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淩軒目光掃過二當家,語氣平淡:“繼續帶路。”
“是,是,仙長就這個方向,這邊請!”二當家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踉蹌著在前麵引路,冷汗浸濕了後背。
“仙長,那……那我呢?!”被留下的男子看著幾人背影,顫聲問道。
君淩軒腳步停頓,側過頭:“差點忘了你,你引山匪去尋我,原是想借刀殺人,讓我活不成,對嗎?”
“我...”男子支支吾吾。
君淩軒繼續道:“我好像沒得罪過你。”
“那是...”
“你的選擇挺好,為了活命,帶人去抓我博取一絲生機是好事。”
“不……不是!不是的仙長!我當時真的是一時糊塗,被他們嚇破了膽……求仙長饒命!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仙長,小的罪該萬死!”男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罪該萬死?”君淩軒似乎思索了一下,搖搖頭:“倒也不必那麼麻煩。”
“真的嗎?”男子聞言,絕處逢生般猛地抬頭,正對上君淩軒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隻需死一次,就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仿佛凝滯。
嘭!
一道刺目的雷光驟然閃過,光芒散去,原地隻留下一片焦黑的印記,那男子連一絲灰燼都未曾剩下。
二當家見到這一幕,身子顫抖了一下,眼角狂跳,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他過去聽說的大修士,不都是講究個普度眾生,心懷慈悲嗎?
怎麼眼前這位,殺人就像撚死隻螞蟻一樣幹脆利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手段,比他們山寨裏最狠的角兒也不差了!他暗自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耍什麼花樣,否則……他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脖頸發涼。
君淩軒像是沒事人一樣,看都沒看那片焦痕,繼續邁步。
二當家哆哆嗦嗦在前麵跑,不敢有半分停歇。
三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前方地勢陡然抬升,一座橢圓大山矗立眼前。
林木蔥鬱,一條人為踩踏出來的小路蜿蜒向上,隱沒在密林深處。
“仙……仙長,前麵就是翠頭山了。”二當家咽了口唾沫,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那條小路:“山……山寨就在最頂上。”
“嗯。”君淩軒鼻腔裏應了一聲,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
二當家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仙長,您……您真要上去?”他心裏叫苦不迭,這位神仙要是跟大當家起了衝突,自己夾在中間,怕是第一個沒命。
“來都來了,不然呢?”君淩軒反問。
“不,不是……”二當家連忙擺手:“小的隻是擔心,我們大當家他……他性子烈,萬一言語衝撞了仙長……”
“無妨。”君淩軒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拍了拍二當家的肩膀,力道不大,卻讓後者一個激靈。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以理服人,這次上山,主要就是想給我家大黃找點口糧而已。”
口糧而已?二當家心中無奈,這口糧怕是要吃不少人啊。
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在前麵帶路。
沿著崎嶇山路向上,越往上走,守備越是鬆懈,偶有幾個放哨的山匪,要麼聚在一起賭錢,要麼靠著樹打盹,對上山的幾人視若無睹,顯然是認出了二當家。
終於,一片相對開闊的平地出現在眼前。
木頭和泥土混合搭建的寨牆歪歪扭扭地圍了一圈,裏麵散落著幾十座簡陋的木屋,這裏就是翠頭山山寨。
還未走近,喧囂吵鬧聲便已傳來,寨子裏空地上,篝火熊熊,一大群山匪正圍坐著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吆五喝六地劃拳賭博,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和烤肉的焦香,夾雜著粗俗的笑罵聲。
“哈哈!說起那趙扒皮城主,真是個慫包!老子還沒動手,他就想丟下幾個嬌滴滴的小妾自己溜!
老子上去就是一刀,哢嚓!”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猛灌一口酒,得意洋洋地比劃著:“兩條腿齊根斷!他那哭爹喊娘的樣子,嘖嘖,真他娘的難看!哈哈哈哈!”
“三當家牛氣!後來呢?那幾個小妾怎麼說?”旁邊有人湊趣問道。
“還能怎麼說?便宜了跟去的兄弟們唄!玩夠了,還有口氣的就帶迴來了,咱們寨子裏光棍可不少,哈哈!”三當家拍著桌子大笑。
“三當家,你怎麼沒自己先快活快活?”一個尖嘴猴腮的山匪擠眉弄眼地問。
另一個絡腮胡子山匪搶著怪笑道:“咱們三當家眼光高著呢!要是他老人家親自上陣,那趴在下麵的,可就得是那趙扒皮城主本人啦!”
“哈哈哈哈……”眾匪爆發出一陣哄笑。
三當家又幹了一碗,抹了抹嘴,似乎有些遺憾:“可惜了,那城主長得實在對不起三爺的鳥,不然,嘿嘿,保證讓他知道什麼叫極樂!”
“那是,三當家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哦?你試過了?哈哈哈哈....”
三當家聽著調侃他的話也不怒,反而話鋒一轉,看向旁邊一個陰沉著臉的瘦高個:“對了四弟,你那邊活兒幹得怎麼樣?”
“追上了幾個不開眼的,還能讓他們跑了?”四當家冷哼一聲,端起酒碗:“我辦事,幾位哥哥放心。”
“四當家威武!!”
“那是那是,咱們四當家出手,一向幹淨利落!這趟出去沒幾天,又弄迴來不少好東西!”一個山匪連忙拍馬屁。
四當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本來能多帶幾個活口迴來孝敬大哥和兄弟們,可惜那些人不知死活,非要跑,老子嫌麻煩,索性全宰了省事。”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咂咂嘴:“說起來,有個娘們兒倒是可惜了,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性子也烈,寧死不從,嘿,真帶勁兒!”
“哦?結果呢?”有人好奇追問。
“結果?”四當家嘿嘿一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兄弟們追人也累了,自然不能讓她白白浪費了那身段。
扒光了,大家輪著來,樂嗬樂嗬嘛,可惜啊,不經玩,沒幾下就斷氣了,掃興!”他攤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坐在最上首,一個身材更為魁梧、麵容兇悍的中年大漢聞言,笑罵道:“他娘的!知道不經玩還那麼猴急!下次給老子悠著點!再碰到這種成色好的,必須給老子囫圇個兒帶迴來!不然,你小子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大哥教訓的是,是四弟孟浪了,下次一定,一定!哈哈哈....”
就在這時。
“報——”一個山匪氣喘籲籲地突然闖入稟告:“大當家的!二當家的迴來了!”
“哦?老二迴來了?”大當家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坐直了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這麼快?”
他站起身來,那身形果然不一般,身高八尺,膀大腰圓,滿臉橫肉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