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十對徐府比較熟悉,帶著幾人向徐府的偏廳走去。
徐允恭、徐妙雲他們跟在他身後,路上徐妙雲不斷的偷瞄他。
越看心裏越是美滋滋,要不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呢,這女子花癡犯了任誰也攔不住。
來到偏廳徐允恭身為長子,對徐達的病情比較關心,上前問道:“王爺,家父的病治完了?”
朱重十抬頭看了一眼未來的大舅哥,這大舅哥什麼都好,就是太板正,做什麼事都死板。
“好?好個屁。你要是想讓你爹死,那就繼續讓他躺著。”
徐增壽幾個小屁孩不太懂事,可是徐允恭和徐妙雲聽到這話滿臉急切的問道:“王爺,那接下來怎麼辦?”
“準備一間幹淨的房間,放一張床,不要床帳,屋內要一塵不染,全屋都用酒噴灑。
準備幹淨的床褥,所有東西都用酒漿洗,開水煮過,太陽下晾幹。
任何人進入房間前都要用酒洗手,衣物也要用酒消毒。
準備紙筆,本王寫一些藥材,你們去準備,過兩日本王過來給天德哥……
不是,給徐叔治病。”
下人們端上來筆墨紙硯,朱重十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歪歪扭扭。
他瞧著幾個人轉頭對著徐妙雲笑道:“大侄女,過來,叔這字實在是不行……”
徐妙雲走上前,接過筆,看著那幾個字笑了笑。
朱重十在她耳邊慢慢說著一些藥材的名字,她在那一筆一筆的記錄。
徐妙雲不愧女儲生的美名,這字規規整整,秀氣大方,每字透露著她的秀美,讓人看著異常的舒服。
林林總總寫了很多,朱重十拿起來反複看了幾遍,發現沒有遺漏將紙遞給了徐允恭。
“大侄子,按照方子上的藥材準備,所有東西都是雙份,或者三份。”
徐允恭接過,看了看,發現以徐家的實力一天也未必能準備完了。
“王爺,那家父的病?”
“你準備好東西,本王兩日後過來,本王這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徐允恭見朱重十要離開,前去相送,可是走了幾步的朱重十轉身微笑,走向了徐妙雲。
徐允恭幾人看他這樣扭頭轉向了一邊。
這臭不要臉的來到徐妙雲耳邊輕聲道:“這些事你親自看著點,下人們幹本王不放心,那老家夥畢竟是咱爹,你多上點心。
聽到了嗎?”
徐妙雲低著頭,麵紅耳赤,心髒狂跳,迴答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嗯。”
“大侄女,那重十叔就先走了。”
“嗯”
朱重十看似輕薄的話,在徐妙雲耳中都是情話。
她有大明女儲生的響名,對於朝廷很多事都無比的透徹,也給了老爹很多的建議。
她的婚事其實並不是朱元璋同意就能成的事,這事隻有朱重十和徐達都同意才行。
今日朱重十登門給足了徐達麵子,而且那一句我也對她有意思,讓她心裏更是清楚,這婚事成了。
徐妙雲看著朱重十遠去的背影就在那迴味今天發生的一切。
旁邊的徐膺緒看著發呆的大姐笑道:“大姐,姐夫都走了。”
徐增壽九歲,雖然頑皮,也是什麼都懂的歲數了,聽完徐膺緒的話蹦跳著跑到徐妙雲身邊:“大姐,聽說姐夫打仗很厲害,以後你讓他教教我如何?”
兩個弟弟的挑逗讓徐妙雲又是一陣嬌羞,對著他二人怒道:“教你個頭,姐姐先教教你規矩。”
說著姐弟三人就追打著鬧了起來。
徐允恭將朱重十送到魏國公府外,很貼心的準備了馬車和護衛。
朱重十看著外麵的馬車和護衛轉頭對他道:“大侄子,別送了,重十叔迴去了。”
朱重十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聽著刺耳占便宜的話,他也是沒了辦法的事,這東北王和朱元璋是親兄弟,確實和他爹徐達是一輩人。
再加上這徐妙雲的婚事今日基本就定下來了,他也沒了發怒的理由。
這以後這妹婿要總登門打交道的,他為人正直,本就不善言語,對於朱重十的話他也沒話反擊。
朱重十也知道徐允恭的為人和能力,曆史上一直都是秉持著保皇黨,始終站在了誰是皇帝忠於誰的大義上,不過朱允炆的不信任,才讓朱棣奉天靖難占了優勢。
想了此事,朱重十拍了拍徐允恭的肩膀,這種事有他朱重十在,就不會有朱棣奉天靖難的機會。
“以後不逗了,咱倆各論各的,我叫你大舅哥,你叫我重十叔……”
不等徐允恭反應,朱重十三步兩步的跑上了馬車。
“迴府。”
徐允恭看著遠去的馬車,傻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返迴魏國公府。
韓國公府。
李吉今日被東北王把錢要走,也沒了逛街的心思,向著韓國公府走去,來到府前通報後走了進去。
韓國公府邸不比王府小,裏麵亭臺樓閣遍布,院中更是按照江南的布置,鳥語花香。
李吉穿過一棟棟建築,來到了後宅李善長的書房。
此刻大明文官之首李善長正在和他的大兒子李祺說著話。
守在房門外的下人走了進去。
“老爺,少爺,侄少爺李吉求見。”
李善長今年六十多歲,慈眉善目,一副和藹老人的樣貌,聽到自家侄子到訪,略感驚訝。
“李吉來能有什麼事?準是又來借錢的。”旁邊的李祺猜測著自家堂兄弟的意圖。
李善長追隨朱元璋起兵,為老朱打天下和坐穩天下出謀劃策,勞苦功高。
他作為文官領袖,為建國後的朱元璋主持朝政不辭辛勞。
家中的子弟都受到了他的照顧,他的弟弟李存義更是被朱元璋封為了太仆寺丞。
李善長知道這些子侄平日裏過來打秋風,可是明目張膽的求見他卻少之又少。
老謀深算的李善長對著下人道:“叫他進來。”
說完還瞪了一眼李祺。
李吉走了進來,對著上位的李善長道:“伯父,堂兄。”
李善長點了點頭,李祺沒說話,扭過頭去。
“李吉,你來是何事?”
李吉對李善長將今日東北王朱重十當街攔他要錢的事訴說了一遍。
李善長眼珠子一轉,對著李吉道:“你去賬房領一百兩銀子,迴去吧,這錢迴頭讓你堂哥李祺去東北王那邊拿。”
李吉退了出去,一旁的李祺不樂意了:“爹,您和東北王也是老熟人了,幾十兩銀子而已,咱還找他去要啊?”
“閉嘴,讓你去你就去。過幾日你提著禮物去看看東北王。
順帶著告訴他,為父想請他吃頓飯。”
李祺聽到他爹想請人家吃飯還那麼多歪歪繞繞,更不耐煩。“請人吃飯就吃飯,人家隻是拿了幾十兩銀子,讓孩兒上門去要?”
李祺嫌找朱重十要這幾十兩銀子丟人。
可是李善長不這麼想,老狐貍對著李祺怒道:“平日裏就讓你多讀一些書,你就是不願意,這是錢的事嗎?
朱重十在怎麼說也是你媳婦的叔父,你過去探望一下,表達一下為父的好意很難嗎?”
李善長說著就要動了怒,李祺見狀隻好道:“去,孩兒去還不行嗎?”
“帶著你媳婦一塊去。”
“知道了……”
李祺說著就離開了房間,獨自留下李善長一人。
李善長喃喃自語:“東北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