看見他時本能後退。
戰神聽到王小飛的話,微微上前,猛然俯首行禮道:“通天山衛總督,葉蠻,拜見領主大人!”其聲低沉卻流利至極。
什麼?通天山衛!而且是領主!
那會是誰?!
王小飛瞬間腦中一團亂麻,正欲詢問詳情,卻又驀然意識到自己豈不是擁有通天領主玉的那個人嗎?
君山也曾提及,如果能夠借助領主玉的力量,就能調遣百萬通天山衛為己所用。莫非——
艱難咽了一下口水,他問道:“你方才……你說‘拜見領主大人’是指……是我嗎?”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葉蠻恭敬迴應道:“啟稟大人,您已持有領主玉十有餘日,我此刻方前來拜見,罪不可恕。實則事出有因,並非輕忽大意,還請領主恕罪。”
哎喲!這到底是怎麼迴事?王小飛急忙打斷,催促道:“等一下,從頭說到尾,告訴我,我……什麼時候變成領君了?你……你為何要對我下跪?”
葉蠻恭謹地說明道:“原本,領主玉蘊含的力量被大人吸收,我本就應來參見。然而,由於當時未能得到仙界的指令,我未敢擅自行動。但大人的身體十數日前與領主玉融為一體,這意味著您已坐上了領主寶座。即使天上一直未有任何明示,但我們遵循規則,已經決定不管上級如何,直接來見領主,對此給大人帶來的不便,深感歉疚!彼f完,低下頭再次行禮。
王小飛並不急於接受這種隆重的禮儀,他後退一步對葉蠻說:“等等,你說融合領主玉就是領主了?”
葉蠻聞言站起,點頭迴應:“沒錯。領主玉是證明領主的重要象征,任何與它一體化的人,無論何人,都將被視為新領主,我們必須服從。原按照常規,仙界應該很快給予任命,但至今沒有動靜。因此,我們決定直接執行。”
一聽這話,王小飛感到頭大如鬥,他辯解道:“這塊玉石其實是老領主交付於我,讓我交給山先生。我無意融合了它,怎麼就變身為領主了呢?你不會搞錯吧?”
葉蠻認真迴應:“肯定無誤。因為老領主意外離世,我們山衛群龍無首。山人本是人間和仙界的溝通紐帶,讓大人把領主玉轉交給他,就是要懇求仙界盡早選拔新的領主。還好大人的出現讓我們不再惶惶如無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