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初期,果然來了個老的。”君淩軒眉梢動了動,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剛才那大當(dāng)家捏碎符籙的小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誰啊?”君淩軒下巴微揚(yáng)。
中年官員咬牙切齒:“放肆!我沒問你,反倒你先問我來了?說!為何下此毒手,殺我徒兒!”
“你徒兒?”君淩軒笑了:“這些人死的都挺別致,你是說那個沒頭的,還是這個剩下一雙腳的?”
官員額角青筋暴跳:“沒頭的那個!”
“哦——”君淩軒拖長了音調(diào):“原來是他啊,山大王嘛,我替民除害,你要想謝我的話,就在這兒磕一個吧。”
“放屁!他乃是老夫的愛徒!”
君淩軒的視線在官袍上轉(zhuǎn)了一圈:“看你這身行頭,是個官兒吧?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收了個山匪當(dāng)徒弟?你這師父當(dāng)?shù)谩瓡接脮r方恨少,山匪師徒教得好!”
中年官員臉色一僵,隨即變得更加陰沉。
“好一個伶牙俐齒!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徒兒那是行俠仗義,劫富濟(jì)貧!他那是為了清剿其他山匪,才不得已做的偽裝!”
他越說越激動:“我徒兒忍辱負(fù)重幾十年,一直勤勤懇懇的偽裝自己,他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麼……就這麼被你這邪魔外道給害了!”
說到動情處,他還真擠出幾分悲憤,手指幾乎戳到君淩軒鼻子上:“定是你!嫉妒我徒兒俠名遠(yuǎn)播,才痛下殺手!你這般歹毒心腸也配說為民除害?!”
旁邊的大黃狗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狗臉上滿是鄙夷。
“劫富濟(jì)貧?我呸!搶男霸女,殺人越貨倒是真的!還偽裝?裝得也太他媽像了!
我看你這老東西也別在人族混了,狗爺給你個建議,去魔族吧,那兒才是你們這種貨色的天堂!”
“搶男霸女?”君淩軒背後豎起大拇指:“這詞形容的好。”
中年官員怒視大黃狗:“哪裏來的野狗,也敢在此狺狺狂吠!”
說完這話他就怔了一下,會說話的狗!這不是結(jié)丹境的靈獸或妖獸才行嗎?或者...妖族!?
“別想了,狗爺我是妖族!有許可的!”
官員聽到這話,心裏輕鬆了不少,冷哼一聲:“妖族怎地,這裏是人族境地!你還敢跟我動手麼?你等著,待我收拾了這邪魔外道,再來教訓(xùn)你這條畜生!”
“邪魔外道,邪魔外道……”君淩軒重複著這四個字,嘴角那點(diǎn)笑意徹底冷了下來,一步步朝官員逼近過去。
“滿口正義,他媽的一點(diǎn)人事不做,難怪你老成這個吊樣還是築基!心思都用在歪門邪道上了吧!”
“你說什麼?!”官員被戳中痛處,聲音都變調(diào)了。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君淩軒眼神陡然銳利:“你身為一方官員,卻與山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奸殺搶掠!
這些凡人對你那‘行俠仗義’的徒弟能有什麼用?可你們還是把人抓來了。”
君淩軒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針:“說!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背後還有誰?你是不是魔族人?!”
中年官員臉色變幻,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沒想到這看著年紀(jì)輕輕的小子竟然如此紮手。
重要的是,他到現(xiàn)在都沒摸清君淩軒實(shí)力到底在哪兒!
他左右瞄了一眼,除了那些凡人也沒別的活口,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好小子,算你聰明。”中年官員索性認(rèn)了,獰笑起來:“不錯!老夫就是跟山匪勾結(jié)了,那又如何?在這地界,老夫說了算!”
說到這兒,他眼中兇光畢露:“而你,殺我愛徒,等於斷我財路,斷我財路猶如殺我父母!這筆賬,今日就用你的命來還!”
話音未落,官員手中已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劍尖一抖,帶著淩厲的勁風(fēng)直刺君淩軒心口!
君淩軒卻連兵器都懶得拔,隻是簡簡單單地抬起右拳,迎著劍鋒就轟了過去!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
拳頭與劍尖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無知小兒!竟敢赤手空拳接我的法劍!找死!”官員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快意,內(nèi)力催動,劍身光芒更盛。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得意就凝固了。
隻見君淩軒的拳頭上,驟然亮起刺眼的雷光,劈啪作響!
嘭!
君淩軒腳下地麵崩裂,猛地將拳頭向前一送!
哢!
哢嚓!!
“嗯——!?”官員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端恐怖的事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手中的長劍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哀鳴,劍身劇烈顫抖,從劍尖開始,一道道裂紋飛快蔓延!
君淩軒不知道,此時他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一抹弧度,眼中閃爍著嗜殺的快意!
嘭!
在官員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柄陪伴他多年的法劍,竟承受不住那狂暴的雷霆之力,寸寸斷裂,化為無數(shù)碎片向四周激射!
雷光卻並未因劍毀而消散,反而餘勢不減,長驅(qū)直入,狠狠轟在了官員胸口!
“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響起!
官員整個人如同被驚雷劈中,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那痛苦無法言喻。
噗通!
他像一灘爛泥般重重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不受控製地抽動著,眼神渙散,隻剩下無盡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敗了?
自己竟然……敗了?
敗給了一個毛頭小子?而且……僅僅一招?!
他堂堂築基境,在這片地界作威作福近百年,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物?!
“君小子...”大黃狗輕輕撞了下君淩軒。
“差點(diǎn)沒忍住直接宰了他!”君淩軒感覺自己有些興奮的顫抖,深唿一口氣之後,將一些快感壓下。
大黃狗連連點(diǎn)頭:“是這樣的,我欺負(fù)人的時候也有這感覺。”
君淩軒踱步走到官員跟前,垂眼看著癱軟在地的他。
“說,你是不是魔族的人,要那些人,打算做什麼?”
官員嘴唇哆嗦著,牙關(guān)緊咬,就是不吭聲。
君淩軒也不急,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閑閑地開口:“行,骨頭挺硬,我尊重你,大黃,給他鬆鬆口,脫褲子!”
大黃正唿哧唿哧地喘著粗氣,試圖維持兇惡的狗臉,冷不丁聽到這話,狗頭猛地抬起,看向君淩軒:“不是,你跟狗爺倆扯犢子呢是嗎?狗爺啥時候穿過褲子?”
“哎哎哎?”沒等它抗議完,大黃狗就感覺自己的前爪不受控製地開始扒拉自己腿上的毛。
“君小子!我他奶奶的哪有褲子脫啊!”大黃氣急敗壞地吼。
君淩軒抬手捂住臉,有些無奈:“讓你脫他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