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孔生也是有法子,為了防止自己等人不去幫嬴政封禪,而被問責、誅族,愣是找到了一個偏僻但有好山好水的桃花源。
臨近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看著麵前這宛如寫實版的“桃花源”,正在記錄孔生言行(罪證)的孔星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此時場合不對,他都想高唿一聲‘古人誠不欺我!’
“這地兒可真不錯啊!用來隱居,簡直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地方了啊!”
霍去病由衷的讚歎著。
孔生洋洋自得:“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那我給大家找的地方,能差了嗎?”
話落,又是眾人接連的讚美。
眾儒生便在此安頓了下來。
按照孔生的偉大分析,這暴秦滅六國,那是有違天道的事情,是要遭天譴,下十八層地獄的,這國運必當不會長久。
所以他們這群人隻要在這裏茍住,等到時局動蕩,到時候尋覓良主,以自己的學識,還用愁沒有大好前程嗎?
期間,孔星也有和這些儒生論起《論語》,當然,討論的自然是正常版本的,畢竟自己目前的馬甲還不能脫。
突然正經起來的孔星讓霍去病很是不習慣,總感覺他是在憋什麼大招。
時間飛快流逝,算著時間,秦軍到來似乎也就是這兩天了。
按照禮節,這時候儒生就應該開始動身前往,提前去迎接才對。但由於孔生這段時間的忙活,去迎接的,也就隻有那被孔生取代了原本地位的孔鮒。
一大早,就有儒生發現孔星和霍去病不見了。
但並未被眾人放在心上,畢竟這雖說是隱居,但還是可以秘密喬裝打扮過後,去附近的鎮子上采買一些東西。便隻是當這二人出去采買去了。
“孔鮒見過外商侯。”
前去迎接的路上,孔鮒向孔星問候。
“嗯?我暴露了?你是怎麼猜出來的?”孔星瞪大了眼睛,他自認自己的演技絕對沒有問題,畢竟都瞞過了那麼多人。
孔鮒:“是名字。臨淄地區行商者多,倒有幸聽幾個行商著說起過外商侯,也是從他們那裏知曉了姓名。”
“哦?那些人都是怎麼說我的?”
“這……”
“沒事,我這人大度,你盡管說就是!”
“他們說你是打著外商的名義行奸商之事。”
“這誰說的?這不是亂造我的謠麼!我不是奸商!”
“這就不知道了。哦對了,還有一個一直被瘋傳的假消息,外商侯也要聽嗎?”
“假消息?什麼假消息?”
“有不少商人都在傳您與秦王其實是...那種關係。”
“哦,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不是假消息!”
孔鮒有些意外,但又很快鬆了一口氣。
“不瞞外商侯,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甚至動過把你綁了,以此要挾那秦王的念頭,但我的畢生所學告訴我,我不能那麼做...”
霍去病:“你是個聰明人,你就慶幸你沒有那麼做吧,先不說你怎麼過我這關,就說你動手後,這世上還能不能有正統儒家都不好說了。”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可不是說說的。”
“你是?”
“你應當聽說過我,我是扶蘇。”
霍去病學著孔星的樣子,隨口胡扯著。
話落,孔鮒的臉色大變,“噌噌”就往後連退數步。
“你,你就是那個一言不合就六十耳順,拿板磚掄人的扶蘇?”
“正是在下!”
孔鮒:“可……可這看著也不像啊...不是傳言扶蘇有著三頭六臂,金剛不破之身的麼?”
霍去病:……
孔星幹咳兩聲,“繼續說你剛才的吧,你應該,是有求於我吧?”
提及正事,孔鮒神色一正,對著孔星深深一禮,“還請外商侯能放儒家一條生路。”
“儒家,本性不壞的,那孔生一人言也無法代表整個儒家,還請……”
孔星:“停停停,我什麼時候說要把儒家趕盡殺絕了?我可沒說這樣的話,政哥也沒說過。”
“大秦是個講理的地方,秦法有連坐罪也是不假,但也不是所有連坐罪都是誅族的,具體罪名那是要看情況具體分析的!”
“這段時間,我觀察記錄的也很仔細,誰是不動腦子附和的,誰是深惡痛絕真心實意的,我這裏都有詳細名單!絕不會冤枉一人。”
“不過那孔生你就別想了,這事是他先帶頭挑起來的不說,那群人裏也就他跳的最歡,放,那是不可能放的了,這些,你應該也能明白。”
孔鮒鬆了一口氣,“自是明白的,我也不是沒提醒過他,他自己作死,怨不得人。”
孔星:“我知道,你對秦滅六國不滿,這沒關係,滿不滿那都是你發表自己看法的權利,每個人由於自身經曆不同、學識不同,對事物看法都會或多或少存在差異,這是很正常的。”
“哪怕經過時間的考驗,你到最後依舊是這個看法,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正常的。”
“但請你記住,不滿歸不滿,你可以不喜,但不能傷害它!這是底線!”
“放心吧,我明白的,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了。”孔鮒說著,眺望遠方,片刻後,似是看到了什麼大恐怖,臉色蒼白一片。
“是大蟲!這裏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的大蟲!”
“外商侯,別愣著了,快跑!”
孔鮒驚唿一聲,掉頭就要跑,卻見孔星隻是迴望了一眼,不止沒跑,甚至還衝著那邊揮手。
“嘿,能看的到嗎?我在這!”
瘋了!
一定是瘋了!
哪有人見大蟲不跑,還生怕它們沒看見,主動招惹的?
霍去病:“你別跑了,這虎群是家養的,做護衛用的,而且,瞪大你的眼睛看仔細了,那飄揚的,是大秦的旗幟!”
孔鮒:⊙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