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驚濠聽了秦羽的話之後,神色頓時更冷。
“你說什麼?”
秦羽絲毫不懼蕭驚濠的眼神,直視著他說道:“我說王爺你錯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要是他們都問心無愧,怎麼會甘心情願受我的敲詐?”
“而且您怎麼知道我斂來的的錢財有什麼用?不要被事情的假象所蒙蔽。”
“今天我來敲詐王爺您,您會給我錢財嗎?”
蕭驚濠氣的胡子撅起來老高,他是第一次見到把敲詐別人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地。
秦羽上前兩步,登上了臺階。站到了蕭驚濠的對麵。
“王爺,不要以為你地位超然,就認為別人得罪不起你,你就能保證我在你這裏搜不到什麼東西嗎?”
蕭驚濠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很顯然在努力的克製自己。
“秦羽,你盡管搜,今天你要是能搜出什麼來,我立刻俯首認罪,甘願受罰。”
秦羽看了看他,語氣輕鬆的說道:“王爺,你的話不要說的太滿了。”
蕭驚濠冷哼一聲:“你趕緊搜,搜完之後我要去找陛下彈劾你去。”
秦羽並沒有進去,他忽然輕輕一笑,呲出了八顆白牙。
“王爺,不用搜,你這一身裝束就是罪證。”
蕭驚濠低頭一看,身上的戎裝。“本王身穿戎裝又如何?”
秦羽呲著牙說道:“王爺府內的侍衛是不是身上也穿著鎧甲,王爺準備說自己在府中閑來無事,操練一下侍衛。至於鎧甲也都是一些破舊淘汰的。”
蕭驚濠愣了:“你怎麼猜出來的。”
他府中確實有一些鎧甲,這都是他年輕打仗的時候留下的,沒什麼用處,他舍不得扔,就一直留著。
現在遇到秦羽調查西山刺殺案,他知道藏不住鎧甲,索性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諒靈帝也不敢說什麼。
秦羽忽然神色變冷,冰冷地說道:“如果我稟報聖上,就說王爺披堅執銳,率領全副武裝的士兵,意圖無力抗拒搜查。你說聖上會如何?”
“你……你這是在誣陷,皇帝不會相信的。”蕭驚濠語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秦羽臉色又是一變,神態輕鬆,低聲說道:“王爺聽說過一個罪名叫做莫須有嗎?”
“有時候陛下未必想要知道真相,他隻要給想做的事找個理由就行。有人把這個理由送到他麵前,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蕭驚濠臉色鐵青,他知道秦羽說的是真的。
“你這個小人。”他憤憤地說道。
秦羽雙手一背,轉身不再看他:“可是王爺一家人的命就在這個小人身上。”
他陰惻惻地說道:“王爺不會以為我做的事情陛下不知道吧。”
“他如此的縱容我,任憑我胡作非為,就是因為我會咬人。”
“如果王爺不信,那大可試試。”
蕭驚濠這個時候再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猖狂。
他低聲下氣地說道:“秦羽,我真的沒有反叛的意圖,也沒有組織什麼西山刺殺,你可不要亂說。”
秦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說話。
蕭驚濠這個時候毫無辦法,知道一家人的命運都在秦羽的態度上。
他從身上掏出來厚厚的銀票,遞到秦羽眼前。
“這點意思還請秦世侄笑納。在聖上麵前替我美言幾句。”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幹過如此低聲下氣的事,臉上漲的通紅。
秦羽沒有接銀票,而是推了迴去。
“王爺請收迴吧。”
蕭驚濠怒氣上湧,喝道:“秦羽,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已經求你了,你還不罷手嗎?”
秦羽搖了搖頭說道:“王爺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想要提醒王爺,不要看不起別人。有的人就算是王爺也得罪不起的。”
“但是秦某不是什麼搬弄是非的人,而且一生最敬重的就是上陣殺敵的英雄”
“王爺當年率軍深入西蠻,重創西蠻,迫使西蠻將國都後遷。如此揚我大周的國威,實在是讓我十分佩服。”
“秦某不會拿王爺的任何東西,願意跟王爺交一個朋友。”
蕭驚濠聽完,疑惑地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絕無虛假,不過我有一個建議,還請王爺聽從。”秦羽說道。
“什麼建議?”
秦羽指了指鎧甲說道:“這件事王爺主動去跟陛下說去吧,並且將剩餘的鎧甲全部上交。我想天恩浩蕩,陛下不會怪罪王爺的。”
蕭驚濠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主動認錯,他找不到殺我的理由。”
“秦羽,這一次多虧了你提醒,我很感激你。我們可以成為忘年交。”
秦羽大喜,“能得到王爺這樣英雄的青睞,秦某愧不敢當。”
蕭驚濠也大笑道:“想當年跟你父親,叔伯並肩作戰的日子真是痛快,可惜他們全部戰死疆場,如今再也沒有當年那種氛圍。”
秦羽也感歎道:“是呀,如今的大周是無數將士流血犧牲才換來的,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竇依然在一邊一直沒有插上話,她的內心也在波瀾起伏。
她是前朝皇室中人,大周應該是他的敵人。可是她怎麼也恨不上眼前這些人。
他們推翻了前朝,可是也讓大周安定下來,結束了戰亂,老百姓們可以過舒心的日子。
秦羽拱手道:“今天多有打擾,秦某就此告辭,王爺迴去安歇吧。”
蕭驚濠疑惑道:“世子你不入府搜查了?”
秦羽擺擺手說道:“不用了,秦某相信王爺的為人,不過還請王爺盡快的進宮麵聖,以防有其他人從中挑唆。”
蕭驚濠點點頭說道:“我馬上就去請罪。”
秦羽和竇依然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都依然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真的不進去搜查一下了嗎?”
秦羽臉上露出笑容,但是笑的有些怪異。
“你說萬一裏麵有著重重的埋伏,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賣命的。”
“啊……”竇依然有些吃驚。
“你跟他說的那麼熱情,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可是你心中是不信任他?”
秦羽迴頭望了望並肩王庭院深深地王府。
“案件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不會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