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聽到老鴇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他把銀票扔給老鴇，說道：“來，詳細嗦嗦。”
老鴇欣喜的接過銀票，揣進了懷中。
“多謝世子，你真是大方。這個姑娘叫做納蘭明湖，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
“她是一個月前來的，據她所說，她來自東江郡，無家可歸。盤纏都花光了，迫不得已來到這裏賣藝。”
“不過我看到她在空閑的時候，經常倚船遠眺，似乎在等什麼人到來一樣，所以我猜測她心中一定有心上人。”
秦羽眼睛一亮，這跟手帕所繡的場景很相似，納蘭明湖會不會就是那晚的刺客呢？
煙花之地，魚龍混雜，也是藏身的好地方。
“你帶我去見見這位納蘭明湖。”
老鴇皺起眉，“世子，實在是不巧，明湖姑娘正在接客。雲陽小侯爺在這裏呢。”
秦羽哼了一聲：“雲陽那小子呀，也敢跟我搶女人？我來趕走他。”
“世子，別呀……我們開門做買賣不容易。”老鴇兩邊都不敢得罪，隻好苦苦哀求。
“前麵帶路。”秦羽根本不聽這一套。
老鴇隻好把他帶到畫舫的三樓，這裏比較清幽。
能到這裏的客人都是附庸風雅，聽曲來的。說白了就是裝逼來的。
老鴇指了指聽雨閣這個房間，“世子，能不能等小侯爺走了，你再進去？”
秦羽來到門前，就聽到裏麵有人在淫笑。
“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侯爺我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了，不信你來摸摸。”
“你叫呀，你就算叫破喉嚨，我看誰敢來救你。”
“嘿嘿嘿……”
秦羽一腳就把房門踢開了，走了進去。
“放開那姑娘，我來。”秦羽喝道。
裏麵穿著一身綠色袍子，眼中色瞇瞇的雲陽，正在撲向一位彈琴的姑娘，這個姑娘圍著琴桌躲避著。
門突然開了，嚇了他一跳。
“他奶奶的，誰敢壞老子的好事……”
雲陽一邊說一邊向門前看去，當他看清是秦羽的時候，頓時沒有了氣焰。
“羽少……羽哥，你來啦。”
別說秦羽現在是靈帝麵前炙手可熱的人，現在想辦誰就辦誰，就是以前秦羽在紈絝子弟裏的兇名，也壓過了他。
秦羽大耳光子扇到了他的臉上。
“你麻痹，想找女人，花錢去下麵找去。在這跟一個姑娘耍威風，你的臉長到豬身上去了。”
雲陽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捂著臉對著秦羽點頭哈腰。
“羽哥，我錯了，下次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
秦羽不耐煩的一揮手，“快點滾蛋，下次還敢這樣，我閹了你。”
“好，我這就滾。”雲陽不敢跟秦羽叫板，就往外走。
“迴來。”秦羽喝道，“我讓你滾出去，沒讓你走出去。”
“我明白了，明白了。”雲陽屁都不敢放一個，躺在地上真的滾了出去。
老鴇跟在後麵都看傻了，她以為秦羽和雲陽會是龍爭虎鬥，打的不可開交。
沒想到看到的是秦羽單方麵的碾壓。
她不知道秦羽如今是什麼地位，可是並不妨礙她對秦羽更加客氣，絲毫都不敢怠慢。
這時裏麵的姑娘走過來。
老鴇連忙說道：“明湖，這位是秦世子，還不趕緊過來行禮。”
納蘭明湖走過來行了一禮，款款說道：“多謝秦世子幫奴家解圍。”
秦羽見到納蘭明湖身穿白色衣裙，臉上淡施脂粉，頭上也沒有什麼首飾，隻是別了一朵淡黃色的小花。
整個人顯得淡雅大方，好像清水芙蓉一樣。
秦羽笑著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客氣，一隻蒼蠅而已，趕走就是了。在下看姑娘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老鴇在背後撇了撇嘴，眼中有些鄙視，秦羽這搭訕的方式也太老套了。
明湖微微皺眉，“真的嗎？奴家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世子。”
“三日之前，竇侍郎府。”秦羽說完，緊緊地盯著納蘭明湖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有沒有變化。
他想要試探一下納蘭明湖是不是那晚的刺客。
讓他失望的是，明湖眼中並沒有任何波動，她淡淡地說道：“世子一定是記錯了，我這樣身份的人怎麼會到侍郎府去。”
“噢？”秦羽失望的搖了搖頭，“那就是我記錯了。在下想聽姑娘演奏一曲，姑娘可否賞臉？”
老鴇見狀識趣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明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世子，請落座，不知道你想聽什麼曲子？”
秦羽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說道：“在下有一歌詞，姑娘能否譜出曲子來演奏？”
明湖微微一愣，“秦世子還會填詞嗎？讓我見識見識世子的大才。”
秦羽提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道：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哪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秦羽寫完之後，拿給納蘭明湖。
納蘭明湖接過來一看，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散，人呆住了，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嘴裏反複叨念著：多情自古傷離別。
秦羽靜靜地看著他，問道：“姑娘可是有心上人？如今身在哪裏？”
納蘭明湖清醒過來，擦去臉上的淚水，強笑著說道：“世子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心上人。”
“我隻是感慨歌詞而已，江湖兒女，漂泊四方，哪有談情說愛的資格。”
“是嗎？”秦羽不置可否。
納蘭明湖果然聰慧，馬上就普出一首曲子，合著雨霖鈴的詞，彈奏起來。
曲風哀而不傷，既有送別戀人的戀戀不舍，又有支持戀人去尋求夢想的堅定不移。
本來雨霖鈴隻包含了離愁別緒，但是在明湖的演繹下，跟多了一份戀人間的心心相印，哪怕再艱難也會互相鼓勵的情緒。
就連秦羽都聽得如醉如癡，忍不住佩服納蘭明湖的才情和胸懷。
當，當納蘭明湖的最有一個音符彈完，屋裏麵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兒。
秦羽站了起來，說道：“姑娘真是有大才，在下實在是佩服。”
他來到明湖的身旁，突如其來的抓住了她的右手。
“姑娘，在下還精通算命，就讓我給姑娘看看手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