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你們幾人一起吃,樉兒帶來的羊肉真是好。”
“叔,能不好吃麼,正宗的西北羔羊,這一路上喂的都是西北細料,生怕餓瘦了。”
這說話之人正是大明皇帝朱元璋的二兒子秦王朱樉。
“叔,您說您這都該大婚了,又讓老頭子給關進來了。”
“嗨,三哥,能有什麼事,明兒咱哥幾個一起進宮找老頭子去,不放叔咱哥幾個就不走了。”
“老四,你說這話沒毛病,明兒下了早朝咱哥幾個就過去。”
朱重十嘴裏嚼著一口羊肉,含糊不清的說道:“樉子、棡子、棣子,你們仨可別去,讓你叔清淨幾天,天天這事那事多煩啊?”
兄弟三人笑而不語,這三人帶著家眷前後腳趕到了南京,到達京城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向皇帝老子請安問好。
老朱這幾天二姨夫來了,比較煩躁,嫌這幾人廢話太多,就把兄弟三人趕走了,朱標送出去跟他們說了海運的事,讓他們去宗人府大牢去找他們重十叔。
小哥仨出了宮帶著吃喝來到了宗人府,哥仨趕的也巧,朱重十正巧也沒吃飯,和蔣瓛幾人在鬥地主。
見到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就吃起了涮羊肉。
原來這貨揍完監生們,當天就被毛鑲和蔣瓛帶著儀鸞司上門請到了宗人府大牢。
臨走時還不忘一個勁的交代府裏麵要準備好大婚的事。
魏奇和藍奴、侯三、郝仁這幾人眼巴巴的將王爺送到了自家府門外。
看著他坐著儀鸞司的馬車去宗人府坐牢去了。
朱重十也是難得和這哥仨見麵,自打他們三人就藩後,隻有逢年才迴京過年。
現在迴來都是因為朱重十大婚,收到了朱標的快馬傳書。
哥仨聽聞朱重十大婚,帶著媳婦和禮物趕緊動身,路上也沒耽擱,十幾天就趕到了南京。
朱重十吃飽喝足了,摸著肚子躺在了牢房的床上。
朱樉一聲咳嗽,外麵宗人府的獄卒們進來收拾四人的戰場。
朱棡坐到了朱重十的腿邊,朱棣搬了個凳子坐在了他腦頭。
朱重十閉著眼,哼著曲。
“叔,您看這不從西安趕過來,知道您好吃著羊肉這口,帶了幾隻羊過來,迴頭讓下人給您送王府去?”
朱重十也不說話,就是那麼哼著歌。
朱棣見狀道:“叔,您還沒見過高熾吧?高熾現在長大了,過幾天侄子帶著侄媳婦和高熾過府讓您見一見?”
朱棣說完朱高熾的名字,他動了動,這大明曆史上的仁宗皇帝,不過朱棣的媳婦現在成了他的媳婦,這朱高熾也不是那個時代的朱高熾了。
朱棣見他動了幾下,對著三哥朱棡使了使眼色。
朱棡趕忙道:“叔,太原也沒什麼特產,侄子也知道您對兵器比較喜歡,托了人給您打造了一把長刀,迴頭侄子叫人給您送到府上去?”
“行了,你們仨煩不煩人?有什麼事就說有屁就放!”
朱樉作為老二,朱棡、朱棣的哥哥,首先開口道:“叔,不就是那個海運入股的事嗎?
太子大哥和咱哥仨信中都說了,而且咱哥仨也都是帶著銀子來的。”
說到銀子,他立馬來了興趣,翻身坐了起來笑道:“你們仨帶了多少銀子過來?”
朱棣湊上前道:“叔,也不是很多,不到二十萬兩。”
“行啊,小子們,這剛就藩兩年就有那麼多銀子,在當地沒少禍害百姓吧?
告訴你們,膽敢禍害當地百姓叔扒了你們的皮。”
老朱這人就是殘暴,生出來的兒子也都是相當的殘暴,而且這些孩子們都有禍害地方的前科。
就像眼前的哥仨,以朱樉禍害的最厲害,像齊王朱博也都是一個德行。
就藩前,朱重十拉著這哥仨好好的教育一番,告誡他們百姓的不易,以後在藩地要愛惜百姓。
這幫孩子小時候還怕他,就是不知道去藩地後什麼德行。
秦王朱樉笑道:“叔,瞧您說的,就算不不聽老頭子的話,也得聽您的話,這些銀子都是咱們哥幾個這些年攢下來的。
朝廷每年的俸祿就有不少錢,在加上哥幾個都有一些產業,這一年下來拋去吃喝用度,剩個兩三萬兩不成問題。”
朱樉他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不過朱棣受他的影響改變了不少,雖然還是一副要強的樣子,不過比那書裏寫的一本正經強多了。
“行,這事啊,等叔從這宗人府出去再說。
這事也得有個著落,船得買,得造,貨物也得聯係,你們這次進京都帶著各家的體己人,留在京城王府幾人,以後叔這邊也能有個人用。”
朱重十一直秉承著利益是大家的,大家都參與進來,這三家也讓他們派幾個體己人過來幫忙。
這也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要不都不派人他自己累死,忙死也做不完的事。
秦王朱樉見事成了,馬上對著他笑道:“叔,一會咱哥仨就迴去找老頭子,他要是不放了您,這事沒完。”
“別,你們別去,這海關衙門人員選出來叔就出去了,別煩你們爹了。
叔在這想一想海關和海運的事,也落個清淨。”
“可是,叔……”朱棣有些不高興,這孩子倔脾氣最隨朱元璋和他。
“行了,棣兒,造船和開海都不是著急的事,爭取年底看見迴頭錢。”
哥仨一聽也是這麼個意思,也就不再勸了,不過要是朱重十點頭,這哥仨真敢找他爹的不自在。
“行了,沒啥事就別在這陪著了,你們走的時候把蔣瓛叫過來,讓他帶著牌!”
三位大明的親王一陣無語,這叫清淨?
三人走出宗人府大牢就碰到了守在外麵的徐妙雲。
哥仨和她也是老熟人,朱樉走過去傻兮兮問道:“妙雲妹子啊!”
“啊,臣女見過秦王、晉王、燕王三位殿下。”
“妹子快快請起。”
一旁的朱棣拱了二哥朱樉一下,小聲道:“你還真敢受她的禮啊,讓裏麵那位知道扒了你皮。”
朱棣說完朱樉就是一哆嗦,一想還真是那個事。
趕忙對著徐妙雲道:“不知嬸子您過來幹嘛?”
這句話說的徐妙雲小臉一紅,這幾日她一直守在宗人府大牢外,當日聽他老爹說起朱重十被毛鑲幾人抓走,她和徐允恭幾人還很擔心,畢竟這大婚在即。
可是他們的老爹直接甩了一句話:“不用管他,過幾天就出來了。”
徐妙雲可不那麼想,這幾日家裏事都不管了,天天守在宗人府大牢外等著。
“嬸子啊,您就別在這耗著了,重十叔過幾日就出來了。”
徐妙雲點了點頭,怯生生的問道:“也不知道他在裏麵習不習慣,缺不缺東西。”
朱樉哥仨立馬笑了起來,心道:“叔拿大牢當度假了,還缺東西?這會估計牌都打上了”
三人和徐妙雲道了別,留下了這位癡情女子獨自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