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海啊,你這波濤的大海啊。
竟是如此的波瀾壯闊……啊……”
“嘔!”
聽到聲音,朱重十沒了欣賞海景的興趣,褲帶子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怎麼樣?本王是不是吟的一首好詩?”
“是,王爺。您的詩詞是最好了。”褲帶子恭維道。
“嘔!”
“嘔!”
李景隆和常森二人兩個吊毛,經過顛簸在船上已經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
欲死的李景隆搖晃著身子來到朱重十身邊道:“舅爺,在給九江行幾針吧。”
“這個針啊用的多了就不管用了,聽田辰說快到了,忍著吧。”
二人此時天旋地轉,難受的要命,眼前尤物褲帶子都不樂意挑逗了。
隻得閉著眼在那忍著。
啟東衛屬鎮江府,守衛沿海的海防,衛所共有五個千戶所,在沿海布防。
周德成所在的千戶所離著揚州比較近,隸屬關係卻是屬於啟東衛。
千戶所在海邊,周圍有著許多自然村落,百姓和軍戶們正在田中勞作。
這些軍戶平時為民,種田勞作,戰時為兵,拿槍上戰場。
整個千戶所常備兵馬不足幾百人。
龍驤衛數千人已經將這個千戶所包圍,李衡帶著幾百人直衝千戶宅院。
幾名兵丁慵懶的站在門口,見到如狼似虎的龍驤衛顫抖的問道:“站住,何人?”
一名把總抽出長刀,瞬間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問道:“周德成在裏麵嗎?”
小兵點了點頭,驚恐的看著對方。
“大人,周德成在裏麵。”
李衡一揮手:“抓人。”
士兵踹開府門,一擁而入。
此時周德成端坐在堂屋內,一臉微笑的看著院中走進來的龍驤衛士兵。
“既然來了就都進來吧。”
李衡瞧這貨淡定的樣子,瞇著眼睛道:“周德成,你跑不了的。”
“哈哈哈,老子就沒想跑。”周德成戲謔道。
龍驤衛把總帶隊衝了進去,朝著外麵的李衡點了點頭。
院外的朱重十帶著李景隆幾人笑吟吟的走進來。
李衡等人跟隨著他走進了堂屋。
“你這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本王有些擔憂啊。”
“哈哈哈哈,也有你怕的那一天?”周德成笑完,惡狠狠的看著他。
“哼”朱重十哼了一聲,用手指著他道:“本王也不是萬人敵,怎麼會不怕呢?
而且本王怕的要命了。
說吧,為什麼賣武器給海匪?”
周德成突然間猛地起身,士兵們立即將他按在了桌子上,臉貼著桌子,周德成一臉的猙獰怒道:“告訴你朱重十,老子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我呸!你也配直唿王爺大名?”李景隆這位忠實的馬仔及時上前罵道。
“周德成,本王並不認識你,和你也無冤無仇。”
“哈哈哈”周德成臉色猙獰笑道:“你不認識老子正常,可是老子認識你。”
朱重十對周德成一點印象沒有,而且他多年從軍中對身邊的軍中將校都是很好。
就算是淮西集團這些人保持著距離,也沒有太大的交惡。
眼前這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又不可能挖人家祖墳,拐了人家婆娘之類的惡事。
“那看樣子本王的行蹤都是你告訴安東島海匪的?”
“哈哈哈,老子不告訴你。”
朱重十皺著眉,陰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周德成。
他的行蹤隻有海關總署這些人知道,再有就是老朱父子倆。
那就隻有海關這些人當中有人出賣了消息。
他想明白了關鍵笑道:“沒關係,迴了京城你自會開口的。”
“哈哈哈。你想審問老子,不可能的。”
聽到他這話,朱重十瞬間意識到什麼,這時周德成嘴角已經有一些髒東西流出。
“快,催吐他。”
周圍的士兵和李景隆等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走上前幾步捏著周德成的嘴巴怒道:“馬上去找髒水來,灌給他喝,催吐。”
古時候可沒有肥皂水,最好的催吐就是用髒水或者臭水等。
見到朱重十下了命令,不管是李衡還是李景隆、常森幾人都慌了。
常森見狀抄起桌案上的花瓶,解開了褲子就往裏麵尿。
李景隆有樣學樣,拿起另外一個花瓶尿了起來。
周圍的士兵們跟著他們二人有樣學樣,都在找器具尿尿。
常森率先尿完,舉著花瓶笑道:“叔,這個?”
“灌,灌到他吐幹淨為止。”
桌子上的周德成雙眼猩紅,痛苦的呻吟。
朱重十不在看,走到了院子裏麵,微風拂麵,讓他輕鬆了很多。
此時的他正在迴憶著記憶中和誰有仇恨,一個個人逐一被他排除在外。
打元人那會沒少得罪人,可是得罪的都已經死了。
開國後越來越老實,連兵馬都不統帥,直接給丟在了鳳陽老家。
李景隆和常森二人見他在想事情,不敢打擾。
李衡也從堂屋走出來躬身道:“王爺,周德成沒挺過來。”
“嗯。
周德成是衛所千戶,兵部鐵定了有他的履曆,這事還得從周德成查起。”
“李衡,馬上返京。
派人通知蔣瓛,將人撤迴,返迴京城,本王另有任務指派。”
“末將領命。”
朱重十隻用了三日的功夫就趕到了京城,錦衣衛蔣瓛率幾名手下等在城門口。
見到他的車駕立即迎了上去。
“下官錦衣衛指揮僉事蔣瓛,參見王爺。”
“上車,車上說。”
朱重十沒跟他廢話,叫了蔣瓛上車,車駕上李景隆和常森陪伴在左右。
蔣瓛看了二人一眼道:“王爺,您看?”
“沒事,都說自己人,你查到了什麼但說無妨。”
“王爺,下官在港口抓了三個可疑人,都是淮西那邊派過去打探消息的下人。”
“淮西?
誰家的下人?”
“永昌侯藍玉、長興侯耿炳文。還有……”
“還有誰?”
“韓國公李善長的家的。”
蔣瓛說完這個,常森和李景隆已經握緊了雙拳,李景隆更是一臉的殺意。
“舅爺。”
“叔!”
“都閉嘴,聽他把話說完。”
“王爺,這些人下官用了些手段,沒什麼可用的信息,家主交代他們是打探您的消息,並沒有其他交代。”
“老……呃……陛下那邊都知道了嗎?”
“王爺,消息已經送進宮了。”
“跟本王去兵部。”
朱重十和三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藍玉和耿炳文都是統兵的將領,隻是在一些兵事上誰也不服誰。
畢竟他歲數小,在這些人眼中太紮眼而已。
李善長更是沒有太大的衝突,一直都是保持著距離。
老狐貍隻是想當老大,左右朝局,保持住淮西黨的利益。
錯他有,可是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李善長知道。
從這個事發生,他就沒懷疑過李善長。
“王爺,兵部到了。”
朱重十幾人興衝衝的衝進去,敗興而歸,兵部尚書王弼笑吟吟的將他送到了衙門門口。
“王爺,下官就不遠送了。”
朱重十擺了擺手笑道:“老登,快迴吧。”
他冒出這一句話,王弼一臉的錯愕,搖了搖頭。
這東北王還是老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