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則感歎了一句。
就見那年輕將領一聲令下,就要動身!
且他身先士卒,看他的著裝打扮,明明至少是個將軍!
可在這等兇險的地方,他還要第一個涉險!
他的眼神之內,是一股與他的年紀,完全不相符的沉著和從容。
李七則見狀頓時一愣。
對於眼前之人,不由得更加欽佩了幾分。
眼前此人,麵對如此恐懼之地,竟然還有如此勇氣?
要知道。
就眼前臨州營的這群人,除了此人外,其他人一個個皆是麵露恐懼之色。
這人跟他們站在一起,堪稱是雲泥之別!
他身形高猛,氣勢淩人,身上是那等滿滿的少年將軍的英氣。
要前往此地探查之前,聶如空刻意組織他們,對這次蕭寧這邊的重點人物,比如邊孟廣、莊奎之流,做過一番分析探討的。
可是,當時並沒有聽說過這臨州營裏,還有一個有如此勇氣、又如此年少的勇猛將領啊!
李七則也見過不少大人物。
在他看來,就眼前此人,跟他身旁的那些人,什麼邊孟廣、莊奎之流,絕對就不是一個層麵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初的敵軍重點關注對象裏,竟然沒有提到,著實有些奇怪。
隻能說,這樣的人,甘心給一個大堯人盡皆知的紈絝效力,真是可惜了!
嗬嗬。
不過,好在,這人是在一個無能之輩手下效力。
這人看起來的確勇猛,有膽識。
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那大堯皇帝,那個人盡皆知其色厲內荏之徒,是肯定不會同意他的軍令的。
那等慫包,才不敢以身犯險!
皇帝不願意,將軍再勇猛又有何用?
就在李七則一邊在心中讚歎著對方的勇猛,一邊腹誹著那大堯皇帝,是不可能同意這個決定時。
就聽……
“陛下……”
“陛下……”
不少人紛紛上前,在那少年麵前拱手,做出了一副要阻止對方的樣子。
聽到這兩個字,李七則當即一愣,隻覺得大腦裏一片空白……
額?
這群人剛剛在喊眼前,這個將軍什麼?
陛下?
難不成?這是?
這,不對勁!
眼前這人?
自己剛剛覺得,堪稱是這群人裏,最為勇猛之人。
竟然是,那個所謂的大堯第一紈絝,當今的皇帝,蕭寧?
不對啊。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眼前這人,哪裏看得出來半點紈絝啊?
這能是蕭寧?
之前,自己還覺得,這人在蕭寧手下效力可惜了……
可誰知……
這就是那皇帝本人啊。
李七則滿心的不可置信。
那大堯皇帝不是個紈絝麼?
為何如今一見,卻和傳聞裏完全不一樣?
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不過,他也就為之震撼了一會。
很快,他就又反應了過來。
大堯皇帝是個人盡皆知的紈絝。
在登基之後,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各地軍方、衙門。
這麼一眾的官員,幾乎就沒有把這位新上任的皇帝當迴事的。
可以說。
因為這大堯皇帝的紈絝之名,他根本就無法服眾。
世人皆知,軍方軍營裏的人,遠遠要比那些文官更加難以調教!
文官們都這個樣,就不要說這軍營裏的粗人呢。
而臨州營呢?
臨州營一向以刺頭、不服管教而聞名。
在這本就難管的軍營裏,又堪稱是佼佼者,刺頭中的刺頭。
尤其是臨州營的主將,莊奎。
這廝據說明明能力極強,卻因為說話從來不知收斂,一向隻信自己的判斷,不聽從別人的諫言。
就算是上司的命令,隻要與其意見不合,他都不會執行。
堪稱是刺頭之最。
也正因如此,這麼久了,都未曾有人想過要提拔他。
朝中的大臣提到他,更是一個個直皺眉頭!
俗話說,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
在莊奎的帶領下,臨州營的軍士們,一個個跟他堪稱是別無二致。
這樣一群人,想讓他們服從那新皇,隻能說是癡人說夢,根本就不可能啊。
更何況。
這新皇才接觸這臨州營的人多久,最多也就三五天。
三五天,他們對於這新皇的態度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因此。
這新皇說話,這群人根本就不會聽。
這新皇就算表現出了和傳言之中完全相反,勇猛的一麵。
他依舊無法服眾。
以莊奎為首的刺頭,加上那群臨州營的刺頭們。
隻要他們恐懼,這新皇就很難說服他們。
眼下。
這群人紛紛上前勸阻,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七則這麼想著,依舊不擔心,這群人能同意穿行雙山峽穀。
就見。
那莊奎已然走到了新皇麵前。
莊奎他是認識的,之前重點關注了解過!
看見莊奎出馬,李七則知道,這原本就對這峽穀表露出了滿麵恐懼的家夥。
加上這從此處行軍穿行峽穀本就不合理!
他們這次,是要反對這大堯皇帝的意見了。
“陛下!臣等明白你的意思。”
莊奎來了個開場白。
李七則聞言皺了皺眉。
嗯!
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說呢,這莊奎說話的語氣,會不會太過於,客氣了點?
完全沒有刺頭的味啊。
好在,他這站出來,是來阻止這新皇的。
在李七則心中,這次自己最佳的做法,自然就是阻止這群人穿行雙山峽穀,盡可能的將他們引誘到自己的包圍圈裏麵。
盡管說,這穿行雙山峽穀也很危險。
但什麼事就怕萬一啊。
聶將軍沒有在峽穀出口處設置伏兵。
他們穿行峽穀出事還好,一旦讓他們僥幸走了出去。
這下,他們可就真的溜之大吉了。
且,自己目前,還很難去找聶將軍報信!
因此,於情於理,都是借著雙山峽穀的恐怖,將他們引到包圍圈裏最合適。
眼下。
對於做成這件事,李七則依舊是信心十足。
“隻是,這穿行峽穀之事!之前,這位獵戶兄弟的話,陛下您也聽說了。”
“這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點啊。”
莊奎道。
李七則聽到這話,已經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
很好!
就是這個樣子。
就是這麼說。
雖然說,莊奎的語氣,可能太過於客氣了點。
但說的內容,和他的預想差不多。
先羅列危險,然後拒絕!
發揮你的刺頭本色吧!
“所以,陛下要貿然穿行峽穀,我等絕不答應。就算是要穿行峽穀,陛下也不能走最前麵啊。”
“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要走這條路,臣等自然是支持的。不過,陛下想要打頭陣是萬萬不能的!幹脆,讓末將來打頭陣!”
???
!!!
啥?
這莊奎,說啥?
李七則雙眼一直,人都傻了……
這劇情的發展,跟自己想的怎麼不太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