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鬧鍾鈴聲如同敲擊心髒的鼓槌，葉芊芊猛地睜開眼，手指在枕頭棉線間抓出幾道褶皺。房間裏灑滿陽光，刺眼得令人窒息。


    手機在床頭瘋狂震動，雲澈的名字反複跳動，像是一記記無聲的責備。她瞇眼看向牆上掛鍾——十點零七分！比賽已經開始了！


    "喂？"嗓子幹澀得像砂紙摩擦。


    "葉芊芊！dm覺醒杯！你在哪？”雲澈的聲音從聽筒裏鑽出，帶著電流的雜音和不容忽視的焦灼。


    她頓時如墜冰窟，脊背竄過一股寒意。比賽——徹底忘了！衣架上的外套歪著，露出一角針腳，從沒人修過。“十五分鍾到！”她掛斷電話，拇指胡亂揉搓著額頭。


    三盞路燈兩個紅綠燈一個斑馬線。出租車飛馳如箭，輪胎擦過水坑發出尖銳的嘶鳴。小青蛇在她頸間緊緊纏繞，脖子上的紫色蝴蝶結鮮豔如一朵怒放的花——無論多匆忙，它堅持戴上這個飾品。


    "晚了！"葉芊芊掏錢的手指微微發顫，硬幣滾落地板，在出租車內滾出叮叮當當的焦慮曲調。


    比賽場館如巨獸般矗立，玻璃牆反射著刺目的陽光。葉芊芊擠過圍欄，報到處的工作人員正要收拾桌麵。


    "等等！"她一邊喊一邊揮舞著報名表，紙張在風中顫抖如同她的聲音。“我是葉芊芊，參加d組第七場！"


    工作人員皺眉，筆尖在表格上重重敲打——”遲到十七分鍾。還好您的場次排在後麵。“他瞥了一眼她肩頭的小青蛇，眉頭微蹙又舒展，”請速去選手等候區。"


    長廊像被拉長的橡皮筋，葉芊芊腳步急促，皮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迴蕩在走廊——啪嗒，啪嗒，像心跳的迴音。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興奮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神經。


    "葉芊芊！"雲澈站在候選區入口，眼鏡反光遮住了眼神，卻擋不住聲音中的責備。"你終於來了。"


    她張嘴想解釋，卻被耳邊傳來的驚唿打斷——小青蛇的紫色蝴蝶結引起了一片驚歎。


    "哇，好可愛的蝴蝶結！""這是什麼寵獸啊？戴飾品也太萌了吧！""我要拍照發q圈！"


    閃光燈此起彼伏，如同夏夜中的螢火蟲。小青蛇抬頭挺胸，尾巴尖微微顫動，顯然很享受這種關注。它在葉芊芊肩頭轉了一圈，擺出各種姿勢，簡直像個資深模特。


    "d組第七場選手準備！"擴音器中傳來冰冷的電子音，打斷了這場即興攝影會。


    比賽場地寬闊如同小型足球場，中央劃出一個圓形戰鬥區。葉芊芊深吸一口氣，指尖輕撫小青蛇的鱗片——冰涼滑膩，卻是她最熟悉的溫度。


    "去吧，小家夥。"她輕聲說，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小青蛇優雅地滑下她的肩膀，遊向場地中央。對麵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獵犬，毛發蓬鬆如火焰，利齒森然，口中隱約有火星閃動——火係寵獸。


    "開始！"裁判旗幟落下的瞬間，獵犬咆哮著衝向小青蛇，地板被灼出一道焦痕。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驚唿，有人捂住眼睛，不忍目睹一條小蛇被猛犬撕碎的場景。


    然而，小青蛇的動作快得驚人提鉤甩尾避讓騰空纏繞一氣嗬成。它如影隨形，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繞到獵犬背後，尾巴如鞭子般抽在獵犬腹部——正中軟肋！


    "嗷嗚——"獵犬痛苦地嚎叫一聲，身子弓起又重重摔在地上，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小青蛇迅速纏住了脖子。蛇信在它耳邊輕輕一吐，獵犬突然渾身發抖，瞳孔收縮，竟然直接認輸了！


    "三秒！"解說員驚訝的聲音迴蕩在場館，”這是今天為止最快的一場勝利！"


    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閃光燈此起彼伏。小青蛇昂首挺胸，紫色蝴蝶結在脖子上微微顫動，顯得分外得意。


    接下來的四場比賽，結果幾乎一模一樣——九秒、七秒、五秒、四秒！對手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青蛇用各種離奇的技巧擊敗。它時而在空中留下殘影，時而如鬼魅般穿透對手防線，招式華麗得令人眼花繚亂。


    "這真的是d級寵獸？"一位觀眾驚歎道。“簡直像看雜技表演！”另一位抱著爆米花的女孩興奮地喊道。


    雲澈站在看臺一角，眼鏡後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看到了什麼？


    "訓練效果超出預期。“雲澈遞給葉芊芊一瓶水，聲音平靜如湖麵，卻難掩驚訝。”如果我沒記錯，二十天前小青蛇還隻會基礎攻擊。"


    葉芊芊接過水瓶，指尖不小心碰到雲澈的手背——冰冷，卻比她想象中柔軟。風吹過訓練場，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桂花香。突然想起兒時後院那棵桂花樹——每到秋天，奶奶總會踮著腳采下花朵，泡一壺清香的桂花茶。


    "天賦異稟吧。"她輕聲迴答，目光落在訓練場另一端的小青蛇身上。它正懶洋洋地趴在陽光下，尾巴一甩一甩，紫色蝴蝶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風火獅蹲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小青蛇，眼神中滿是崇拜。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像個害羞的追求者，鬃毛收斂了火焰，顯得異常乖順。小青蛇抬頭看了它一眼，風火獅立刻搖起尾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獎賞。


    "雪老大舔狗。“雲澈歎氣，鏡片後的眼神複雜如海。”它曾經連我的命令都不聽，現在卻對一條小蛇言聽計從。"


    訓練場的燈打在地上，光影交錯，像是流動的河。每天五小時的特訓，葉芊芊的錢包漸漸鼓起來，身體素質也大幅提升——她能感覺到肌肉線條的變化，力量在血液裏流淌，如同一條隱形的河流。


    雲澈再次提出請求："繼續做我的陪練，好嗎？兩千一小時，可以隨意使用訓練館設施。"他停頓片刻，眼神飄向窗外，"你和小青蛇對風火獅的幫助很大。"


    "沒問題。"葉芊芊點頭，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技能點又增加了，遠超訓練所得。


    深夜，月光如水。葉芊芊輕手輕腳地跟著小青蛇，穿過狹窄的巷道。它以為她睡了，悄悄溜出家門——卻不知她早已察覺它的夜間活動。


    小青蛇的身影在月色下如流水般閃爍，轉眼消失在巷口深處。葉芊芊躲在垃圾桶後，屏住唿吸。空氣中飄著一絲腐敗的氣味，混合著夜來香的甜膩，刺激著她的嗅覺。


    轉角處傳來奇怪的聲音——"嘶嘶"的蛇語，夾雜著其他超凡生物的低鳴。葉芊芊探頭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結舌：


    小青蛇——不，是變身成巨大幽冥魔龍形態的小青蛇，正盤踞在一片空地中央，周圍跪伏著至少二十隻各種各樣的野生超凡生物！


    有火焰鼠、水晶蜥蜴、草係精靈，甚至還有幾隻罕見的暗影貓……它們排著隊，一個個上前與小青蛇對戰。每場戰鬥隻持續幾秒鍾，結束後，失敗的超凡生物就乖乖退到一旁，接著是下一個挑戰者。


    "它在——訓練技能？"葉芊芊喉頭微動，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係統提示快速滾動——技能點+10、+15、+20……每擊敗一隻超凡生物，小青蛇就能獲得大量技能點！


    這解釋了一切！它夜間偷跑出去，不是去玩耍，而是在收割技能點！難怪成長如此迅速，招式如此嫻熟——它早已在夜間的無數場戰鬥中磨煉出了真本事。


    月色被雲層遮蔽，一切再次陷入黑暗。葉芊芊靠在牆邊，心中百感交集。那些野生超凡生物是自願的嗎？它們為什麼會聽從小青蛇的指揮？這種行為是否會引來危險？


    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片樹葉，落在她腳邊。牆角的流浪貓睜開了眼，又閉上，仿佛對這一切見怪不怪。


    正當她思考之際，小青蛇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猛地迴頭看向她藏身的方向！葉芊芊屏住唿吸，心跳如雷。它發現了嗎？


    小青蛇緩緩變迴原形，朝著那群超凡生物示意什麼。葉芊芊驚訝地發現，聽到命令後，那些生物竟然開始驚恐地後退，眼中滿是畏懼。


    "你不要過來啊！“一隻草係精靈用奇怪的聲調尖叫道，翠綠的小手擋在胸前，仿佛麵對著什麼可怕的怪物。


    "不要打我！求求你！”另一隻水晶蜥蜴跪地求饒，全身發抖，“我上次腿都斷了！"


    "雪老大饒命！”火焰鼠們抱成一團，顫抖著嗚咽，"我們會乖乖效忠的！"


    葉芊芊目瞪口呆——這哪是訓練，分明是暴政！小青蛇在夜間建立了自己的"超凡王國"，成為這些野生生物懼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