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曹國公府出來,他朝著自家而去,侯三、郝仁等人護(hù)衛(wèi)在旁。
好在當(dāng)初這兩家都是老朱特親近的人,府邸都離著比較近,很快朱重十迴到了自家王府。
府門前停著一頂轎子,幾名轎夫和護(hù)衛(wèi)站在一邊。
外麵的侯三對著車廂裏麵說道:“王爺,府外有一頂轎子,看式樣是二品以上官員的。”
朱重十撩開了馬車的車簾,看向門口的轎子,心中有些疑惑,是誰來他家了?還是一名二品的官員。
在明朝,二品以上的都是堪稱大員,一品官隻有武官才有,或者一些有重大功勞的文官大員掛著一些朝廷給的虛職。
朝廷裏麵真正手握權(quán)利的都是從三品以上的官員,一些小部的侍郎才是從三品的品秩。
這些年他都是拒絕和朝堂上的人來往才保住了這份信任與殊榮,就連淮西的那幫驕兵悍將他隻是和幾家有姻親的交往,其他都是能不走動就不走動。
李善長前些年總是以淮西老人邀請他過府。
朱重十以各種借口拒絕,久而久之,李善長他們這幫人也不再試圖拉攏他。
王府太監(jiān)總管魏奇早早就等在這候著,見到自家王爺過來,趕忙跑了過去,看到從馬車走出來的朱重十急道:“王爺,大喜!”
朱重十還沒走下馬車,魏奇來這麼一句,很不高興道:“都什麼毛病,整天咋咋唿唿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為郡王了,又是皇族,還能有什麼大喜?朝政上也不管事。
“王爺,大喜,禮部尚書吳琳大人在府裏等著您呢!”
朱重十已經(jīng)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正邁步向上走去,聽到是禮部的尚書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老魏,誰?哪位尚書?”
“王爺,禮部,禮部尚書吳琳大人在府內(nèi)等著您呢。
說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過府和您商量您大婚的事。”
這特娘的還是真是喜事,說著,他撒丫子就向裏麵跑,哪還有一點王爺?shù)娘L(fēng)範(fàn)。
老朱哥倆都是一個急性子,聽風(fēng)就是雨,聽他要他下旨賜婚的事,趕忙招來了禮部尚書吳琳。
馬皇後和朱標(biāo)也沒有走。
禮部尚書吳琳趕到乾清宮後聽到是東北王大婚,而且老朱的意思還是希望盡快完婚。
這位尚書將婚禮的大概個議程跟他們一家三口說了一遍。
從納采、問名、納吉、納征,最後到請期和親迎,整套議程走下來,沒幾個月也下不來。
老朱聽完了吳琳的敘說,皺著眉下達(dá)了一道旨意,那就是一切從簡盡快完婚。
吳琳心裏感到震驚,以為這位東北王失了寵,是不是要去就藩了?
可是聽到女方是魏國公徐達(dá)長女後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魏國公徐達(dá)那是朝中重臣,皇帝的臂膀,如果是失寵的王爺也不可能讓他娶了自家大閨女。
朱元璋的旨意讓吳琳為了難,兩方的身份都是尊崇,要是按照旨意一切從簡丟了皇家體麵,也會給魏國公那邊留下不好的印象。
禮部尚書是好說歹說終於說通了這三口,離開的時候請旨找老朱批錢的時候,朱元璋眼珠子亂轉(zhuǎn),雙手一攤,告訴他,這錢沒有,讓東北王自己出。
老朱說完這話,旁邊的馬皇後可就不樂意了,馬上就要和老朱吵一架。
還是朱標(biāo)眼疾手快拉住了馬皇後,將馬皇後勸了出去。
迴頭爺倆都是一個眼神,一臉的奸笑讓禮部尚書去找東北王要錢。
這吳琳也是沒了辦法,聽完爺倆的奸計後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吳琳尚書在會客廳安坐,早已有下人給他端上了茶,可是這茶喝了一口就是難以下咽。
而且整個東北王府和其他人的府邸根本就沒法比,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窮,兩個字形容很窮,三個字形容那就是非常窮。
從屋裏的擺件到外麵的破敗,都透露著東北王府的窮。
尚書吳琳隻能暗自感歎,這傳說中的東北王日進(jìn)鬥金這都是傳說吧?
就在吳琳胡思亂想的時候,朱重十走了進(jìn)來,吳琳瞧見,趕忙起身。
“下官吳琳,參見東北王。”
朱重十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著他揮手:“吳大人免禮,快快入座。”
吳琳瞧見他這個樣子笑而不語,坐了下去,“王爺,下官這次來是有事和您商量。”
朱重十早就知道是什麼事情,對待吳琳那也是相當(dāng)?shù)目蜌猓皡谴笕耍炔瑁炔琛!?br />
吳琳端起了茶碗,打開後看了幾眼,直接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朱重十明白了怎麼迴事,對著外麵喊道:“趕緊給吳大人換茶,換好茶,換本王平時喝的茶。”
朱重十很少和人來往,家中的客人不多,平日裏麵走動的就那麼幾家,來了後自家的下人自然知道奉什麼茶。
今日吳琳到訪,下人們以為又是自家王爺不喜歡結(jié)交的官員,端上來的是陳年的舊茶,苦澀難喝那種的。
新茶端上,吳琳打開茶碗,茶香四溢,喝下去一口真的是迴味無窮。
朱重十一臉微笑的對著他問道:“吳大人,陛下那邊怎麼說?”
吳琳舍不得放下這等好茶,可見他問話,不得已放下道:“王爺,陛下那邊同下官說了,婚期定在了下月十八那天,正是好日子。”
朱重十皺眉問道:“吳大人,今日都初三了,下個月的十八,這才一個多月會不會太趕了一些?”
“王爺,全套議程下來二十多天就能下來,明日陛下早朝會下旨,下官會前往魏國公府宣旨。
當(dāng)日就走完了納采和問名。”
吳琳說著話,他這邊點著頭。
畢竟是皇室宗族和朝廷重臣之女的婚禮,一切該有的麵子,程序一點不能耽擱下來。
“三日後,欽天監(jiān)那邊會出了納吉,到時候就是納征送聘禮了。”
“聘禮送完,下官會將定好的日期送到魏國公府,隻等著王爺您大婚的日子,不過這請期也就是走個樣子,畢竟大婚的日子早就定了下來。
王爺您這邊也要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朱重十聽完了關(guān)於大婚的全套議程感覺這一個多月也不是特別的緊張,心中想著徐妙雲(yún)的俏臉。
一些不愉快也都煙消雲(yún)散了。
“那本王這邊還需要準(zhǔn)備些什麼?”
吳琳剛才說渴了,趕忙喝了幾口茶,抓著這茶的餘溫又是細(xì)細(xì)品嚐了一番。
“王爺,宮裏會有嬤嬤下來操持這事,王府負(fù)責(zé)拿錢置辦物品就行了。”
這結(jié)婚,肯定的花錢,朱重十也沒打算省錢,該修葺的修葺,該采買的采買,畢竟人生大事。
“那行,要是沒事,本王也就不送了。
來人,拿兩斤本王喝的茶讓吳尚書帶迴去品嚐。”
吳琳知道這茶好,趕忙起身感謝:“下官謝王爺賜茶。
下官還有事要同王爺說。”
事關(guān)自己婚禮,朱重十也是客氣,問道:“吳大人請講。”
“王爺,明日下了早朝下官就要去納采和問名,這得帶著禮物過去,陛下那邊的意思是大婚的錢都由王府這邊出。”
“呃?吳大人,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