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殺氣越來越重,留給李鳳兒的時間不多了,甚至來不及思考。
她看了眼使者,將刀拿了起來,對準(zhǔn)了楊小鈴,手不斷地顫抖著,似乎隻要輕輕碰一下,刀便會脫手!
楊小鈴伸出雙手,去抓那柄距離自己不太遠(yuǎn)的刀,身體不斷拚命向前,強(qiáng)烈地掙脫白飛鵬的懷抱。
白飛鵬緊緊將她抱著,痛哭流涕著,一個不好的想法產(chǎn)生,想打昏楊小鈴。可他看了一眼,虛弱不堪的楊小鈴,又下不去手。
使者注視著這一切,露出扭曲的笑容,大聲喊道:
“就這樣,殺了她,一……”
“二……”
刺耳的聲音再次傳入李鳳兒耳中,她拖著千斤重地步伐,向前一步,舉起刀,刀尖朝著楊小鈴,身形劇烈顫抖著。
白飛鵬猛地抬頭望向李鳳兒,眼神中痛苦不堪,抱著楊小鈴的手再緊了一下,弱弱說道:“別殺她,她對我很重要!”
李鳳兒注視著白飛鵬苦苦乞求的樣子,痛苦地低吟著,左右為難,救不了白飛鵬,活活看著他悲痛,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微顫的聲音響起,“你……你放心,我不會……會殺她!”
她感覺自己心裏好難受,好無助,想救的人救不了,還要看著心愛的人痛苦的哀嚎著,緊緊拉著那個女孩。
然後,她苦笑了一下,踉蹌後退幾步,將刀快速劃向了自己的喉嚨,血液頓時洶湧冒出,沾滿鮮血的白刃從手中無力的掉落。
隨後,她眼神空洞的緩緩倒下,白飛鵬意識到不對,馬上上前扶住了她,將她抱在懷中,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著奄奄一息的她,內(nèi)心疼痛欲裂,說不出話來!
這時,使者身後的小魁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隱隱作痛。使者見狀,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遊戲,竟然這樣就結(jié)束了,滿臉的不甘。
李鳳兒近距離的看著戴著皮革麵具的這人,微微露出一絲絲笑意,並不斷劇烈咳嗽著,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湧出。
她微弱的氣息斷斷續(xù)續(xù)地從口中傳出,顫顫巍巍說著不是很清晰的幾個字,“能……能抱……抱緊點(diǎn)……我嗎?”
白飛鵬將她緊緊抱起,抬頭朝天空大聲哭泣著,聲音時強(qiáng)時弱,伴隨著清冷的風(fēng)傳向遠(yuǎn)方。
李鳳兒的頭顱在白飛鵬懷中滾向了一邊,沒有一絲的氣息,咳嗽聲隨之再也沒有響起。
白飛鵬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李鳳兒的身影,她那天真可愛的樣子,站在他眼前,笑著問他,“妖怪,你是人,是妖啊?”
那晚的星空是那麼的明亮,照著她的臉蛋,在他身旁滔滔不絕地問著自己,“你剛來的時候,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啊?”
“白飛鵬,你有沒有最恨的人呀?比如我十分討厭那個臭女人!”
“我知道你喜歡她,害怕她吃醋,自此以後,我不會輕易靠近你!”
“……”
白飛鵬頓時腦袋疼痛,感覺就像要炸裂,胸口劇烈起伏著,血紅的眼眶中殺意濃濃,想要?dú)⒐庠趫鏊械膼喝耍?br />
淩烈的風(fēng)突然吹起,使者不屑地盯著白飛鵬三人,“唉!真沒意思,不好玩!”
“來人,用刀殺光所有人,我喜歡看他們被刀砍死的場景。”
頓時,所有人都衝上前來,舉刀衝殺而來,白飛鵬輕輕放下李鳳兒屍體,拿起李鳳兒身旁沾滿鮮血的刀,冷聲說道:“我這就給你報仇,殺光他們!”
一場腥風(fēng)血雨,頓時緩緩展開,白飛鵬衝上前去,如鬼魅般移動,瘋狂劈砍著他們,刀沒一會兒便開始卷刃,出現(xiàn)殘口。
憤怒的刀瘋狂般砍下,如死神降臨,收割著他們的生命。這些人不愧為精銳的士兵,見到如此恐怖的力量,沒有後退半步,還在堅(jiān)守,衝殺著。
他們見白飛鵬太過可怕,竟不約而同地朝楊小鈴他倆擁來,想先殺了他倆!
“別靠近他們!你們這些冷血的妖物!”
白飛鵬意識到情況不對,便大聲朝眾人咆哮著,轉(zhuǎn)頭殺向楊小鈴身旁的敵人。
任安玉害怕地保護(hù)著楊小鈴,拿刀顫抖地砍著敵人,並不斷慢慢後退著。
敵人訓(xùn)練有素,沒幾下,就將任安玉手中的刀打落在地,情況一下危急起來。
他倆緩緩後退著,看著身後的敵人也衝殺而來,沒有任何退路。楊小鈴卻抱著必死的決心,一把推開了身前的任安玉,走向前去。
白飛鵬立馬拚命的一路砍殺過去,屍體橫七豎八地倒下。就在刀砍到楊小鈴身體上時,他氣喘籲籲地及時趕到,用刀擋住了砍來的刀。
“鈴兒,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我說了要帶你出去的,你要對我有信心!”
白飛鵬將楊小鈴護(hù)在身後,口中並不斷說著。
“可這麼多人,你不要管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咱們逃不出去呢!”
“行,你要真的撐不住了,就帶著任安玉快跑,我不想看見你死去,明白嗎?”
白飛鵬沒有說話,殺光他們的策略開始改變,先救出楊小鈴他倆,再殺他們。
使者認(rèn)真地盯著白飛鵬亂殺著,有點(diǎn)磕睡地打了個哈欠,“來人,直接放箭射殺他們,我看累了!”
“可人群中還有我們自己人呢?”一個身穿軍裝有點(diǎn)難過地說道。
“大膽,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在下,不敢!”
那人有點(diǎn)膽怯地跑下山坡,命令站在高處的最外圍的士兵,拉弓搭箭瞄準(zhǔn)了中間的近千人。
有些人當(dāng)聽到這個荒唐的命令,猶豫了一下,但軍令如山,隻能痛下心來,裝作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可內(nèi)心都隱隱作痛。
白飛鵬三人在人海中,完全看不見外麵什麼情況。他們與眾人纏鬥在一起,以為他們便不會放箭。
可他們想錯了,這個使者遠(yuǎn)比他們想象地更加殘忍,如一頭嗜血的妖怪,甚至不惜吸掉同類的血液。
白飛鵬越殺越感到不安起來,周圍的人越殺越少,反而沒有再補(bǔ)充出來的,剛才迅猛地衝擊,開始變得遲緩。
白飛鵬感覺到奇怪地輕鬆起來,他終於在這一刻露出一絲微笑,“鈴兒,你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