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許峰剛進院,閻解成正準備埋怨自己老爹兩句,就看到閻埠貴騎著自行車趕過來。
“爸你可算是迴來了,我腳都快凍的沒感覺了。”
閻解成腳上棉鞋都穿了好幾年,縫縫補補先不說,裏麵塞的棉花少的都可憐。
要不是媳婦兒給許峰縫製窗簾子克扣了點兒棉花,連個正經(jīng)的棉褲都沒有。
“咱家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好意思說這的那的。”
閻埠貴臉色難看的嚇人,嚇得閻解成立馬閉嘴。
眼睛忍不住瞅車後座,綁在上麵裝糧食的布袋子,出去的時候啥樣迴來還啥樣。
“爸你不是去買糧食了嗎,糧食呢?”
難不成把錢弄丟了不成。
“迴家再說。”
閻埠貴挎著臉把自行車推進院裏,閻解成跟到後麵。
迴到家裏,三大媽還等著買到糧食迴來做飯呢。
“老頭子,讓你買的糧食呢?”
按照慣例,每次發(fā)工資三大爺把肉票和細糧票換成粗糧票之後,就會去糧站買足一個月所嚼用的糧食。
上次不是出了意外嘛,閻埠貴就想著先挺一挺。
要是現(xiàn)在去銀行裏把錢取出來,那利息可就白瞎了。
可家裏餘糧本來就不多,一個星期就完全見了底兒。
沒糧食吃可不行,閻解貴隻好又湊點錢去糧站買糧食。
可到了地方一問,糧站竟然沒有糧食可賣,一瞬間把閻埠貴嚇得全身冒冷汗。
要是短時間沒糧食還好,但萬一是以後都沒糧食了,那可是能把人餓死的。
問清楚之後,最後得到了一個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壞的消息,要想買糧食隻能等下個月。
那這個月咋辦,難不成一家人喝西北風(fēng)。
“哎喲老頭子,這可咋辦啊!”
俗話說家裏有糧心中不慌,現(xiàn)在家裏連做晚飯的糧食都沒有,三大媽不慌神才怪。
“慌啥,這年頭還能把人餓死不成。”
三大爺好歹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遇到這種小場麵倒也不至於自亂陣腳。
“現(xiàn)在家家戶戶糧食都可丁可卯的,這樣吧,我去老易那裏打聽打聽。”
上次問易中海借了100塊錢還沒還呢,閻埠貴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誰讓一大爺家就兩口子人,家裏總會有點餘糧。
“老頭子,咱家上次借一大爺100塊錢還沒還呢。
要不讓小莉去許峰屋裏看看,反正那小子就他一個人住,上次借錢他也沒答應(yīng)不是,這次總不能再拒絕。”
三大媽倒是打的好算盤,難不成許峰不借錢是該她的?
“也行,這樣也算是雙重保險。”
那小子天天請這個那個的,家裏餘糧肯定不少。
不然就靠一大爺接濟,也撐不了幾天。
說好之後,閻埠貴和於莉各自出發(fā)。
這不許峰推開門,層外俏生生的站著小媳婦兒就是於莉。
“許峰,姐過來想求你個事兒。”
以倆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於莉完全不用說求這個字兒,站在門口說這個無非是給院裏人看的。
“外麵冷,姐你先進來。”
聽於莉這麼說,許峰就能猜出來三大爺家估計又出了個事兒,當真是貧賤家庭百事哀呀。
於莉注意到許峰換了拖鞋,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穿的棉鞋,粘的全都是泥。
“許峰,要不姐換雙鞋吧?”
許峰應(yīng)了一口門後有,於莉進來之後換上拖鞋,伸手把門給關(guān)上。
一進來,就感覺踏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愣是感覺不到一點冷。
“正好晚上燉了不少,姐你也吃一口。”
許峰去廚房拿了雙筷子和碗,給於莉盛了一碗放在旁邊。
一開門這小媳婦兒就聞到香味兒了,於莉可不會跟他客氣。
“老爺,您這日子過得可真滋潤。”
待在這屋裏受不到凍不說,還能吃上熱熱乎乎的酸菜燉五花肉,以前的地主老爺估計也就這個待遇了。
“姐我可不是什麼地主老爺,人地主老爺吃飯的時候,至少有兩個丫鬟侍奉著呢。”
“丫鬟這不是來了嘛。”
該說不說,於莉是真的懂事,怪不得有句話說別人的媳婦就是好。
“姐我筷子掉桌子了,你幫我撿一下。
可惜於莉隻是過來借個糧,總不能待這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所以就沒上閣樓。
把筷子撿起來之後,於莉忍不住給許峰好幾個白眼。
“咋不懶死你呢,真把自己當老爺了。”
剛剛盛了一碗酸菜五花肉,愣是放涼了於莉還沒吃到嘴裏。
“姐你過來找我有啥事?”
許峰先收了報酬,自然要幫於莉平事兒。
“家裏沒糧了,我那公公讓我過來找你借點糧食。”
許峰還以為啥事兒呢,讓於莉自己去米缸裏裝糧食。
於莉也知道分寸,就裝了五斤粗糧。
哪怕是裝個二十斤細糧許峰也願意,但家裏人肯定會多想她私下裏跟許峰是否會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係。
所以裝這點剛剛好。
唯一可惜的是,酸菜五花肉沒吃上,於莉拿到糧食之後也沒敢繼續(xù)逗留,免得磨得嘴皮子疼。
迴到家裏,稀飯早早已經(jīng)煮上。
不用問,肯定是在一大爺那裏借到了糧食。
“媳婦兒,咋去借個糧食一二十分鍾才迴來呢?”
閻解成也隻是順嘴問一句,自從前兩次的試探,再也沒有懷疑自己媳婦兒跟許峰有啥關(guān)係。
“你要覺得好借,那下次你去借去。我去的時候人家剛好吃完飯,我順手幫人家把碗撿了才好意思提這個事。”
迴來的時候於莉就把借口想好了,反正就耽誤了十幾分鍾,也沒多久。
“那小子現(xiàn)在也越來越小氣了,就這點兒啊,還是粗糧。”
閻解成接過於莉借來的糧食,看到袋子裏麵裝那麼少還以為是細糧呢,打開一看還是玉米麵。
“人能借不錯了,就這麼點還是我磨破嘴皮子才借來的。”
聽到自己媳婦兒不耐煩的語氣,閻解成也沒敢再繼續(xù)說什麼。
這麼漂亮的媳婦兒跟了他,反而天天吃苦。
視角重新迴到許峰屋裏,於莉走後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