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不是看不起朱剛烈和黃玉春以及徐寶寶三人,隻是此行是去西域砸場子,他們確實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說到底還是老陛燈不行,是他沒有安排好人。”
蕭寧不怪朱剛烈他們,而是把矛頭全部指向了皇帝周弘昌。
所有人員安排都是皇帝敲定,有問題也確實該找皇帝。
“我們是去西域砸場子,不是去旅遊。”
“拋開趙玉顏,一個能撐場麵的都沒有,還怎麼去砸場子?”
“老陛燈是真不當人。”
“這大黎是真不值得。”
蕭寧不管什麼大不敬,親切地問候了一下皇帝周弘昌。
紅魚完全為蕭寧著想,說道:“少爺,實在不行,咱們就撂挑子不幹唄。”
蕭寧說道:“到時再看吧,反正可以先讓那位國師大人在前麵頂著。”
紅魚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永安城距離西域非常遙遠,不管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沒有十天半個月到不了。
為了能夠舒服一些,蕭寧打算出了京畿地界後就走水路,乘坐商船,沿著橫貫整個大黎版圖的長江逆流而上,直達西域。
由於風雪交加,道路泥濘,蕭寧他們前行的速度並不快,過了兩天他們才是走出京畿地界。
這一日,天氣放晴,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在津水城好好休整了一晚的蕭寧他們,在吃過早飯後,便又各自駕駛馬車往城外而去。
這津水城就建造在長江的沿岸上,其城門口外有一大片蘆葦蕩,蘆葦蕩中有一個龐大的碼頭,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商船停靠在碼頭上。
“直接去碼頭。”
在蕭寧的命令下,三輛馬車出了城門口後便直奔碼頭而去。
而此時蕭寧他們並不知道,那與碼頭相鄰的蘆葦蕩中正有一人正等著他們。
這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漢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著一件略顯寒磣的黑色棉襖,雖然相貌堂堂,卻不修邊幅,胡子拉碴,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
他騎坐在一頭黃毛瘦驢上,嘴中叼著一根兒青草,腰間兩側分別懸掛著一長一短兩把刀,看上去像是一個浪跡江湖的刀客。
“嗬,終於來了。”
中年漢子舉目眺望,在看到蕭寧他們所駕駛的馬車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讓老子等這麼久,等會兒非得多砍幾刀。”
或許是因為喜歡人前顯聖,中年漢子故意側躺在了毛驢的身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拿著青草咀嚼,並且還翹起二郎腿,抖個不停。
有路人看到中年漢子,都不禁腹誹,說中年漢子像個二傻子。
而對於路人們異樣的眼光,中年漢子卻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別人是覺得他特立獨行,與眾不同。
三輛馬車沿著貫穿蘆葦蕩的寬闊沙路徑直前行,很快就與那一人一驢迎麵撞上了。
“前方何人擋路,立即讓開!”
青燕駕駛馬車走在最前麵,由於被那一人一驢擋住了去路,隻能勒緊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
麵對青燕的嗬斥,中年漢子完全沒當一迴事兒。
他看都沒看青燕一眼,直接叫嚷道:“那個叫蕭寧的,麻溜地滾出來見我。”
“哪裏來的狂徒,竟敢直唿我家少爺的名諱,你信不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青燕可以接受中年漢子無視她,但不能接受其對蕭寧不敬。
這個骨子裏充滿硬氣的年輕婢女,當即用一種犀利且冰冷的眼神盯著中年漢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中年漢子依舊無視青燕,搭都沒搭理一下。
就在青燕準備動手的時候,蕭寧從車廂中走了出來。
蕭寧先是伸手拍了拍青燕的肩膀,示意後者不必動手,然後才是看向那一人一驢。
蕭寧看著那擺出一副“二逼”姿勢的中年漢子,脫口而出一句什麼煞筆玩意兒。
中年漢子聽到後,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呸的一聲吐出嘴中叼著的青草,然後非常不滿地嚷嚷道:“小子,你懂不懂欣賞?”
“老子展現出了這麼別具一格的風采,你不誇獎就算了,竟然還罵老子,簡直有眼無珠,還不如當個瞎子。”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神經病?
蕭寧哭笑不得,十分無語。
“立刻向老子賠禮道歉,否則老子把你嘴巴打開花。”
中年漢子很強勢,直接蹬鼻子上臉。
蕭寧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不禁樂嗬一笑。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用挑釁的眼神看了看中年漢子,好似在說你有種就來試試。
“嗬,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子以大欺小了。”
話音一落,中年漢子便伸手拔出了懸掛在腰間左側的那柄無比鋒利的短刀。
緊接著,也不見中年漢子有什麼動作,他手中的那柄短刀便化作成一道銀光朝著蕭寧唿嘯而去。
“咻!”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剛一響起,那柄短刀便唿嘯而至,直直刺向蕭寧的麵門。
青燕想要為蕭寧抵擋,但卻是力不從心,根本攔不住那柄短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柄短刀的刀尖快要刺在蕭寧的臉上時,蕭寧伸出兩根手指,牢牢地夾住了短刀的刀柄。
“嗡!”
短刀劇烈得顫動了一下,然後便歸於平靜。
那鋒銳至極的刀尖無法再前進一絲一毫,由而也無法對蕭寧造成任何傷害。
“這怎麼可能?”
中年漢子看到蕭寧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那柄短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瞳孔,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這個小子怎麼能徒手接住老子的刀?”
中年漢子闖蕩江湖多年,還從沒遇到過誰能徒手接下他的刀。
即便剛剛出刀隻用了五成的功力,也不應該啊!
中年漢子就跟是見鬼了一樣,咋咋唿唿,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二二的風采。
“此刀還你。”
來而不往非禮也,蕭寧沒去管大驚小怪的中年漢子,他隨即便將夾住的那柄短刀扔向了後者。
“咻!”
短刀再次化作成一道銀光,激射向中年漢子。
已經從毛驢身上坐起來的中年漢子,就像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樣,猛地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