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內,文武百官分列兩側;实劭赐觋惏驳拿苄牛碱^緊鎖。
";陳安所奏,七皇子在南荒遭遇南離入侵,身受重傷,如今尚在調養。";皇帝沉聲道,";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陛下,";兵部尚書李震出列道,";臣以為此事蹊蹺。南荒突然斷絕消息,又說是遭遇南離入侵...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李大人此言差矣,";禮部尚書趙明反駁道,";陳大人親自前往查訪,所奏必是實情。七皇子年輕有為,在南荒勵精圖治,不幸遭此大難,我等不該疑神疑鬼。";
";趙大人,";大皇子蘇鳴冷笑,";你未免太過天真。那南荒地處偏僻,若真遭遇南離入侵,為何不第一時間上報朝廷?為何要斷絕一切消息往來?";
四皇子蘇炎也道:";是啊,依臣弟之見,此事定有蹊蹺。不如派兵南下,親自查看虛實。";
";住口!";皇帝突然怒喝,";你們這是在質疑朝廷欽差?還是在質疑七皇子?";
眾臣噤若寒蟬。
";陳安為官數十載,從無虛報。";皇帝冷冷掃視群臣,";他既然說七皇子身受重傷,那必是實情。至於南荒斷絕消息一事,想必是為了防備南離細作。";
";傳旨下去,著兵部調撥糧草軍械,火速運往南荒。另外,令沿途各州府嚴加防範,謹防南離趁機生事。";
";臣等遵旨!";
朝會散後,大皇子和四皇子臉色陰沉地走在一起。
";大哥,";蘇炎低聲道,";那個廢物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南離打傷。此事定有蹊蹺!";
";我知道,";蘇鳴冷笑,";不過父皇既然已經表態,我們暫時也隻能按兵不動。先派些人去南荒打探虛實,看看那個混血東西到底在搞什麼鬼!";
殿外,禮部尚書趙明望著陰沉的天色,心中暗歎。他總覺得陳安的奏報有些不同尋常,可具體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但願是我多心了。";他搖搖頭,轉身離去。
皇宮深處,皇帝獨坐禦書房,反複翻看著陳安的密信。良久,他冷笑一聲:";蘇寒啊蘇寒,你以為朕真的信了這些鬼話?且讓你再得意幾日......";
禦書房內,皇帝將陳安的密信又看了一遍。燭光下,他的目光在某些字句上停留許久。
";有趣,當真有趣。";皇帝冷笑一聲,";這陳安,倒是個老狐貍。";
他起身踱步,目光深邃。這封信看似恭敬謹慎,字字句句都在為蘇寒開脫,可細看之下,處處都透著蹊蹺。
首先是用詞太過謹慎,幾乎每句話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陳安在朝為官數十載,一向以剛直聞名。這樣的人,若真是實情相告,必然是言辭鏗鏘,直抒胸臆。如今卻字字斟酌,顯然是被人脅迫。
其次是行文結構太過工整,每一段都恰到好處,沒有半點疏漏。這反而顯得不夠自然。若真是在南荒遭遇變故,慌亂之中寫就的奏報,怎會如此完美?
";這字跡......";皇帝瞇起眼睛,仔細端詳信上的筆跡。雖然確實是陳安的手筆,但某些字的筆畫明顯顫抖,尤其是在描述蘇寒";勵精圖治";、";愛民如子";等詞句時,更是明顯。
";看來是被逼著寫的。";皇帝冷笑,";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信的末尾。那裏有一個極小的墨點,常人根本注意不到。這是他和陳安多年來的暗號——若遇到危險,就在奏報末尾點上這麼一點。
";蘇寒啊蘇寒,";皇帝放下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果然不是那個無能的混血皇子了。不但抓了朕的欽差,還逼他寫這樣的密信來糊弄朕。";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夜色。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蘇寒是個軟弱無能的廢物?扇缃窨磥,這個混血皇子不但有膽色,更有手段。
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掌控南荒,還敢扣押朝廷欽差,逼他寫信欺瞞朝廷。這份膽識和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過......";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既然敢玩這樣的把戲,朕就陪你玩到底。";
";來人!";
";奴才在!";一名老太監躬身而入。
";擬一道密信給李勳。";皇帝沉聲道,";就說陳安已被控製,南荒情況不明。讓他火速南下,務必要摸清那裏的虛實!";
";是!";
看著老太監離去的背影,皇帝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這個混血皇子,既然敢扣押朝廷欽差,那就別怪他不講父子情分了。
";蘇寒啊蘇寒,";他冷笑道,";你到底在南荒經營出了什麼樣的勢力,竟敢如此大膽?且讓李勳去看看,你這個';重傷';的皇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窗外烏雲密布,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江南道大營內,李勳手持密信,眉頭緊鎖。
";陳大人被控製了?";他來迴踱步,手中的信紙被捏得起了褶皺。這封來自京城的密信,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他是打算按兵不動,等陳安的消息傳迴。可如今看來,那位欽差大人怕是已經落入七皇子手中。
";將軍!";帳外傳來親兵的聲音,";斥候來報,南安府方向一切如常,並無異動。";
";如常?";李勳冷笑一聲,";正是這種';如常';才最可疑!一個被稱作南荒的偏僻之地,竟敢扣押朝廷欽差?";
他走到案前,展開地圖。從江南道到南安府,還有近千裏之遙。這一路上山川阻隔,地形複雜。若是帶著大軍前進,不但速度慢,還容易打草驚蛇。
";傳令下去,";他沉聲道,";本將親自帶領五千騎兵先行南下,其餘大軍原地駐紮,等候進一步指示。";
";將軍!";副將劉銘急忙進言,";這太危險了!雖說南安府地處偏僻,但若七皇子真有異心,五千騎兵恐怕......";
";正因為隻是一個被稱作南荒的地方,才更要速戰速決!";李勳打斷他的話,";若是帶著大軍慢慢推進,隻怕會打草驚蛇。倒不如先帶一支輕騎,探明虛實。";
他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關隘:";這幾處地形險要,若是被人占據,大軍推進必然困難。本將帶著輕騎先行,至少能摸清敵情。";
";可是......";
";無需多言!";李勳已經下定決心,";你留在這裏統領大軍。若是三日內收不到本將的消息,就立刻發信迴京,請陛下定奪。";
當夜,五千精銳騎兵悄然離開大營,向南安府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聲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李勳策馬在前,心中思緒萬千。
一個因荒僻而得名的南安府,就算有些土司勢力盤踞,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那個混血皇子,真有這個膽量和手段控製這片土地?
不管如何,此行都要小心謹慎。那南荒地形複雜,稍有不慎就會陷入險境。
";傳令下去,";他壓低聲音道,";所有人都換上便裝,不得暴露身份。";
";是!";
五千騎兵很快換上了普通商隊的裝扮,分成幾隊,魚貫而行。若是遠遠望去,隻會以為是幾支普通的商隊在趕路。
李勳心中盤算著:以這個速度,三日之內必能抵達南安府邊界。到時候就能看看,那個混血皇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