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洗漱完畢,進入臥房,看到炕上躺著的夏荷冬雪,眨巴了一下懵逼的眼睛!
“你倆咋睡我這來了?”
夏荷眼神無辜的看向林辰,“不是說好的給郎君暖床嗎?”
“不是,我這大炕燒的熱乎乎的,要你倆暖個屁床啊?”林辰無語!眼睛對著夏荷一瞪,拉開用被子捂著臉的冬雪,厲聲道:“迴去睡覺!”
冬雪一邊起床,一邊嘴巴氣鼓鼓的說道:“迴去就迴去,這麼兇幹嘛?”伸手打了一下動都沒有動的夏荷,“死妮子,還不起來?”
夏荷不情不願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嘴裏嘟囔道,“難得郎君喝一次酒,奴還以為找到機會呢!唉…下次又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
院子裏的大黃好像都替夏荷感到委屈,一聲聲淒厲的叫喚著!前廳門外傳來大壯的聲音,“你們找誰?”
“這位小郎,吾三人從洛陽迴京城,路遇大雪,人累馬乏,可否在貴府借宿一宿,小郎放心,該給的費用肯定不會少的!打擾之處,還請海涵!”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林辰的耳朵!披上棉衣,林辰往前廳快步走去!
“大郎,這三位官爺想在家裏借宿一宿!”林辰走到門口,大壯指著門口三人向林辰說道!
林辰看向三人三騎,為首之人抱拳笑著說道:“這位郎君,還請行個方便!”從身上掏出身份文書遞給林辰,“這是某的文書,您請看!”
看著麵前虯髯青年,林辰接過文書,看了一眼,一時愣住了,“程處默”!雖說林辰前世沒有熟讀曆史,但還是看過幾篇口水網文的,對於程處默這名字肯定不會陌生,盧國公程咬金的長子!
林辰不動聲色的把文書遞還給程處默,笑著說道:“程郎君請進,寒舍簡陋,還請郎君勿怪!”轉頭對著大壯說道:
“大壯,去喚春花,給三位官爺燙一壺米酒,燒兩個菜去去寒氣!然後把三位官爺的馬匹牽到大棚那邊,加點草料!”
林辰的熱情讓程處默為之一愣,“郎君,不用麻煩,某等吃點幹糧就行!”
林辰聞言笑著說道,“來者是客,況且官爺為我大唐安寧,風雪天奔波,某若不招待一二,豈不寒了官爺的心!”
“好一個為了大唐安寧,”程處默上前拍了拍林辰的肩膀,笑道,“郎君貴姓,就憑郎君這句話,你這個朋友程某交了!
那某就不客氣了,最好弄兩塊大肉,都三天了,盡是幹糧了!你瞧,某這嘴唇都起泡了!”
林辰聞言,也不矯情,拉住程處默的手臂,“好!某林辰,雙木林,辰光的辰,美酒佳肴沒有,幾塊大肉還是能拿得出來的!請…”
進入後廳正堂,林辰往廚房吩咐一聲,然後端著一個茶壺和四個瓷碗走進正堂,桌子上圓桌已經撤去,隻有一張四方八仙桌,和四麵各一張胡椅!
程處默摸了摸胡椅,又看向八仙桌,眼露訝異:“林兄這家具倒是別致,這胡椅和市麵上某見過的胡椅好像略有不同,有什麼說法嗎?還有這方桌,有何講究?”
把瓷杯放在八仙桌四麵,倒上茶水,林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聊時自己在家瞎琢磨的!來,程兄,兩位兄弟請坐下喝茶,酒菜一會兒就好!”
程處默在上首坐下,兩個侍衛站在身後,林辰見狀笑道:“兩位兄弟,坐下說話,在某這裏沒那麼多的規矩,程兄,讓兩位兄弟坐下吧,這裏不是軍營,某這四方桌吃飯,沒有尊卑!”
程處默聞言看向林辰,愣了愣,隨即抬了抬手,“既然林兄如此說了,你倆也就不必拘束了,都坐!”轉頭對著坐在一旁的林辰笑道:
“某的家將,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不瞞林兄,家裏規矩甚嚴,除非在野外作戰,平時在府上都會有個上下尊卑的,不是立規矩,主要怕那些個酸儒看見笑話咱沒有家教!”
林辰點點頭,“能理解,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看出來程兄大家族出身,不比某這鄉野村夫!”
兩人正在閑聊,大壯端著兩個大陶盆裝著菜肴進入廳堂,林辰站起身接過一盆放在桌子上,笑道:“程兄,兩位兄弟,鄉下荒野,實在是沒什麼好的菜肴,您三位將就著填填肚子!”
還是晚間的三個菜,程處默看向一盆青菜燒肉,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指著陶盆:“林兄,你這大雪紛飛的天氣,哪來的綠葉菜?還如此水靈嫩綠,實在難得!這…這…如此貴重,就這麼拿來招待某等,你讓某拿什麼作為迴禮?”
不等林辰迴話,夾起一塊青菜就放進嘴裏,稍微咀嚼,“香…”!又夾起一塊肥肉放進嘴裏,牙齒一咬,滿口流油,囫圇吞下,然後又吃了一塊!問道:
“林兄,你這是什麼肉?為何如此香?沒有一點腥膻味,不似羊肉!也沒有牛肉有勁道,更不像鹿肉那麼柴!吃著像豚,但卻沒有豚肉的腥臊!某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咋沒吃出來!”
林辰微微一笑,對著另外兩人說道,“二位兄弟也嚐嚐,看看能不能猜出是什麼肉!”
兩人看了一眼程處默,拿起筷子嚐了一塊,然後和程處默一樣,又嚐了一塊,搖了搖頭,異口同聲:“沒吃出來!”
林辰又指了指胡蒜炒豬肝和血腸燉豆腐,“再嚐嚐這兩道!”
酒涼了,三人顧不上喝,三雙筷子舞的飛起!林辰順手把大壯端過來的米飯放在三人麵前!
“精米?林兄,你這咋說的?這麼好的東西給某等,浪費了,浪費了!”程處默一邊說一邊端起米飯大口大口的吃著!
酒是一口沒喝,程處默摸了摸肚皮,打了個飽嗝,“某活了二十六年,今兒個這頓是吃的最舒服的一次!林兄,你給某介紹介紹,這幾道究竟啥菜?咋這麼香哩?”
林辰分別指了指三個見底的大陶盆,笑道:“豚肉…豚肝…豚血腸…這青菜和胡蒜也是自家種的,不值幾個錢!”
“真的?”程處默不信,“林兄你可別蒙我,某從十四歲跟著阿爺南征北戰,什麼樣的肉都吃過,可以說,豚肉是最難以下咽的,那股子腥臊味直衝腦門,你這明明比牛羊肉還要香,咋可能是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