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遠處,一名身穿簡樸的少年癡癡凝望著那紅色轎輦,眼中帶著一絲驚喜、幾分害怕。
“癡兒,沒有實力,你怎麼可能帶得走她?”
一道帶著些許無奈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不過讓你親自來死心也好,長生家族神子侍女的身份,遠比你所謂愛情更加難得。
何況其父親還派人追殺你,若不是為師為你煉製了傀儡做替身,你已經(jīng)橫屍街頭了。”
蕭凡不語,隻是呆呆看著轎輦,似乎想從厚重的珠簾間隙窺見心愛之人。
轎輦之中。
武瓔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欲起身一旁的侍女一把將其按住。
“皇女,在東極城內(nèi),若你敢出去,你信不信葉家大能會直接出手,將外麵之人拍成肉泥。”
侍女分析利弊,小聲道。
此話一出。
武瓔珞又坐了迴去,但已經(jīng)掀開一旁窗簾,看見了那念念不忘的身影。
蕭郎沒死。
蕭郎沒死。
一股失而複得喜悅幾乎將武瓔珞衝昏過去,蕭郎沒事。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
轎輦之外。
隊伍領頭的渡劫大能麵色一寒,抬手就準備將蕭凡拍死。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攔下他葉家的車隊,當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就在此時。
一隻玉手拉了一把蕭凡,拱手朝著那位大能行禮:“大人勿怪,鄉(xiāng)下來得野民,不知禮數(shù),還請大人勿怪。”
隨即奉上一枚儲物戒指。
那大能一伸手,儲物戒指化作流光落入手中頃刻煉化,掃了一眼其中數(shù)目,微微點頭。
“倒是明事理,走。”
車隊再次緩緩前行,留下呆愣的蕭凡。
方才出手那人不由得歎息一聲:“這位兄臺,這是為情所困?”
直到車隊消失在眼前,蕭凡才迴過神來,連忙拱手:“方才多謝兄臺出手相助,一見故人失態(tài)了。”
“無事無事,不過那可是東孚道州葉家的車隊,這你都敢攔下,真不怕為首的那渡劫大能給你一鞭子?”
少年笑道,絲毫不在意蕭凡剛才的失態(tài),反倒熱絡的搭在蕭凡肩上。
“怕與不怕,都做了,再說那些也是無用。倒是方才兄臺為我解圍,隻怕是破費不少。
這是小弟曆練獲得兩塊玉牌,可入一處至尊墓穴,還望兄臺莫要嫌棄。
這是小弟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說著蕭凡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玉牌,交在少年手中。
少年接過後仔細琢磨了一下,笑道:“兄弟當真是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在下薑逍遙,不知兄弟貴姓,名幾何。”
蕭凡連忙拱手:“在下蕭凡,不敢言貴。”
“哈哈哈,相逢既是緣分,走,那就是酒樓,你我兄弟一醉解千愁。”薑逍遙拉著蕭凡不由分說,便走進酒樓。
要了上好的青蛇雕,兩人就開始推杯換盞,開始兄弟大哥稱唿起來。
暗中保護的強者。一臉無語。
自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隨性了,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都能稱兄道弟。
千萬不要誤了正事才好。
將酒樓中情況,刻劍傳書後,他才稍稍心安。
葉家駐地。
右側(cè)山脈,連綿不絕,亭臺樓閣自山林間穿梭宛如蛟龍。
這是葉家專門修建來,給予交好的無上勢力準備的宮殿群,畢竟同為無上勢力不可能讓對方下榻在東極城。
其中一處宮殿。
天香閣。
一道流光破空而至。
一名侍女伸手將其接住,隨即信步到浴室之外,輕聲道:
“小姐,莫長老傳書。”
“呃,念。”
浴池中女子輕語,身側(cè)侍奉的侍女們有的輕輕澆下靈泉水,有的將一株七品靈藥的花蕊被摘下,放入溫水之中 。
地上滿是遺落的花枝,可見浴池之中並非一朵。
“神女,今日在東孚葉家車隊前救下一個金丹一境的修士,此刻在醉仙樓與之同醉,結(jié)拜為兄弟。
其餘一切安好。”說完後侍女低頭不語。
“這倒符合她的性子,這一次老祖安排的聯(lián)姻不容出錯,叫莫長老在筱瑤與那人分別後,將其斬了吧。”
女子隨意道,細細感受水溫,隨後一把將侍奉一側(cè)的絕美侍女拖入水中。
水染宮妝露出一片雪白,當真秀色可餐。
女子一口親了下去,絕美侍女不知所措,而一同見怪不怪薑家侍女紛紛識趣離開。
隻留下倆人,化作水中鴛鴦。
······
隨著葉家神子大典,愈發(fā)臨近。
東極城上空,不時就傳來轟鳴之音。
無數(shù)勢力的飛舟,戰(zhàn)艦,乃至宮殿,化作流光襲來。
“咦,這是中天仙州季家的樓船,他們怎麼來了?當初兩家?guī)缀鯇|孚道州西域打沉沒,差一點就掏出極道帝兵了。”
一艘霸道無雙高九層樓船,破空而至,其上戰(zhàn)旗烈烈。
若不是東極城未開防禦大陣,他們都以為這兩家已經(jīng)打上門了。
“我看啊,就是惡客臨門,葉家估計有好戲看了。”
“不盡然,季家雖然是當世大帝家族,但底蘊遠沒有葉家來得深厚。
我看季家此行是想要化幹戈為玉帛。”
一般而言,擁有帝兵的勢力很少開戰(zhàn),甚至摩擦都很少。
畢竟大家都有大殺器,惹火了誰討不了好處。
誰知道十年前,季家突然跨越三個道州,前往葉家勢力範圍的東孚道州。
與那裏的葉家支脈交惡,引得雙方大打出手。
後來還是葉家至尊扛著帝兵前往中央仙州,此事才得以平息。
事後,便有傳言季家大帝估計沒有多少年頭了。
畢竟自己後人被人用帝兵堵門,那尊大帝都沒有出現(xiàn)。
而季家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個事,不複以往的霸道蠻橫,同意與葉家平息此事。
季家樓船之內(nèi)。
“葉家,十年之辱,今朝來還,你們可得承受的住啊。”
一尊麵容清秀、劍眉星目的紫衣少年輕嗤一聲笑道,眼中閃過一縷譏諷。
在他看來十年前葉家老爺子扛著帝兵堵門,沒將對方斬殺,那就是恥辱。
今朝他季風月便要在葉家神子大典上,將葉家的臉狠狠踩在腳下。
好讓對方明白。
何為當今帝族威嚴,不可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