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領兵出征後,李鈺又過了幾天三點一線的安生日子。
因為有他老爹大將軍李珣以及皇太後托底,所以李鈺對李穗這一次出征沒有絲毫擔心。
並且,隨著李穗率精銳騎兵出征,此時在草原‘拾’牛羊馬匹的大將軍李珣幾乎每天都給李鈺寄東西過來。
各類黃金寶石,各種別國的美食美酒,以及他在草原上‘拾’到的匈奴美人,反正一股腦的往皇都送!
雖然以前他看摘走李栤皇位的李鈺不爽,但是他這個當舅舅的現在可是把李鈺當親侄子在看!
他助皇太後這位親姐造反奪位是為了什麼?
當時是為了那不世功勳,以及更上一層樓的權力地位,保命都還隻是在次要!
現在李鈺登基後,親手殺掉皇太子李翰,本應該退下來當鎮國公的自己還能領兵打仗不說,陛下還將草原這塊地界直接劃給了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甚至還源源不斷的給自己送馬鐙、甲胄與糧草!
哪怕是先皇在位時期,自己這個位居極位的大將軍都沒有過這‘餉管夠,糧保足’待遇!
現在更是在知曉自己兒子‘未來’必定會敗的情況下,陛下依舊信任自己兒子肯定會贏!
這是何其榮幸啊!
真該把李翰的腦袋掛起來撐開他的眼睛好好看看!
這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宗族血親!
而李鈺這波信任李穗能勝的操作,李氏宗親那邊已經在養老的老人也是對李鈺稱讚有加。
所以,哪怕李穗真如‘未來’那般敗了,李鈺他的目標也已經達到。
在李鈺心中,收複草原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鐵路修到草原最深處。
這次讓大單於迴草原,隻是讓他去打亂北部匈奴王庭的南下統一匈奴部族計劃罷了。
李穗能不能贏,在李鈺眼中僅僅隻是錦上添花,做不到雪中送炭,隻要他不死就是成功。
至於八千精銳鐵騎,在李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達到未來戰略目標的數字罷了。
隻要鐵路能順利修到草原深處,那這八千精銳鐵騎的功績便足以銘記史書!
而這一次‘送死’,李鈺已經提前讓龍庭內衛如實通知過所有出征的鐵騎將士,向他們說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雖然龍庭內衛說得格外殘酷,但他們聽後卻無一人退出,更是狂喜不已,如飲甘飴。
而隔壁軍營在打聽到這‘送死’的任務後,出發當天這支出征人馬的人數一度突破到了一萬人。
那多出來的兩千多人更是自備兵刃、馬匹和幹糧,準備來個無甲布衣出征的軍戶子弟!
最後還是他們各自的軍隊統領拿鞭子抽,這才把這群偷偷溜出來的富哥兒給抽了迴去。
而得到龍庭內衛的匯報後,李鈺皺眉沉思,有點怕天玄全民煉氣進行到後期一統天下,他們在沒有戰鬥可爽的情況下會誕生出磁場顛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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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栤的監督與統籌,蘇芷莘的‘指導建議’下,很快便開始了火車軌道的試安裝。
第一條火車軌道線路的選擇是從皇都去往驊城與徐城。
一是大將軍李珣此前去這兩座城剿過匪,並且還清理過一些世家,這兩座城對火車鐵軌的接受度最高。
皇都西城城外,數百名赤膊的精壯漢子們用麻繩捆著大鐵陀夯著地,為修建‘火車站’做打算。
而森林中,數百名手持鐵斧、大刀,好似割草機般在森林中一擊一棵樹的武者為火車軌道清理著路線。
不會武藝,但是昨晚跟著工頭吃飽飯的佃戶兩人就能合力扛起一根大樹,或是一人扛起七八根枕木跟在砍樹人身後鋪路!
雖然蘇芷莘知道軌枕用混凝土更好,但是現階段她沒有精力去弄。
天玄暫時也沒有批量化混凝土的國力,所以隻能先用木質軌枕來代替。
而皇城中的商販們也嗅到了商機,開始在這片區域賣茶、賣鞋、賣燒餅,而銀兩日結的鋪軌工們也願意在一天的勞累後花些小錢吃飽喝足!
在願意賣和買得起的良性循環下,不過三天,這片區域已經圍繞著鋪軌工人們形成了一個小型經濟區。
“先皇雖不理朝政,但從未如此興師動眾過!”
不過,有商人抓住了商機,但也有一些文質彬彬的儒家書生對此勞民傷財之舉表達了強烈不滿。
“黃兄,你有所不知,此路乃是陛下授意,秦王主導,用以對抗外敵而鋪設,我聽聞,若是鋪之邊境,我天選將士不過一日便可從皇都抵達邊境!若是將這鐵路繞行邊境一圈!我天玄再無邊境之憂!”
另一名看好鐵路鋪設的書生則是持反對意見。
“...朱兄,你剛剛好像說了‘打仗’二字?”
那四處打量的儒家書生表情略微一變,神情嚴肅的小聲問道。
“當然!黃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鐵路可以兵馬與糧草一起運送至邊境!唉?黃兄?!你跑什麼啊?”
“朱兄你們自己先逛!某先迴家一趟!”
黃兄說完大步流星的跑進了人群之中。
“嗬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諸位,朱某今日也先迴去了。”
朱兄也是向其他書生拱手行禮,然後轉身進入到了人群之中。
進入到人群之後,朱兄一改臉上的從容淡然,快速褪掉了身上的白袍然後係於腰間。
脫掉長袍後,一身肌肉線條極為硬朗的他看了看四周,然後快步走到鋪軌工的報名處。
然而,他人剛到就看到了此前離開的黃兄也在這裏,並且也已經脫掉書生長袍的他已經完成了報名。
“......”
“......”
兩人相視無言,眼中隻有尷尬。
最終,黃兄抬起手微笑著邀請著朱兄一起來報名。
“黃兄,你家可是三代清流,若是被郎中大人知曉...”
“朱兄,你家更是六代為官,你都不怕,某何懼之有?”
“君子論跡不論心,黃兄,請吧!”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此事乃是天命所歸,更是利國利民之事,君子自當順天意,承因果,促成此美事!朱兄!請!”
兩位文雅風度,舉止更是端莊得體,但肌肉很明顯比佃戶大兩圈的布很少大隻佬在最初的尷尬後,拎起斧子和大刀,互相邀請著走向了森林方向。
“嗯?!趙兄?!”
“不對!餘兄你怎麼也在這裏?!”
“曹兄?!你們怎麼也來了?!”
森林之中,黃兄與朱兄兩人一進來,遇到的都是國子監的同門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