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府邸中。
沈通總算是見到了剛從孔府別院迴來的沈姬。
“乖女啊,這費仁能欠下如此多的錢財,果真是個廢物!乖女你自己跟爹爹說,這費仁到底幹了什麼好事?!但凡有些許對不起你的,我讓他成真正的廢人一個!”
沈通說的飛快:“莫非是因為他新納的小妾?乖女你放心,哪怕他躲在孔府,爹爹照樣能打斷他的腿!”
“或是乖女看他那塊皮肉癢了,爹也能給他卸下來!”
“若是不夠,外麵不是傳言說他受了刑罰嗎?隻要乖女你開口,這些刑罰爹爹這就給他從頭到腳來一遍……”
沈姬被父親這一同說,瞬時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爹爹你這是要斬了費仁啊,倒也不至於。’
“爹爹,消消氣!鄙蚣дf著,讓翠雲(yún)端來了茶水:“爹,您喝一口,消消火。”
沈通猛灌了一大口。
看著父親算是稍稍停歇了下來,沈姬又開始為沈通按了按肩膀,看沈通確實順氣了,這才開口和沈通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當(dāng)日,我聽得小廝來報……”
沈姬講的很仔細,沈通也聽得很認真。
‘一個姓陸的公子,孔大人還對其下拜了!他們還都是練氣士?’沈通皺了皺眉頭,慢慢迴過味來。
‘其中必有蹊蹺啊!
“乖女啊,你確定他們都是練氣士嗎?”沈通問道。
沈姬一愣,不過隨即點頭確定了。
“當(dāng)日,那個叫石磯的女子口口聲聲說的,他們都是練氣士。”
作為大商高層將領(lǐng)的沈通,對於練氣士的不凡是知曉的。
不光是大商朝堂上有不少官員都交好練氣士,就是在外的各路諸侯也交好了不少強大的練氣士。
自己年輕時作戰(zhàn),也是和練氣士合作過的。當(dāng)然,當(dāng)時的情況是敵對方也出現(xiàn)了練氣士的身影。
那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鬥,至今猶在眼前!
不說別人就說那孔宣,便是一位無比強大的練氣士。
“不過,這就奇怪了……”沈通沉思起來。
按他知曉的信息來說,強大到如孔宣這樣的人物都需要參拜的練氣士,普通人的財務(wù)珍寶,是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的。
莫非這費仁有什麼特別的被他們看上了嗎?
“乖女啊……”沈通講自己的推論將給了沈姬聽。
“練氣士如此強大?孔宣大人也是練氣士?”沈姬很震驚,畢竟在她眼中練氣士就是會些奇異招數(shù)的普通人:
“可城內(nèi)那些練氣士明明連武士都不能對付……”
沈姬可是親眼看見過能放出火焰的練氣士被一個赤手空拳的武士輕易放到。
“那時因為這裏是王都!”沈通開始為沈姬普及人王九鼎的知識:“往昔,是因為這些都離你太遠,爹得不曾與你說,現(xiàn)在便給你講講吧……”。
“……自三皇五帝以後,這人族境內(nèi)便出現(xiàn)了九鼎大陣……”
“……同時,練氣士也害怕紅塵劫氣,這會幹?jǐn)_他們修行……”
‘人王王氣!’
‘紅塵劫氣?’
‘九鼎大陣,鎮(zhèn)壓大商疆域?’
沈姬聽完隻覺得三觀被重塑了一邊似地:“所以,練氣士就是仙人?孔宣大人也是仙人?”
練氣士當(dāng)然不能和現(xiàn)在的仙人畫等號,但其中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係,當(dāng)然這都是沈通和他哪位一起作戰(zhàn)的練氣士同袍那裏聽來的。
“也不能這麼說,練氣士是上古地叫法……”沈通隻能這樣解釋。
“不過現(xiàn)在在殷邑活動的大都隻是一些凡人練氣士或一些低等仙人罷了,他們得道無望,想來享受些人間繁華!鄙蛲ɡ^續(xù)說道:
“至於孔宣大人,他是位強大的練氣士,一位真正的大仙人!”
沈通說著‘練氣士’又想起了他的妻子。
他沒有說的是:
‘你的母親也是一位練氣士……’
是的,沈通的妻子楚娘子也是一位練氣士,但就在沈姬三歲那年,楚娘子在一次外出後就不知所終了。
沈通當(dāng)然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而在十多天後,楚娘子留給他的‘性命相關(guān)’的玉牌忽的裂開!
當(dāng)時的練氣士好友便告訴沈通,楚娘子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沈通當(dāng)然不願意相信,可是一年兩年後毫無結(jié)果,也不得不信了。這時沈府才放出夫人病故的消息。
許是為了保護女兒吧。
從沈姬小的時候,他就不太願意同女兒講述‘練氣士’的相關(guān)事宜。對於沈姬問起的母親,也是以病故相告。
沈通不再迴憶,隻歎了口氣繼續(xù)說到:“幾年前,若不是孔宣大人對那費仁看重,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將你嫁給費仁那小子的!”
說起費仁,沈通似乎感覺自己的血壓又開始升了上來!
不過此時的沈姬,隻是沉默不語,父親講述的事情對他衝擊太大。
她的思緒需要重組。
良久,沈姬算是迴過了神:“爹爹,那夫君到底哪點被孔大人他們看上了呢?”
“我也很奇怪啊!鄙蛲ㄏ氩煌ò。@幾年就一直沒想通過。
“乖女啊,這樣吧。我讓沈龍去孔府遞上名帖,明日我親自去問問,這費仁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沈通想不通這費仁五短的身材,到底有哪點出眾!
那麼費仁在幹什麼呢?
這時距離他被趕出府邸,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距離他變成殷邑全城的笑話,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距離他妻子過來探望他,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
費仁如同一條鹹魚一般的躺在這個布滿枯黃樹葉的小院中央,四仰八叉不管不顧,好像生活失去了希望。
他的身邊堆滿了竹簡,不過不再是他心愛的賬本,而是這三天陸續(xù)送來的信件,有絕交的,有催債的,有嘲笑的,等等整整上百份。
這些信件的來源,原本無一不是與他吆五喝六的‘親兄弟’,可現(xiàn)在自己隻是欠了些許錢財,自己便收到了如此多的‘迴報’!
費仁感覺自己的心已經(jīng)死了。
不過萬幸的是,其中還有兩份算是好的:
第一份,來自城內(nèi),是西城丐幫‘蘇幫主’托人送來的,整個竹簡都散發(fā)著丐幫獨有的氣味,十分獨特讓人難以接近。
但其中內(nèi)容卻又讓費仁感到十分親近,蘇幫主表示,隻要費仁願意,自己收下九袋長老的位置會留給費仁。
第二份,來自城外,是南城城郊打魚寨寨主‘十三娘’托人送來的,整個竹簡都散發(fā)著鹹鮑魚的腥臭,十分獨特讓人難以接近。
但其中內(nèi)容卻又讓費仁感到十分親近,寨主十三娘表示,隻要費仁願意,城郊打魚寨寨主之位可以讓給費仁,自己當(dāng)寨主夫人就行。
“忠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辟M仁默默的念著這兩句話,隱約的可以看見一顆豆大的淚珠在費仁的眼角開始成型。
慢慢的,終於,這顆淚珠順著費仁的臉頰滾落了下來。
“我感覺這和大人的狀態(tài)差不多了,孔道友你怎麼看?”
“我同意……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陸道友能否為我解惑?”
“孔道友客氣了,但說無妨!
“這費仁,明明姓費,為何陸道友偏偏要叫他‘和大人’?”
“這事啊,嗨!這費仁與我一個故交張的十分相似,一開始我見到他,還以為是我那故交轉(zhuǎn)世了……”
“原來如此,這費仁能與陸道友故交相似到是他的造化!”
陸塵與孔宣遠遠看著費仁,隻是他倆的鼻孔明顯都有仙光流動,正在一遍遍的過濾這周圍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