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行人還在繼續走著,唐興也在邊走邊想,剛剛那個獅鷲騎手所說的話:
與深淵達成什麼交易?
這是什麼意思?獵兵團的異動,大概率和深淵脫不了幹係,還有那個假的深淵之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路上他想問的問題太多了!
他們又走了數個小時,唐興看著前邊的一個掛著奧匈帝國旗子小村莊廢墟,已經被改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前哨站,人數不多也就十幾個人。
或許是過於匆忙和材料短缺的原因,這地方的改造很簡單,也就簡單修補了幾所房屋可以勉強住人了罷。
“唐興,怎麼辦?要殺了他們嗎?”米勒走上前來道。
“不用,咱們正常過去就行,我們的身份是自由獵人,國家爭鬥可和我們無關,而且這地方大大小小的哨站很多,想必都可以互相支援,繞路可能撞到其他哨站,動一下牽動全身,這不劃算!”
“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首要目標,那就優先把5級深淵領主的靈魂給搶過來!其他的小站點,我們暫且不管!”
兩人一齊點了點頭,米勒甚至將自己的盔甲都給脫了下來,唐興換了一身之前鑽過排水通道的髒衣服,布裏斯托也換了一身破衣服。
武器也換成了破破爛爛的樣子,就是一副落魄獵人的模樣。
“走!”
三人牽著馬,便朝著那哨站走去。
哨站裏正站在外圍放哨的人看見有幾個人人影突然走了過來,趕忙吼道:
“什麼人!”
在哨站裏坐在火堆周圍休息的奧匈軍人,聽到聲音,也拿起武器走了出來,紛紛舉起槍對準那幾個在雪裏的人影。
“你們幾個上去看看!”駐紮哨站的隊長指著幾個人道。
“是!”
那幾人就帶著槍,來到了唐興三人麵前,看著他們拿槍,唐興做好表率,率先舉起了自己的手。
布裏斯托和米勒也舉起了自己的手。
上前來查看奧匈帝國軍人,看到這幾個獵人這麼識相,便開口道:
“把武器交給我們,我帶你們過去接受檢查!”
三人也識相的將武器交給了奧匈士兵,但奧匈士兵一看這破破爛爛的武器,都一言難盡,對幾人的警惕程度都降到了最低。
就這樣,三人被奧匈士兵帶著迴了哨站:
“隊長!人我帶迴來了!”
“這是我們收繳的武器!”
這隊長看了看這些破破爛爛的武器,又看了看唐興三人的裝束,戴著髒兮兮的防毒麵具,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還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兒!
就那三匹馬值錢點,其他的都不怎麼值錢,他還想敲詐點錢財呢,結果看這樣子,怕是敲詐不出什麼錢財了。
不過看著這幾匹壯碩的馬,倒是可以吃馬肉了。
這隊長心裏暗喜道。
“過來登記一下吧,登記後交一下過路費自然可以離開!”
三人來到一處破敗的屋簷下,下邊有一個小桌子,上邊有一個登記表:
“證件拿來給我看看?”唐興拿出拉蒂絲給自己辦的獵人證件。
“把你的羽毛拿來看看?”
唐興將自己的灰色羽毛拿出。
“你證件上邊寫的是白羽級獵人,你估計是進了這地方變成的灰羽吧?多久變成灰羽的?”哨站隊長看著證件上的等級與現今等級不同,也不奇怪,更何況就一灰羽級獵人,有什麼好怕的?
“兩日前。”
這隊長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你們來這邊的目的是什麼?”
“想迴收一些其他獵人死屍上的殘羹剩飯.......”
哨站隊長點了點頭,確實是符合他這個實力能幹的事兒。
“小子,再把你的防毒麵具打開給看一下.......”
唐興便摘下自己的防毒麵具,此刻唐興剛一摘下防毒麵具,就有些頭昏眼花的,腿有些站不穩,不過唐興那宛如魅魔臉龐還是讓這隊長愣了一下。
隊長迴過神,冷笑一聲:“長得不錯,可惜了,把防毒麵具戴好吧!”唐興強忍不適,戴上了防毒麵具,站穩身體。
“憑你這張臉都不知道多少富婆暗送秋風,你卻跑來這裏送命........”
“實力還這麼弱........”
唐興的抗壓能力一直都很強,所以唐興沒有多說什麼。
最後三人都都登記完全後,哨站隊長便又說道:
“估計你們三個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來交過路費,你們幹把那三匹馬留下來吧,就當是每人的過路費。”
“好.......”唐興做出一副肉疼的樣子,將三匹馬交給了他們。
哨站隊長隨手扔了三塊兒令牌給他們,順帶將武器也還給了他們:
“看你們這麼聽話的份兒上,我提醒你們一句,要是想活命,塔洛普屠宰場你們別過去,附近已經死了很多獵人和奧匈軍人了........”
“請問那邊出了什麼事?”唐興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不該問的別問,該告訴你的我也告訴你了!還想得寸進尺?”這名哨站隊長有些不高興了。
“謝謝!”唐興答應了一聲便開始拉著三人離開了。
待走遠後,哨站的副隊長才走來問道:
“隊長,就這麼放他們進去了?”
“兩個白羽,一個灰羽,在這裏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就算他們是奸細一類的,那也無所謂,反正所有事情上頭都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各國探子多著呢!”
“我們奧匈隻需要當一個擂臺就好了,裏邊各國得探子互相爭鬥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因為我們已經占據了優勢,不管進去多少,都是沒用的........”
“我明白了......”這名副隊長便退下去殺馬了。
另一邊唐興三人已經徹底走遠了,布裏斯托鬆了口氣:
“還好混進來了,不過可惜了那三匹馬了.......”
“交給他們也好,到時候交戰起來,肯定也得扔,不如物盡其用。”唐興倒是不心疼。
“剛剛我又重新看了一下地圖,剛剛那個小哨站是沒有標注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樣小巧且新建立的哨站基本都還沒有標注!還好還好.......”
“咱們服了個軟就進來了,要是像之前那麼搞,怕不是要被一直追殺到死!”米勒後知後覺道。
“真是一路兇險啊,一步走錯,當真萬劫不複!”唐興感歎道,不過看了看手上的令牌。
之後的路就應該比較好走了。
此刻,守望之塔,阿卡利斯的房間內,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你也是來勸我站隊的嗎?”阿卡利斯正拿著一杯茶,淡漠的看著麵前的黑袍人。
“你既然為獵人公會的會長!自然應該聽命於我等!”黑袍人用著一副高傲的語氣警告道。
“笑話!獵人公會為深淵而建立!這是我們和深淵的恩怨!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夠摻和的!”
“可笑!為深淵而建立?!要不是我們出手!你們怕不是早被深淵侵蝕光了!”這把黑袍人給氣笑了。
突然,一道劍光閃過,這黑袍人直接被豎著劈成兩半,鮮血撒了一地。
“跟這個家夥廢話什麼!外界人把深淵帶進來,給我們帶來那麼多禍患,我們都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一個留滿胡茬子的大叔,不知何時站在了這具屍體麵前,他手上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劍。
“等這次劫難過去了,老子必須找他們的麻煩!”
“我們獵人公會內部的汙血都還沒排幹淨呢!先把內部清理一遍再說!”
“明白!會長大人!”
“我也該去找一找拉蒂絲和奧莉娜了........”阿卡利斯喝了一口茶後,便將茶杯一放,瞬間消失了。
這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了很多高層上,自然而然也沒有漏掉拉蒂絲和奧莉娜。
拉蒂絲現在正在整理每支獵兵團的資料,獵兵團的反常,必定有什麼因素影響著他們,最後他根據獵兵團的高等戰力比例不同,總結出了以下結果。
高等戰力比例越多!那些獵兵團動靜就越大,目前據拉蒂絲所知,光是迪爾旺加的紅羽級獵人就有4位!塞卡隆獵兵團更是有7位之多!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先是奧匈行為不正常,後黑白魔法師疑似叛變,現在又是獵兵團暴動!”
拉蒂絲想著想著,突然眼神一凝!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拉蒂絲首席,別來無恙啊......”阿卡利斯突然出現。
“阿卡利斯,招唿也不打一聲就進來!你覺得我會歡迎你嗎?”拉蒂絲不悅道。
“自然不會,但我有你想要的答案!”
“什麼答案?”
“一切問題的答案!”阿卡利斯道。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拉蒂絲想動手趕人了。
“這不重要,礙於規則限製,我不能直接表述出來,但有一句話,我可以講給你聽,你很聰明,也很有膽識.......”
“說不定你能明白一切!”
“什麼話?”拉蒂絲疑惑道。
“取之於深淵,用之於深淵,一切都是深淵!”
拉蒂絲反複念叨了這句話,立馬反應了過來,然後又趕忙問道:
“那誰才是敵人?”
阿卡利斯欣慰的點了點頭,最後用手指了指天上。
“我明白了!”拉蒂絲鄭重的點了點頭。
最後阿卡利斯再次消失。
拉蒂絲看著阿卡利斯走了以後,她明白了一切,她原先一直以為深淵是用來懲罰世人的,結果到頭來卻發現,這個世界早就已經離不開深淵,說深淵是他們的母親也不為過。
大量的礦石,材料,各種稀奇古怪的資源都產自深淵,怎麼隻能以非黑即白的態度來看待問題呢?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亡天座和深淵的關係!她也大膽猜測亡天座有極大可能就是深淵的根本!
曾有說法是,深淵帶來了白魔法和黑魔法,現在看來絕非危言聳聽,白魔法師的法力和深淵同源這個事兒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隻是缺乏很多證據來證明白魔法師和深淵的關係罷了。
但這種事情需要黑白魔法師協力配合實驗才行,礙於兩方關係,這個實驗根本無法做下去,她猜測白魔法師和深淵的關係,絕對不是單純的互相排斥這麼簡單。
按照她做研究的思維,既然同源互相排斥,那為什麼不可以互相吸引?
那麼黑魔法師和深淵又是什麼關係?於是她又開始翻曆史書,還有神話傳說,最終翻到了一篇關於記錄布萊克特王國建立時的傳說。
布萊克特,當時巨人大陸第一個完成封建改革的國家,而傳說能完成封建改革與當時的一個名為海倫·馮·蒙薩特的人有關,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外加上本就是傳說,而且似乎被刻意磨滅了其存在感。
之後就是黑魔法師家族,以及後來布萊克特的黑白內戰,黑魔法師家族大敗,導致黑魔法師家族的沒落!大量黑魔法師被殺的東躲西藏,黑魔法師為了防止自己的技術徹底失傳,就開始四處收那些有天賦的學生!
而白魔法師則是屬於民間隨機出生刷新,他們天生就會使用魔法,國家政府為了穩住他們,同時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就和白魔法師一起建立了教會和白魔法師協會。
“這可真是.........” 拉蒂絲翻看著這些古籍,她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信息量太大了。
但她可沒敢閑著,又馬上給唐興那邊發送電報。
唐興這邊發現電報機又開始閃光後,也開始接聽起了電報,唐興翻譯完電報以後,看了看,立馬就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仿佛試圖在接受自己難以下咽的東西。
“拉蒂絲大人又有什麼新的指示?”米勒湊上前來道。
“她讓我們分清敵友!內容太多,你們自己看吧!”唐興將手上翻譯好的紙交給了他倆。
看完以後,兩人也是雷的不輕。
“你說這可能嗎?”米勒甚至以為拉蒂絲發的假電報!
“我倒覺得是真的,不過現在我的腦子又亂起來了,難不成奧匈帝國是好人?還有迪爾旺加也是?”布裏斯托抓了抓腦袋,好不容易確定了敵人,現在你跟我說,這可能是自己人?
“我也覺得頭大,這讓我們怎麼分清敵人?”
“若奧匈是咱們這邊的,那他們怎麼還敢玩什麼血祭,來啟動什麼印天邪術啊......”
“我明白了!”米勒突然一拍腦子反應了過來。
“奧匈這麼幹,完全是想把那些有不軌之心的人給吸引進來,全部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