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就在院裏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傻柱從床上爬了起來溜進後院。
閻埠貴的自行車就鎖在門口,傻柱瞅了幾圈,最後把注意力放在車軲轆上。
前兩天送出去的農副產品估計是要不迴來了,那傻柱就隻能自個想辦法彌補損失。
把這個車軲轆卸了拿去修車鋪賣,應該能換個幾塊錢。
傻柱早有準備,掏出懷裏的扳手盡量不弄出動靜把車軲轆卸下來。
卸掉一個車軲轆還沒完,傻柱還隨口朝車墊子上吐了一口痰。
“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老師呢,什麼玩意兒!”
罵完之後傻柱沒逗留,找個時間悄悄把車軲轆給賣了彌補損失才是正事。
周五上午。
院裏開始正常的忙碌,就在大家夥準備去軋鋼廠上班的時候,裏院兒突然大喊大叫了一聲。
“誰啊,是誰把我自行車弄成這樣!”
前兩天閻埠貴還因為白嫖傻住不少好東西而沾沾自喜,沒想到今天早上給他一個慘痛打擊。
早上起來跟往常一樣喝碗稀粥,正準備騎著自行車去上班的時候,才發現自行車前軲轆整個丟了!
院裏誰不知道閻埠貴把這輛自行車看得比自己親兒子都重要,平時寶貝的根本都不外借。
現如今直接少了個軲轆,閻埠貴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屋裏的閻解成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來,看到自行車少了一個軲轆也跟著罵了一句。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哪有這樣害人的!”
把閻埠貴急的四處亂找,可這明顯是人為的,他要是找得著才怪。
“爸咱們趕緊去找一大爺,出這麼大的事一大爺肯定得管。”
閻解成沒跟他爹一樣慌得亂了陣腳,舉著自行車就去找一大爺。
易中海剛才就聽到閻埠貴剛才大喊大叫,看到銀行把自行車抬過來,一眼就注意到了丟了個車軲轆。
“咋了這是?”
不會又是那又出現小偷了吧,上次丟隻雞是孩子嘴饞,這一次丟車個軲轆那性質可要惡劣很多。
畢竟這年代自行車那可是很寶貴的東西,丟個車軲轆那估計都得鬧到警察那裏。
“老易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上起來一看就成這樣了!”
很明顯能聽出來閻埠貴語氣中的焦急,他不著急才怪。
上次因為鴿子市那檔子事兒賠了200塊錢,這要是再丟個車軲轆,非得把閻埠貴氣出心病不可。
“老閻你也別著急,最近是不是得罪啥人了,你跟我說我去問問。”
這個院裏又不是單獨閻埠貴把自行車停在外麵,前院的徐峰傻豬後院的自己和二大爺,這麼多戶的自行車都沒事。
就偏偏閻埠貴的自行車軲轆被偷了,明顯是院兒裏的人幹的。
不用猜,估計這個老閻又得罪誰了。
“我天天正常上下班哪裏會得罪人啊,老閻你快幫我問問。”
閻埠貴現在想去也沒跟誰發生矛盾,無非就是坑了傻柱一兜子農副產品。
可這事傻柱又不知道,不然以他的性子不早就來耍混了。
“行行行,咱們趕緊去前院門口問一下大夥,不然一會兒都上班去了。”
易中海快步穿過月亮門,閻埠貴和閻解成緊跟其後。
“各位街坊鄰居,咱院三大爺自行車車軲轆被人偷了,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不對勁的。
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啊,鬧大了那可是要警察上門的。”
易中海扯著嗓子問了一句,不過並沒有人吭聲,顯然院的人根本不知情。
這下閻埠貴徹底急了:“是誰偷的車軲轆趕緊給我還迴來,要是讓我抓到,讓你在大牢裏麵過年!”
“三大爺,事情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之前話別這麼說。大家夥要是有什麼線索可別藏著掖著啊,都是一個院裏的,沒有啥矛盾不能解決。”
話是這麼說,可依舊沒人搭理易中海。
因為在場的知情人隻有兩個,一個是許峰,另一個自然就是當事人傻柱。
許峰這邊剛洗漱完推門走了出來,就聽到裏院三大爺大吼大叫。
緊接著就看到閻解成舉著少了一個車軲轆的自行車走到前院,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事是柱子哥幹的。
看看今天晚上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三大爺收了好處不給人辦事,也不知道柱子哥是用啥渠道查清楚的。
柱子哥這一招不可謂不狠,哪裏疼就狠狠的紮到哪裏,這不差點給閻埠貴氣破防。
不過知道是一迴事,許峰肯定不會多嘴。
至於一旁的傻柱同樣在看熱鬧,對於閻埠貴的威脅根本不以為意。
昨天晚上他就把車軲轆藏在院外麵,哪怕讓他翻了天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耗著,但今天周五大家要上班啊。
你三大爺丟了車軲轆,可跟院裏其他人沒關係。
易中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個老易你先別急,今天晚上迴來絕對給你查清清楚楚。
現在大家夥要上班,我給你送到軋鋼廠。”
適當如閻埠貴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聽從易中海的安排。
這種事能在院裏解決最好,能不驚動警察最好不驚動。
院裏人早就等著易中海這句話了,畢竟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免得被閻埠貴懷疑。
去往紮鋼廠的路上,許峰自然跟柱子哥一路。
“兄弟,那閻老摳的車軲轆就是哥們兒偷的,這次還要好好給他長記性。”
傻柱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隻覺得這是靠自己彌補了損失,所以在許峰麵前根本沒帶隱瞞的。
“柱子哥我一猜就是你,三大爺受了好處沒給你辦事兒?”
許峰明知故問,倒也沒隱瞞自己早就猜了出來。
“這麼小的事兒這狗日的不願意幫我,分明就是把哥們兒當傻子看,這一次我不氣死他丫的!”
傻柱罵完狠狠朝地麵上吐了口唾沫,就像昨天晚上吐在閻埠貴自行車車座子上一樣。
“那柱子哥你注意分寸,要真鬧到警察那裏不好收場。”
許峰隨口提醒了一句,要真因為這事在牢裏麵過年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敢!”
傻柱自然有這個底氣,要是他真進了大牢,那傻柱絕對會把閻埠貴收了好處不辦事的作為跟院兒裏的人說道說道,看看到時候是誰身敗名裂。
…
煎熬了一整天,終於等到了下班的時間,當然隻有閻埠貴一個人在煎熬,一整天腦袋都在想著要是找不到車軲轆咋辦。
不是閻埠貴接受不了幾塊錢的損失,而是上一次損失實在太大。
這一次丟失的車軲轆就好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說不定真能把他整出心病來。
沒啥說的,上班的人趕迴家之後立馬召開全員大會。
“丟一個車軲轆可不是小事,大家好好想一想,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可疑的地方。”
還是跟早上一樣,易中海問完之後沒人吭聲。
這把閻埠貴急的呀,滿院的翻找。
易中海一瞅事情不對,這要是找不出來車軲轆,閻埠貴非得把警察找來。
警察上門,這是任何院裏的管事大爺都不願意看到的。
“老劉你主持一下,我肚子有點痛去方便一下。”
易中海說完就給傻住了一個眼神,順手就把他自行車鑰匙拿走。
“院裏這麼多自行車都好好的,老閻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那完全就是死對頭,看到閻埠貴著急的模樣心裏隻有暢快,哪會給他辦正事。
就連這個問題,都在明裏暗裏的嘲諷閻埠貴得罪了人。
“誰說不是呢三大爺,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昧良心的事兒!”
傻柱真是個沒腦子的,非要跳出來嘲諷閻埠貴。
這句話一出來,豈不是就讓閻埠貴懷疑他。
“傻柱,就是你偷的我自行車車軲轆!”
沒理會劉海中的嘲諷,傻柱這句話明擺著告訴爺富貴,已經知道了他收了好處不辦事。
“閻老摳沒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啊,什麼叫我偷了你自行車車軲轆,我要那玩意兒幹啥!”
哪怕知道閻埠貴懷疑自己傻柱也不帶慌的,有本事當著全院的麵告訴大家自個幹了什麼齷齪事兒。
“就是你!”
閻埠貴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不管不顧的衝進傻柱屋裏。
可左翻右找,哪裏有車軲轆的影子。
院裏兒紛紛覺得,三大爺丟了個車軲轆不會要被逼瘋吧。
找了一圈沒找到,閻埠貴失魂落魄地從傻豬屋裏走出來。
“屋裏沒有吧三大爺,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偷的你車軲轆?”
“還不是因為…”
閻埠貴下意識就想把話說出來,還好腦子是清醒的。
真要讓院裏人知道他收了好處不辦事,哪怕能找迴來車軲轆,那名聲就徹底臭了。
“三大爺你說啊,好好跟院裏人說一說你哪裏得罪我了,不然不能無故冤枉我吧!”
傻柱這個時候瘋狂跳臉,無非就是在狠狠報複閻埠貴把他當傻子一樣耍。
許峰站在旁邊看著兩人鬥智鬥法,隻能說都不冤。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壓力過大,再加上被傻柱嘲諷,閻埠貴眼珠子都紅了。
“傻柱你…你…”
愣是氣的閻埠貴說不出來話,緊接著一口氣沒緩上來,眼珠子一翻整個人直直的倒在地上。
這可把院裏的吃瓜群眾嚇了一跳,可這種情況誰敢靠近啊!
“老頭子,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咋活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三大媽嚇得心一驚,三步並著兩步撲到麵前直接哭出聲。
“爸,爸,你醒醒!”
一時間,院裏徹底亂了起來。
“都閃開,我看看!”
隻是吃個瓜許峰沒想到這麼大的變故,許峰大步上前直接把閻解成抓起來丟走,趕緊把閻埠貴的腦袋扶起來掐住人中。
兩三分鍾過後,閻埠貴咳嗽了幾聲慢慢的把眼皮睜開。
“沒事沒事,氣急攻心導致人暈了過去,趕緊把三大爺扶到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院裏人沒想到許峰還有這一手,三大媽連連感謝,就差讓閻解成跪下來磕頭感恩。
對於三大爺一家,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閻埠貴都是一大家子的支柱。
閻埠貴要是倒了,這一大家子怕不是再也站不起來。
說實話,這驚險的一幕也把傻柱給嚇到了。
要是閻埠貴真出了事,他絕對逃不開幹係,還好兄弟又救了他一命。
“找到了找到了,誰家小子心眼這麼壞,把自行車藏到廁所牆角幹啥!”
正巧這個時候,易中海拿著車軲轆迴來。
看見閻埠貴半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趕緊問了一下發生啥事。
“剛才三大爺突然暈了過去,還好許峰掐著人中把人給救活了,車軲轆找到了三大爺你可放寬心吧,剛才多嚇人啊!”
一個嘴快的大嬸立馬解釋了一句,易中海聽完都覺得後怕。
要是院裏出了這麼大個事兒,他絕對跟著吃瓜落。
還好自己長了個心眼,剛才騎著自行車趕緊去修車鋪買了個車軲轆迴來。
就幾塊錢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還好還好。
“老閻啊不是我說你,隻是丟個車軲轆可萬萬不至於。
一大家子可都靠著你呢,你要是出了事讓孩子們咋辦。”
易中海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幾句,然後把車軲轆遞到閻埠貴的手上。
過了一會兒,閻埠貴蒼白的臉色才慢慢恢複正常。
“哎,多謝了老易,許峰三大爺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不管咋說結果是好的,車軲轆總算找了迴來。
閻埠貴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當著院兒裏所有人的麵鄭重的感謝一下許峰。
“沒事三大爺,幸好我在鄉下老中醫那裏學了兩手,也是碰巧。”
許峰沒少在於莉那兒占到便宜,所以這個小忙不值得一提。
“人沒事就好,那大家都散了吧,明天還要上班。”
街坊鄰居們竟然沒有熱鬧看了,也就各自散去各迴各家。
沒過一會兒,傻柱懷裏塞了一瓶好酒敲響許峰的門。
“謝了兄弟,要不是你哥們這次真攤上大事了。”
許峰也沒跟傻柱客氣,柱子哥給的這瓶酒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