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趙錦舒就在不停地寫寫寫。
快到中午時,她才起身做午飯。
父女倆臨走時就說了,要迴來吃午飯。
她煮了米飯,清炒一個藕片,又來一道榨菜炒肉好下飯,最後又燒了一個蛋花湯。
剛做好飯,父女倆就迴來了。
趙錦舒:“你們迴來的挺及時。”
“餓了。”陸瑞拍拍肚子。
“那就洗手吃飯。”
飯後,陸瑾臺慢條斯理地說:“下午,會有人送一張床過來。”
“送床做什麼?”趙錦舒抬頭。
陸瑾臺沒正麵迴答,而是說道:“床不是很大,陸瑞一個人合適。”
“什麼意思?”趙錦舒看向他:“你不會打算讓她一個人睡吧?”
陸瑾臺就是這個意思。
他說:“快四歲了,完全可以分床睡了。”
趙錦舒:“她會哭的。”
陸瑾臺:“她同意了,還很高興地選了一張十分漂亮的床和床單。”
趙錦舒看向躺在被窩裏,迷迷糊糊快睡著的閨女:“大冬天,讓人家分床睡,你這爸爸太狠心。”
陸瑾臺卻說:“有暖水袋,陸澤三歲就分床了。”
趙錦舒:“那是因為那時有了陸瑞,不方便再帶他睡覺。”
“所以快四歲的孩子,完全可以自己睡。”陸瑾臺堅持:“我們女兒也願意,她很勇敢,你應(yīng)該適當(dāng)放手,讓她學(xué)會獨立。”
趙錦舒說道:“家裏沒房間了,床放哪兒?”
陸瑾臺:“陸澤的房間可以擺兩張床,兄妹倆睡一個房間不會害怕。”
他又補(bǔ)充了一句:“這隻是暫時的。”
趙錦舒心說你都先斬後奏了,她還能說什麼?
她懂他的意思,他們暫時沒房子,孩子小,先擠在一個房間。
等到孩子大了,他們該有房子了,就可以自己睡一個房間了。
陸瑾臺坐在她旁邊:“今天寫了多少?”
趙錦舒今天上午靈感爆棚,幾乎沒有卡文的情況,一上午竟然寫了四千多字,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陸瑾臺問道:“要給我看嗎?”
趙錦舒把筆記本遞給他:“拿去吧!”
陸瑾臺接過來,坐在她旁邊看了起來。
哪怕他看的很認(rèn)真,四千多個字,幾分鍾也看完了。
趙錦舒看著他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陸瑾臺看著她,臉上帶著欣賞:“非常好。”
趙錦舒笑了,她說:“哪裏好?”
陸瑾臺思索片刻,說道:“兩個主角發(fā)現(xiàn)被一隻大灰狼跟蹤了,裝作沒發(fā)現(xiàn),悄悄躲在了山洞裏,大灰狼一直守在外麵,我以為他們會僵持很久,沒想到他們來了一個禍水東引,使計謀把兩隻大灰狼引到了狐貍那裏……”
趙錦舒:“嗯嗯,然後呢?”
陸瑾臺點了點筆記本:“小男孩想到之前學(xué)的一個童話故事《狐貍和烏鴉》,就在山洞裏,故作大聲和小白聊天,說狐貍從烏鴉那裏騙來了很多肉,他餓了,明天就去找狐貍騙一些肉吃。”
大灰狼現(xiàn)在非常餓,聽了自然意動,小男孩和小白要在裏麵待到明天,他當(dāng)然不願再在這裏等下去。
他眼裏閃過一抹笑意說道:“他還很好心地說了狐貍住的地方,聰明的孩子。”
趙錦舒就說:“狐貍也是他們的敵人,還想吃了小白呢。”
陸瑾臺笑道:“所以你看他多聰明,讓兩個敵人互鬥起來。”
趙錦舒就是這麼設(shè)定的,小帥雖然貪玩還不愛寫作業(yè),但其實是個聰明的孩子。
陸瑾臺又道:“後麵小白以自己為誘餌把大灰狼和狐貍引到了懸崖邊,兩個家夥爭鬥間,紛紛掉入懸崖。”
趙錦舒咳了下:“當(dāng)然這裏還是給他們開了一些主角光環(huán)的。”
哪裏那麼巧,他們就都掉下懸崖了?
隻能作者安排了。
陸瑾臺沒聽過這個詞:“主角光環(huán)?”
趙錦舒想了想,也隻能解釋道:“他們是主角肯定不能出事,一些作者就喜歡給他們的主角帶上一些遇難成祥的主角光環(huán),比如在某一時刻敵人必死,或是對家必敗,必被打臉......”
說完看著對方茫然的神色,就說:“反正主角哪怕處於弱勢地位,也會慢慢打敗一切比他強(qiáng)的敵人,最後達(dá)到自己目的。”
陸瑾臺沒怎麼看過小說,對於她說的不是太理解。
他認(rèn)為,本身處於弱勢地位,卻能打敗比他強(qiáng)的人,這主角一定像錦舒寫的童話故事裏小男孩那麼聰明、機(jī)警,會借勢,不然如何打敗對方?
趙錦舒知道他不太理解,也沒解釋。
陸瑾臺眼裏帶著讚歎:“這故事寫得很好,文筆也很好,語言詼諧幽默,一人一兔子緊張?zhí)用鼤r,竟然也會發(fā)生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糗事。小帥很帥才。”
小白兔竟然戰(zhàn)勝了大灰狼,很有意思。
“陸教授都說好,那我就放心了。”趙錦舒笑著道。
陸瑾臺沉吟片刻,問道:“打算寫多少字?”
“十萬字左右。”
陸瑾臺頷首:“想發(fā)表嗎?”
“當(dāng)然。”
趙錦舒說道,沒哪個作者寫了稿子,想放在家裏落灰的。
她之所以那麼爽快給陸瑾臺看,也是想讓他幫忙掌掌眼,順便讓他幫忙找出版社。
陸瑾臺:“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
“要。”趙錦舒十分肯定。
陸瑾臺看她,笑問:“怎麼感謝我?”
趙錦舒也看他:“我們是夫妻,你幫我是應(yīng)該的,竟然還要感謝?沒有。”
陸瑾臺笑了下,也是,他們是夫妻,確實不用感謝。
討論完,兩人各自忙開。
下午三點多鍾,陸瑞的床到了。
陸瑞爬上床蹦起來:“這是我的床。”
“沒說不是你的。”
趙錦舒把她抱下來,又把床擦了一遍:“等水跡幹了,給你鋪上棉被,你再在上麵蹦。”
這床是木製的,她看了木料挺厚實的,孩子在上麵蹦兩下還是可以的。
陸瑞說:“要新床單。”
“新床單沒洗。”趙錦舒跟她商量:“媽媽原先買的新床單給你鋪上,行嗎?”
陸瑞點頭:“好。”
趙錦舒就問她:“一個人睡,真不怕?”
“哥哥在呢。”陸瑞說,有哥哥在,她才不害怕。
趙錦舒點頭,心說先讓她試一個晚上,不行,就迴來睡。
陸澤迴來,看到房間多了一張床,趙錦舒就和他解釋了一番。
陸澤非常高興,他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孤單了點兒,現(xiàn)在有妹妹陪他,他就覺得熱鬧了。
晚飯後,休息了會兒,夫妻倆給兄妹打水洗漱後,他們就窩在了自己床上。
陸瑞稀奇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到哥哥就在對麵,她放心地閉上眼,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
趙錦舒寫了半小時稿子,悄悄打開他們的門,發(fā)現(xiàn)兄妹倆都已熟睡,被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蓋在身上,她放心了,關(guān)上門,迴到自己房間。
陸瑾臺從外麵進(jìn)來,看向她:“燒了水,洗澡嗎?”
趙錦舒看向他,見他頭發(fā)滴著水,顯然已經(jīng)洗了澡,順便洗了頭。
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她了然,這是又想了。
閨女自己睡了,可不是方便了兩人。
這男人心思昭然若揭。
但是,沒拒絕的必要,她說:“你吹幹頭發(fā),幫我把水拎到浴桶裏。”
更何況,她也想泡個熱水澡。
陸瑾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