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燈為隕落心炎,本源火種蛻變虛無吞炎。
“這世間會有類似生靈之焱的神火嗎?”
言銘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棱角分明的臉龐在神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暗,而後淨土小世界虛空中燃起火海,開始燒毀過往痕跡。
等一切落寞,陽燈內(nèi)那一點本源火愈發(fā)妖冶了,赤金真焰搖動著,帶上了一層幽光,剔透晶瑩。
一縷墨光,便是上萬太古族的菁華,含括兩位聖級古王。
曆經(jīng)多重淬煉,化為生命精氣入體,讓火靈氣息緩緩增強。
僅這一次火祭,便鋪平了將近一半的晉階之路,六重天不遠矣。
“難怪狠人一脈難以絕滅,的確稱得上無上修行法門……”
言銘袖袍一震,將幾個虛空小界內(nèi)部所有神源物資全部卷走,而後駕馭紫凰而出。
脫離紫山後,這女祖王還在頑固不屈,言銘當頭就是兩隻大手印,打的她筋骨斷裂,聖血橫飛,一身神羽飛濺,差點跌落長空。
“你若想成為種奴,被拘禁起來產(chǎn)卵,大可繼續(xù)這般桀驁。”言銘道,眸中是萬古不易的漠然。
他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拿太古祖王配種的事,真的做得出來。
銀鳳膽寒,想象那種可怕未來,嗚咽著振翅,若一道銀紫色的閃電在長空中飛行,俯瞰山川大地,一切盡收眼底。
她知道言銘得知了天皇行宮方位,要過去大殺,內(nèi)心悲戚,卻又無力,隻能發(fā)出鳴啼宣泄,劃破了一處又一處區(qū)域的寧靜。
蒼茫北域,諸教聖地中,許多大能被驚動,抬頭望天,卻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但那股無邊無際的聖威做不得假,讓人心神不寧!
“又有一位聖人出世?聽聲音很像鳳鳴。”
“這東荒果真藏龍臥虎,過去一千年王者都不出,現(xiàn)在卻全跳出來了。真是怪哉!”
神城天璿石坊,衛(wèi)易抬頭,佝僂的身子凝視長空,並無言語。
荒古薑家,一道可怕的身影在屹立,眸光化成光束,穿破雲(yún)層,盯著橫空而去的紫凰。
“從紫山而出的太古生靈……”古老存在開口,帶著掩飾不住的滄桑。
“古祖,那是傳說中的太古祖王嗎?”一個少年開口,神色恭謹,侍立在一旁。
他並未為自己開口,而是為周圍幾個大人物發(fā)聲。
那道恐怖的身影轉(zhuǎn)身,露出真容,是一個腐朽老人,眼窩深陷,肌體幹癟,一頭灰發(fā)披散至腳下,幾乎失去了生命特征。
一位聖人王!
沒有人會想到,薑家看似在北鬥跌了大跟頭,勢力收縮之時,會有這等底蘊複出。
老人前幾天才出世,沉睡神源內(nèi)十萬餘年了,活到了這一世。
麵對族中神體的詢問,灰發(fā)老者頷首,多了一絲神采:“這一世很特殊,可能會極盡絢爛,不止有今世人,更有古代生靈歸來。”
忽然,他停頓住,內(nèi)心似在歎息。
可惜家族帝子盡數(shù)折損,不然如此大世,闔族希望又怎麼會全部寄托在一個神體身上。
並非是說神體不強,這個比較是對於帝子而言。
“你的擔子很重,不能墮恆宇一脈的威名。”老人輕撫少年頭部,教誨道。
人群中,有位大能見狀想要開口,為自己那一脈的薑逸飛爭取一個機會,但到底沒有那個膽氣。
這位聖人王老祖出世不過數(shù)日,卻直觀的改變了薑家格局。
薑家這個被抱養(yǎng)來的神體直接跟隨在了聖人王身旁,由底蘊教導,地位尊貴。
“讓這小子撿了個便宜。”薑逸飛的祖爺爺內(nèi)心歎息,頗為不甘。
原本年輕一代之爭還能持續(xù)一段時間,需要競爭選出最後的家主繼承人。
神體雖強,但終究是抱養(yǎng)來的,哪怕神體會迎娶薑家女也改變不了這一點,不少家族長老心有顧忌,更傾向於族內(nèi)精英。
(遮天第516章揭示薑家神體為抱養(yǎng),第844章言及薑逸飛戰(zhàn)敗神體,成為薑家聖主,當時葉凡50歲,即九龍拉棺後25年薑家聖主之爭才落下帷幕,前期薑逸飛和一個外人競爭,都無法勝出,自身必然為劣勢。直到20多年後帝血覺醒,塵埃落定)
但現(xiàn)在古代聖人王先祖出世,直接以逆天手段融血,硬生生為神體換上了部分恆宇血脈,又親自教導。
這是大勢!
“大勢不可改,可惜了逸飛……”這位大能也隻能看著另一人風光無限,不敢多言。
聖人王古祖都承認神體是恆宇血脈,誰還敢說不是?
天無二日,眼下這薑家隻有一個太陽!
老一輩為古祖!
年輕一輩為神體!
定於一尊,無人可改。
一處古殿內(nèi),薑逸飛豐神俊朗,白衣出塵,端坐在案席上參悟經(jīng)文。
“你就一點不急?”一旁的少女婀娜挺秀,清麗動人,此刻正側(cè)著頭望著窗外的連綿青峰。
“有此空閑,不如精進修為。”
薑逸飛神色寧靜,目不斜視,似乎一切都難以擾動其心弦。
薑采萱道:“你還是這個樣子,心中有事卻不表露,關(guān)鍵時刻不爭,後續(xù)都沒機會了。”
少女晃著長長的馬尾辮離去,隻剩白衣男子一人獨處幽室,對著四方離火浮雕不語。
良久後殿內(nèi)傳出一聲歎息。
非是不爭,而是無法相爭!
數(shù)日前,有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人尋到他,傳下一卷玄妙到難以想象的古經(jīng),欲收他為傳人。
然而,很快他便見到了那位大神通者的屍體……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位老人,仿佛能吞噬一切,要他將一切俱實以告。
後來薑逸飛才稍稍猜測到那位老人的身份。
忠誠不絕對,便是絕對不忠誠!
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將事情稟告家族,這就是最大的錯。
類似奪嫡之爭!
上位傾向於另一人,自己又失了好感,被嚴厲告誡不得兼修魔功。那位老祖似乎是崇古派,推崇先祖經(jīng)文,容不得族人質(zhì)疑。
他算是徹底落敗,隻能看著另一人高歌猛進。
“如今隻有一條道路,那就是以力破局!”
薑逸飛吐出一口濁氣,撫平心境,又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模樣,臉上掛著微笑,繼續(xù)對清風而觀山黛,苦悟經(jī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