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懷鬼胎
迴到王府，蘇寒立即召來了自己的心腹管家林忠。
這是他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也是府中為數不多真心對自己的人。
\"殿下喚老奴來，可是有什麼吩咐？\"林忠恭敬地問道。
\"林叔，\"蘇寒難得地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去挑選三百護衛，準備立即啟程。\"
\"去哪？\"
\"南荒。\"
\"什麼？！\"林忠臉色大變，\"殿下，南荒那地方...那可是龍潭虎穴啊！\"
作為王府管家，他自然知道南荒的險惡。那裏不但瘴氣彌漫，更有數十個盤踞已久的土司勢力。這些年來，朝廷派去的官員，十個裏有八個都死在那裏了。
\"殿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忠急切地問道。
蘇寒淡淡一笑：\"父皇封我為南安王，讓我去南荒就藩。\"
\"什麼？！\"林忠更是驚駭，\"陛下他...他怎麼能...這分明是...\"
\"分明是要我的命？\"蘇寒接過話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沒錯，他們就是這個打算。\"
\"那殿下為何還要去？\"林忠急道，\"不如我們...\"
不等他說完，蘇寒已經擺了擺手：\"林叔，你覺得，我若是不去，會有好下場嗎？\"
林忠一滯。
是啊，聖旨已下，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到時候，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
\"可是殿下，就帶三百護衛...這...\"
\"夠了。\"蘇寒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相信我，這就夠了。\"
看著少主堅定的眼神，林忠心中一動。這些年來，他看著這位殿下從一個懵懂少年，成長為如今這般沉穩的青年。
或許...殿下真的有什麼依仗？
\"那...老奴這就去準備。\"林忠躬身道，\"隻是殿下，那些護衛...\"
\"挑選最忠心的。\"蘇寒沉聲道，\"此去南荒，怕是要經曆一番血雨腥風。\"
\"老奴明白。\"
看著林忠退下的背影，蘇寒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南荒，我來了！
永安宮內，幾位皇子正聚在一起，談論著今日朝堂上的事。
\"哈哈哈！那個柔然雜種，真是不知死活！\"三皇子蘇恆一臉得意，\"就帶三百人去南荒，這不是找死嗎？\"
\"可不是。\"五皇子蘇炎冷笑道，\"那南荒的土司，隨便一個手下都有數千精銳。就憑他那三百人，怕是連南安城都進不去就要被人剁了。\"
\"諸位兄弟何必如此著急。\"大皇子蘇鳴端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那南安城的統軍楊威，可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其他幾位皇子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哥的意思是...\"二皇子蘇霄瞇起眼睛。
\"嗬嗬，\"蘇鳴放下茶杯，\"楊威在南安城經營多年，手下有五千精銳。那個廢物帶著三百人去，你們說...他會怎麼做？\"
\"哈哈哈！\"四皇子蘇炎大笑，\"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過...\"六皇子蘇瑾突然開口，\"大哥，你就不怕那雜種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蘇鳴不屑一笑，\"就憑他？也配？\"
\"再說了，\"蘇恆接過話頭，\"就算他想跳牆，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我已經派人在路上等著他了，說不定...他連南荒都到不了。\"
\"三弟做事，還是這麼周密。\"蘇鳴讚許地點點頭。
眾皇子相視一笑，舉杯共飲。
在他們看來，七皇子蘇寒這次，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啟稟大殿下，楊將軍來信，說...說南離王朝又在邊境集結兵馬了！\"
\"什麼？！\"蘇鳴臉色一變。
其他皇子也都變了臉色。
南離王朝這些年來不斷襲擾邊境，每次都會搶掠一番才退去。若是這次他們真的大舉來犯...
\"嗬，\"蘇炎冷笑一聲，\"那個廢物這次怕是要死得更快了。\"
\"也好，\"蘇鳴很快恢複了平靜，\"等他死在南離人手裏，父皇也就更不會懷疑了。\"
眾皇子再次舉杯，笑聲在永安宮中迴蕩。
殊不知，就在此時，他們口中那個\"必死無疑\"的七皇子，正在查看係統麵板，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華貴的馬車在京城街道上緩緩前行，車廂內，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女正一臉不耐煩地掀開車簾，望著窗外。
\"小姐，您別生氣了。\"丫鬟玉兒小心翼翼地勸道。
\"我能不生氣嗎？\"柳夏青狠狠地將車簾甩下，\"我柳家堂堂太尉之孫，竟然要嫁給那個雜種！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是小姐，這婚事是先皇定下的，而且...\"
\"而且什麼？\"柳夏青冷笑一聲，\"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在外麵都快抬不起頭來了！那些貴女見了我，不是陰陽怪氣地說我命好，能嫁給皇子，就是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要嫁給個柔然雜種！\"
玉兒歎了口氣：\"小姐，再怎麼說七殿下也是皇子...\"
\"皇子？\"柳夏青嗤笑一聲，\"你看看宮裏誰把他當皇子？連個太監都敢給他臉色看！如今更好，他要被發配到南荒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我聽說那南荒不但瘴氣彌漫，還有土司作亂，南離王朝也時常來犯...\"玉兒小聲道。
\"可不是！\"柳夏青一拍車壁，\"我堂堂太尉之孫，難道還要跟著他去那種地方受罪不成？\"
\"小姐打算怎麼辦？\"玉兒問道。
柳夏青咬了咬牙：\"我今天就去告訴他，我絕不可能隨他去那等險惡之地！\"
\"小姐英明！\"玉兒眼前一亮，\"依奴婢看，以那地方的兇險，七殿下怕是活不了多久。到時候，這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玉兒繼續道，\"若是七殿下真的死在南荒，說不定陛下一高興，還會把小姐賜婚給其他皇子呢！\"
聽到這裏，柳夏青眼中閃過一絲憧憬：\"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早與二皇子情投意合，若是能嫁給他...\"
\"不過，\"柳夏青很快又皺起眉頭，\"總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小姐放心，\"玉兒笑道，\"奴婢已經想好了。就說小姐近來身子不適，大夫說要靜養，這南荒瘴氣彌漫，實在不適合小姐去。\"
\"好！\"柳夏青拍手笑道，\"就這麼說！\"
馬車漸漸駛近蘇寒的王府，柳夏青整理了一下衣裙，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等著瞧吧，你這個雜種！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那南荒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