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楚皇的身形隻是微微一晃，天空中便出現數道殘影。
極快的速度讓空氣都產生了爆鳴聲。
“不對勁！”
“楚皇的實力不對勁！”
秦宇看著唿嘯而來的楚皇，沒多猶豫轉身就跑。
目前局勢上來說對他更有利。
而且現在楚皇的實力明顯有古怪，在沒弄清楚之前，秦宇並不想和他進行正麵碰撞。
“跑？你能跑去哪！”
話音剛落，楚皇手中的短刃“嗖”的一下飛出。
秦宇不得已隻好先行閃避。
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功夫。
楚皇便穩穩的落在秦宇身前，一雙巨拳直直的朝著秦宇胸口砸去。
這下秦宇來不及防禦，硬生生挨了楚皇這一擊。
“嗯？”
在擊中秦宇那一刻。
秦宇體內那詭異的紅色紋路再次蠕動起來匯聚到胸口處。
感受到雙拳上傳來的觸感讓楚皇一愣。
強烈的怒意也削減了大半。
那奇特的紋路竟然直接抵消了他大半攻擊。
先前看到秦宇身上那奇特的紋路就感覺奇怪。
如今這下正麵接觸下，楚皇終於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隻見他陰沉著臉說道：
“你找到了外煉通神的方法？”
“怪不得敢隻身前來。”
楚皇看著逐漸穩住身形的秦宇冷笑道：
“不過你以為找到了外煉通神的方法就能和我一戰嗎？”
秦宇揉著胸口，咧著嘴說道：
“能不能和你交戰不知道，但你這一下還真疼啊。”
“沒有外修通神肉體力量不可能如此之強！”
“難不成你也做到了內外通神？”
對於秦宇的提問，楚皇並沒有迴答，而是冷哼一聲再次殺向秦宇。
下方城市廢墟中因爆炸的煙霧緩緩升騰。
兩道身影不斷交錯，變換的煙霧猶如兩頭蛟龍相互糾纏。
“就差最後一步我就能統一諸國，為何要阻我！”
再次交錯而過。
秦宇和楚皇淩空對望。
但已經能夠明顯的看出，此時的楚皇狀態明顯下滑了不少。
“為何？”
“萬千黎明，萬千生死。”
“若非你用活人祭煉，我才懶得阻止你。”
“萬千黎明與你何幹？”
“他們隻是螻蟻，巨人從不會理會螻蟻的生死！”
“就像是你，不也同樣沒考慮過我楚國都城的那萬千黎民百姓？”
“現在來和我說萬千黎民，虛偽！可笑！”
楚皇沙啞的聲音，歇斯底裏的吼道。
秦宇搖搖頭。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判定標準。
對於秦宇而言，或許楚國國都的這些百姓很無辜。
但若是能夠讓這個世界迴歸正常的運行軌道上。
停止戰爭。
讓更多的人得以存活......
這已經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式了。
“我和你不同。”
“你所做的是將黎民百姓當作修行的資糧。”
“從古至今，王朝壟斷武道。”
“武者想要突破，隻能為皇族賣命。”
“而我要做的，則是讓所有人都能有機會，從煉體至通神！”
“並且我將對全世界公布武道的晉升路徑。”
“而你楚國，你楚皇的滅亡，將會成為這一切開始的標誌。”
聽完秦宇的話，楚皇沉默了。
“你果然已經真正研究出了通神的穩定晉升方法。”
“你很天才，若是你在五十年前和我說這些，那我說不定會按照你說的來。”
“可現在，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下一刻，原本已經逐漸萎靡下去的楚皇氣息再度暴漲。
這一次，秦宇終於知道了楚皇為何身體會如此之強。
“那套金紋鎧甲有古怪！”
秦宇麵色凝重。
這套金紋鎧甲竟然能夠直接提升楚皇的肉體強度。
甚至和他通過外煉通神的方法所提升的肉體強度也不遑多讓。
楚皇再次舉起手中的短刃。
鮮血和粘連上灰燼讓此刻的短刃看著毫無光澤。
將短刃反握，下一刻，楚皇動了。
手中的短刃如奪命的閃電朝著秦宇腰斬而去。
而秦宇卻不退反進，朝著楚皇彈射而去。
然而楚皇這致命的攻勢卻是虛晃一槍。
在秦宇準備格擋之際，一腳踹出，再次踹中秦宇胸口。
楚皇嘴角一咧。
身形再度一晃，僅一個唿吸功夫，就再次出現在秦宇身側。
不過這次秦宇沒有讓楚皇得手。
而是快速翻身躲過了這一擊。
兩人就這樣再次交戰在一團。
從天空戰到地麵，從地麵戰到天空，又再次從天空戰到地麵。
煙塵彌漫，碎石飛射。
兩人均是通神實力，都對天地精炁的運用爐火純青。
身體強度也同樣達到了通神層次的頂點。
比拚的其實就是戰鬥的技巧和消耗。
技巧上，秦宇遠不如楚皇，這也讓他連連失利，遭到楚皇重創。
但是比拚消耗上，楚皇也同樣遠不如秦宇。
無論是體內能量的恢複，還是對身體的療愈能力。
這般高強度對戰，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
直到楚皇體內能量即將耗盡之際，秦宇找到機會直接奪過了楚皇手中的短刃。
並順手沿著金鎧的縫隙間，狠狠刺入楚皇的心髒！
“哇！”
楚皇一口鮮血噴出。
整個的氣息在這一刻瞬息間萎靡了下來。
本就幹枯的皮膚變得更加幹枯。
為數不多的黑發也全都變成毫無生機的白發。
不過秦宇的狀態也並不好過。
渾身大大小小數百道傷口。
全身的衣物如同爛布一般掛在身上。
好在，每一處傷口都被秦宇避開了要害。
看著秦宇尚顯稚嫩的臉龐，楚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又像是終於認命了般。
“咳咳，哈，咳，哈哈哈！”
“沒想到寡人一生無敵，竟然最終會敗在你這麼一個小兒之手。”
楚皇捂著胸口的短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嘀嗒，嘀嗒。
鮮血不斷從刃鋒上滴落。
“唿，我馬上就死了...”
“能否告訴我，你將會把未來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嗎？”
看著這樣的楚皇，秦宇也同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一刻兩人似乎變成了好友，席地而坐。
“武道的路，錯了。”
秦宇唿出一口氣，全身的傷勢讓他此刻感覺異常疲憊。
“內修外修從來不分家，武道四境也不該如此劃分。”
“以後的世界，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武者。”
“我將重新劃分武道境界，重新規劃基礎修行體係。”
“未來，隻要想，將會人人如龍…”
秦宇像是和許久未見的老友暢談人生一般。
從接觸武道，習得武道，專研武道，理解武道最後暢談未來武道。
直到秦宇嘴巴說幹，看向楚皇。
楚皇卻早已沒有了任何生息，嘴角卻帶著解脫的微笑。
如同尋常老人陷入甜美的夢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