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隻是一個廢物而已,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耶律達猛地錘了兩下胸口,一臉不敢相信。
“父王,我們快撤吧,李湛簡直是個瘋子,我們不能把勇士耗在這裏啊。”
耶律晴藍作為大遼公主,雖然沒看過兵書,但也知道此時不宜再戰。
他們之所以答應黨項餘孽,迴鶻人聯合進攻涼州,完全是出於給大齊找點麻煩的心思。
現在傷亡太大,並不符合大遼的初衷。
耶律達沉著臉,猶豫著。
終於……
“撤!咱們複國未成沒有必要在這白白消耗!
“傳令下去,讓所有人朝著伊犁河方向突圍!”
“讓蕭河率領鷹師構築成人牆,給本王擋住李湛那個瘋子!”
話落,耶律達一抖馬韁向著伊犁河方向而去。
耶律晴藍等人緊隨其後。
嗚——
一聲聲急促的牛角號響起,早已被嚇破膽的契丹大軍,紛紛擁擠著向伊犁河潰退。
轟隆隆!
耶律達和耶律晴藍,被一些頭上裹著圍巾的親衛護送,沿著太陽落下的方向突圍。
兩萬多大軍,相互擁擠著奔逃,反而讓涼州鐵騎無法追殺耶律達父女。
隻能一邊砍殺人頭,一邊向西追擊而去。
“太可怕了!以前本王怎麼不知道漢人這麼厲害?”
“他們不是像羔羊一樣溫順嗎?”
“不然,怎麼會有檀淵之盟!”
耶律達騎著馬在親衛的保護下,玩命狂奔,好幾次都險些跌下馬。
“消息有誤,這個唐王李湛純屬扮豬吃虎!”
耶律達摸摸屁股,惡狠狠的想道。
山崗上。
李湛騎在馬上眺望遠去的遼軍背影,眼睛虛瞇起來。
契丹人經此一戰必定元氣大傷,逃往伊犁河穀深處。
眼下還不是暫草除根的時候,他必須短時間內繞道迴鶻後方,趁其防守空虛之際,拿下甘州。
將西北防線退到玉門關!
“殿下,野利奇率領的五千兵馬正在我們不遠的地方。”
“合兵之後絕對能攻下甘州。”
王嗣業意氣風發道。
瞥了他一眼,李湛一抖馬韁,“走吧,去會會那位扣押陸建文的伊蘇可汗。”
駕!
數千西涼鐵騎化為滾滾濃煙向著甘州而去。
汴京,建安宮。
出使契丹部的使者已經迴來半天了。
迴來之後,連忙把契丹逃往伊犁河穀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懷聽了後,不甘心的砸在桌子上。
“沒想到老九這個廢物,竟然如此神勇,孤倒是小瞧他了。”
“不過沒關係,區區萬把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想要憑借這點人拿下甘州,無異於癡人說夢,倒是涼州的戰況如何了?”
“隻要拿下那裏,孤將徹底無憂。”
使者名叫樊嶽,是當朝的司馬都尉,聞言道。
“迴稟殿下,迴鶻大軍和黨項軍已經將涼州團團圍住,再加上我們大齊兵在後麵壓陣。”
“想要破開涼州是遲早的事。”
李懷笑著點點頭,“如此甚好,隻要斷了老九的根基,他再能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對了!”
樊嶽猛地一拍腦門。
“如今天下大勢,逐漸明朗,涼州叛軍滅亡指日可待。”
“殿下是時候未雨綢繆,做好完全準備了。”
李懷一正。
“樊都尉請講!”
“是,殿下。”
樊嶽起身將殿門關上,壓低聲音道。
“殿下,如今陛下被唐王扣押在西京城,恐怕是迴不來了。”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您身為大齊太子,,應該馬上繼任大統,登基為帝。”
“挽山河於狂瀾之中!”
“然後再借弒父之名,興兵討伐唐王這個逆賊。”
“如此方能收獲民心。”
李懷眼中閃過一抹遲疑,“可如果父皇他還活著?豈不是……”
樊嶽的意思他明白,可這麼幹似乎不好吧?
“殿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須有所取舍才行啊。”
樊嶽意味深長的說道。
李懷瞳孔猛地一縮,變得陰毒起來。
“沒錯,父皇如果還健在,孤絕不會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他若是被老九這個逆子害死,孤身為太子,自當扛起雙肩重擔。”
“繼任大統,殺了老九這個逆子為父皇報仇!”
“好,好。”
樊嶽雖然看穿了李懷的虛偽,但臉上的笑容卻濃鬱起來。
繼而笑容一收,陰翳道。
“殿下,目前西夏之地正是混亂時期,要是陛下還沒遇害,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呀。”
李懷眉頭稍稍皺起。
“不錯,樊都尉有何高見?”
“不敢。”
樊嶽躬身施了一禮,目光出神的看向大殿外,緩緩道。
“微臣在朝中多年,深知不少大臣都對您抱有特別期望。”
“對內,您可以拉攏重臣,安插黨羽,把拱衛汴京的大將全部換成自己人。”
“對外,資助迴鶻,黨項,讓他們與坐鎮涼州的楊靖魚死網破。”
“我們大齊坐收漁翁之利。”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趁著戰亂期間,派出一隊死士偽裝成唐王的人,前去暗殺陛下。”
“隻有老家夥死了,您才能高枕無憂。”
李懷眼睛一亮,拍著巴掌笑道。
“此計甚妙,一石二鳥,既除掉了老家夥,又能嫁禍給老九,不錯,不錯。”
似乎對此安排非常滿意,李懷感慨的歎了口氣。
“沒想到這個老九廢物了一輩子,到頭來居然成了氣候。”
“真是令人唏噓。”
說到這裏,李懷話鋒一轉。
“不過,也隻能到此為止了,無論他是不是廢物,孤都不會對他有半點留情!”
想起心中那個絕美的容顏委身於李湛身下。
他的恨意就會洶湧而出。
恨不得將李湛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樊嶽臉色沉凝。
“好了殿下,那個廢物唐王稍後再提。”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怎麼送老皇帝歸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