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大堂內(nèi)，燈火通明。


    梁衡跪在公堂之上，衣衫淩亂，狼狽不堪。方才還趾高氣揚的衢州刺史，此刻卻如喪家之犬，瑟瑟發(fā)抖。


    蘇寒端坐在太師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梁衡。堂下兩側(cè)站著辛棄疾、楊再興等將領(lǐng)，還有幾名衢州本地官員。


    \"梁衡，\"蘇寒開口，聲音冰冷，\"你在衢州為官十載，所作所為，本王已經(jīng)一清二楚。來人，將證據(jù)呈上來！\"


    立刻有人抬上幾個大箱子，打開後，裏麵盡是賬冊、狀紙。


    \"這是你在任期間，與本地鄉(xiāng)紳勾結(jié)，強占良田的證據(jù)。\"蘇寒翻開一本賬冊，\"短短三年，就侵占了百姓良田三千餘畝。\"


    梁衡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


    \"這是你縱容幕僚，敲詐商戶的記錄。\"蘇寒又翻開另一本，\"光是去年一年，就搜刮了白銀十萬兩有餘。\"


    \"這是你私設(shè)稅卡，盤剝過往商旅的賬目......\"


    \"這是你縱容家奴，欺壓百姓的狀紙......\"


    一本本賬冊，一張張狀紙，都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梁衡的罪行。


    梁衡麵如死灰，癱軟在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些年幹的勾當，竟然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殿下...殿下開恩......\"梁衡顫聲求饒。


    \"開恩？\"蘇寒冷笑，\"你可曾對那些被你欺壓的百姓開過恩？來人，筆墨伺候！\"


    立刻有人取來紙筆。


    \"寫下你的罪狀！\"蘇寒冷冷道，\"從你初到衢州那天起，所有罪行，一條條寫清楚。\"


    梁衡顫抖著接過筆，正要寫時，蘇寒又道：\"對了，別忘了寫明，這些年你是如何孝敬太尉柳荀的。他讓你做的那些事，一樁樁都要寫上去。\"


    梁衡猛地抬頭，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殿下...這......\"


    \"怎麼？\"蘇寒眼中寒光一閃，\"莫非你以為，本王不知道柳荀才是你的靠山？這些年你搜刮民脂民膏，有多少進了他的口袋？他又是如何指使你在衢州為非作歹的？\"


    堂下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誰都沒想到，蘇寒竟然要借梁衡之口，牽出太尉柳荀！


    梁衡渾身發(fā)抖，冷汗如雨。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蘇寒和柳荀之間的一枚棋子。若是寫下這份罪狀，就等於與柳荀徹底決裂。可若是不寫......


    他偷眼看向蘇寒，卻見對方目光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梁衡心中一顫，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梁衡顫抖著寫完罪狀，密密麻麻幾大張紙，全是他這些年的罪行。其中不少都牽涉到太尉柳荀，包括每年上繳的孝敬銀兩，以及柳荀暗中的指示。


    \"很好。\"蘇寒冷冷一笑，\"來人，將其他官員帶上來！\"


    立刻有人將衢州其他主要官員押了上來。參軍李巖、司馬王通、功曹鄭明等人，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李巖！\"蘇寒開口，聲音冰冷，\"你身為參軍，不思為民請命，反而與梁衡狼狽為奸。這三年來，你私設(shè)稅卡盤剝商旅，搜刮民脂民膏二十餘萬兩。如今，可有話說？\"


    李巖\"撲通\"一聲跪倒，嚇得大小便失禁：\"殿、殿下開恩......\"


    \"王通！\"蘇寒不理會他的求饒，繼續(xù)道，\"你身為司馬，本該監(jiān)察官吏。可你不但不察，反而與梁衡沆瀣一氣，縱容家奴欺壓百姓。這些狀紙上，可都寫得清清楚楚！\"


    王通麵如土色，直接癱軟在地。


    \"鄭明......\"


    蘇寒一個個點名，將這些官員的罪狀全部列舉出來。每說一個，就有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有的直接暈厥過去，有的則是屎尿齊流，狼狽不堪。


    這些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官員，此刻卻如喪家之犬，跪地求饒。但蘇寒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全部收監(jiān)！\"蘇寒一揮手，\"三日後，本王要當眾審問這些貪官汙吏。讓衢州百姓都來看看，這些人平日裏是如何魚肉鄉(xiāng)裏的！更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柳荀這個蒙蔽聖聽、結(jié)黨營私的奸臣，是如何縱容他的門生在地方上欺壓百姓的！\"


    \"諾！\"


    神威軍士兵上前，將這些官員盡數(shù)拿下。梁衡被單獨關(guān)押，其他人則關(guān)在一起。


    看著他們被帶下去，蘇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些罪證，正好可以作為清君側(cè)的由頭。柳荀這老狐貍，當年在朝堂上處處針對自己，如今也該讓他嚐嚐被清算的滋味！


    \"公臺。\"蘇寒轉(zhuǎn)向陳宮，\"讓人準備告示，就說三日後在州衙前公審梁衡等人。本王要讓天下人都看看，這些貪官汙吏的罪行，還有他們背後的太尉柳荀，是如何禍害朝廷、荼毒百姓的！\"


    \"殿下英明。\"陳宮躬身應(yīng)道，\"這些年梁衡等人橫行不法，民怨沸騰。如今公審他們，正好昭示殿下清君側(cè)、為民做主的決心。\"


    很快，城中各處都貼出了告示。衢州百姓紛紛圍觀，議論紛紛。


    \"總算要清算這些惡貫滿盈的東西了！\"


    \"可不是，去年孫老漢一家就是被梁衡強占了祖屋，還被他的家奴打斷了腿。如今蘇寒殿下為我們做主，真是老天開眼啊！\"


    \"這裏還寫著李參軍私設(shè)稅卡的事。我就說當初為什麼過個城門都要被盤剝，原來都是這幫貪官在背後搞鬼！\"


    百姓們越看越是憤慨，但更多的是對蘇寒的稱讚。


    \"蘇寒殿下真是為民做主的好官啊！\"


    \"可不是，你看這告示上寫的，殿下說要清算柳荀這個奸臣。這些年柳荀的門生在各地為官，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聽說殿下起兵以來，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專門懲治貪官汙吏。這才是真正的為民做主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人群中不時爆發(fā)出陣陣叫好聲。這些年積壓的怨氣，終於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


    陳宮站在不遠處，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殿下這一招，不僅能收買民心，更能為清君側(cè)找到最好的理由。等這個消息傳開，天下人就都知道，殿下起兵不是為了謀反，而是要替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