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武去了安府,卻被告知安大人迴了安氏一族的祠堂主持祭祖儀式,並未在家。
好在管家安忠在府裏。
見到滿臉焦急的陸啟武,安忠驚訝道,“小二公子,你咋這迴來了?今日沒去祭拜先人。俊
陸啟武將事情經過匆匆一說,急急問道,“忠伯,安氏一族的祠堂在哪?我得去尋安大人!
安忠也跟著著急,“我這就讓人去告知老爺,眼下先報官要緊,我先隨你去縣衙!
兩人匆匆跑去縣衙。
負責縣裏治安事務的人是縣丞徐慶。
今日寒衣節,他也迴了自家的祠堂祭祖,隻留了個叫古堅的心腹替他看著。
這心腹卻是個混不吝的,眼裏隻有銀錢,旁的可不會顧忌太多。
聽到是安府的人報官有人被擄走,古堅驚訝道,“安府何人被擄走?”
“聽說是一個讀書的孩子,和一個農家婦人!毕骂^的差役如實迴稟。
古堅更加驚訝了,“安府哪來的農婦?是不是你搞錯了?”
差役搖頭,“是安府管家陪著一個姓陸的少年來報官,並非是安府的人!
“哦。”古堅一下子就意興闌珊起來,“農戶啊,知道了,你們隨便找找唄,萬一去哪玩了呢!
差役有些猶豫,:“那少年說,似乎有人勾結山賊作亂,擄走了孩子與那婦人。”
山賊?
古堅一下子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道,“你咋什麼話都往外說?不要命了?
咱們縣丞大人這些年兢兢業業,將平越縣的治安管的極好,你卻說縣裏出了山賊?若是被大人知道,你是想不幹了?”
差役連忙搖頭,“我就是轉述,轉述罷了!
“轉述也不行!”古堅睨了他一眼,“告訴他們,我們知道了,立刻會派人調查,讓他們放寬心等著!
“是!
差役就要出門,就聽古堅又道,“若給東西,你一我九,明白不?”
差役連連點頭,“小的哪有資格拿?”
“去吧!
差役又去告知安忠,“我們大人已經知曉,會立刻安排捕快們去查,你們且放寬心迴去等著。”
安忠皺了皺眉,聽出了話裏的敷衍。
他擰眉,沉聲道,“丟失的是我們老爺的弟子,還請費心。不若我進去見縣丞大人一麵,與他當麵說說那孩子的容貌?”
差役見他們半天都沒塞什麼東西過來,本就心裏煩躁,畢竟什麼都沒有,一會古堅肯定會找事。
後麵幾天他的日子不會太痛快。
聞言,直接冷哼道,“我們自會派人去陸家村探訪,你不必多言,更何況,我們縣丞大人公務繁忙,眼下還在處理別的要事,哪有時間見你?”
安忠沒錯過此人眼裏的涼薄與不耐。
在盛都,就算是那些個當官的大人,見了他也是客氣幾分,怎麼來了大人的家鄉,這些人反倒對他這般不屑一顧了?
無視他倒也無礙,但小公子還等著被救呢!
安忠冷了臉,“我們既然是來報官的,縣衙就該按理受理,不讓見縣丞,為何書吏都不出麵記錄?”
那差役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
隻好又去請示古堅。
古堅煩得不行,直接道,“那你就讓個書吏給他記錄,多大點的事?”
差役引著一個書吏出來,安忠忍著氣讓陸啟武詳細說清楚。
隨後就帶著人趕去安氏一族的祠堂。
才走至半路,就與安行的馬車遇到。
安行撩開簾子,麵色凝重道,“小二,你與我仔細說說!
安忠趕著車跟在後頭,又大聲說了縣衙接案敷衍之事,“大人,或恐是我人微言輕,還請您親自去一趟,對方方能慎重。”
安行麵色黑沉,帶著陸啟武去了縣衙,直接要求見縣令魏宇。
魏宇並不知道發生何事。
見安行麵色難看,他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他近來也沒得罪安大人。
安行將事情說了一遍,又道,“老夫的管家說沒見到縣丞,書吏也是求了又求才出麵記錄,這不,隻能老夫親自來求縣令幫著找人了!
“下官惶恐!”
魏宇嚇得連連躬身行禮,“是下官約束下頭差役不力,還請安大人海涵。
下官這就調動縣裏所有捕快和差役,立刻尋找陸啟霖與其三嬸。”
安行點頭,“隻是嫌犯或恐與山賊勾結,此事牽扯重大,縣令大人可是要費點心。”
“下官一定親自督辦。”
魏宇在心裏將徐慶罵了個狗血淋頭,苦哈哈的將安行送走。
隨即就召集了縣裏所有捕快與差役,“此案牽扯頗多,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辦,其中但凡有新的消息或進展,必須先提前告知本官!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管以前你們是誰的人,從今個兒起必須聽我的。
畢竟,此事牽扯山賊,若不慎之又慎,還搞你們以前那套小把戲,那不論是本官還是縣丞,亦或是你們自己,大家一起等著被懲處。”
眾捕快麵麵相覷,俱是低頭稱是。
而安行迴了安府,直接讓安九跟著陸啟武迴家。
“安九,你帶著幾個人去陸家,尋尋線索。一旦有小六的消息,立刻告知我!
若非要坐鎮縣城看著,安行恨不得立刻飛到陸家去。
心中更是懊惱。
早知那孩子不用上墳祭祀,他就帶著去安氏一族的族地去看看,何至於出了這事?
還有那陸豐田,好大的膽子,膽敢擄他徒兒?
他定要此人這輩子都出不了縣衙大牢!
安行又氣又急,卻也通過隻言片語猜到了陸老三的目的,又叮囑安九一句,“你先去庫房將所有銀子都帶上。
若是賊人要銀子,要多少給多少!
隻要孩子好好的,許多事可以秋後算賬。
安九重重點頭,“是!
他的手捏的咯吱作響。
師徒兩個迴到陸家村,夜幕已落。
連串的火把燈籠如同一條火龍,將整個村北照得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