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詭譎府邸。
月光照耀在一道年輕俊秀的將軍身上。
林楚緩步走出大宅廢墟。
靈寶海心槍在月光照耀下鋒芒畢露。
哢啦哢啦.......!
那男子從牆體內(nèi)掙脫出來。
化作一抹紅芒,疾速殺向林楚。
剎那間,長槍覆蓋紅光刺出一槍。
修羅三槍,第二式!
嗤.......!
槍頭直接是沒入男子胸口。
“嗬嗬嗬.......”
男子口吐鮮血,但始終掛著猙獰的笑。
他雙掌合十,直接掐住槍身,兩臂肌肉鼓動(dòng),猛然將長槍拔出。
‘想與我角力?’
林楚笑了。
九牛玄虎丹全力旋轉(zhuǎn)。
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從長槍上發(fā)出。
嗤.......!
槍頭重新插了進(jìn)去。
男子瘋癲的眼眸裏,又清澈了幾分。
“你.......我.......”
男子口中終於不再是念邪門口訣。
他眼眸中明亮一瞬。
竟是往後一退,槍口脫落,他全力逃遁起來。
“想走?”
林楚腳踏遊龍三步,瞬息追上,一槍向著男子後腦刺來。
嗡.......!
男子身上紅紋一閃,速度暴增。
“邪門秘法,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多久。”
林楚緊追不舍。
可很快,林楚感覺男子前進(jìn)的方向不對(duì)勁。
似乎是縣衙的位置!
‘想找縣令幫忙?’
整個(gè)陽春縣,林楚並不認(rèn)為有誰能夠阻攔自己。
轟.......!
男子渾身紅光迸射,猶如一顆炸彈般落入縣衙內(nèi)。
緊跟著,他肆無忌憚地在縣衙內(nèi)狂奔起來。
將無數(shù)牆體撞翻,似同一頭瘋牛,直指縣令所在之處。
轟隆隆.......!
縣令所在宅邸的屋頂都被掀了。
“怎麼迴事?!”
“發(fā)生什麼了?”
“什麼人膽敢硬闖縣衙,不要命了?!”
“.......”
縣衙內(nèi)無數(shù)人影湧動(dòng),手持火把亮起,想要查看縣衙內(nèi)的情況。
而當(dāng)眾人趕到縣令所在之處時(shí),卻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
一個(gè)渾身彌漫血?dú)獾哪凶樱鞘萑绮竦氖知q如利爪般,掐在縣令周良的脖子上。
“呃嗬嗬.......”
周良的整張臉都憋的漲紅。
所有看見的人都傻眼了。
“那不是戴千戶麼?”
“是啊,他不是縣令的女婿麼?怎麼對(duì)縣令動(dòng)手了?!”
“那咱們動(dòng)手麼?”
“動(dòng)你娘啊?你打得過戴千戶?”
“說的也是。”
“.......”
周圍眾人都是躊躇不前。
這時(shí)。
那渾身沐浴血?dú)獾拇鳂端粏≈曇簦骸霸聝耗兀浚 ?br />
“你把月兒藏哪裏去了?!”
月兒?
眾人麵麵相覷,心裏頭琢磨著,這不是戴千戶媳婦兒的名字麼?
也就是周縣令的女兒。
難道說是周縣令將女兒給藏起來,不讓她接近戴千戶?
想想是這麼個(gè)道理。
戴千戶如今已經(jīng)是入魔,再讓自己女兒靠近他,保不準(zhǔn)就發(fā)生什麼事了。
唯有不遠(yuǎn)處使用斂息技的林楚,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事情,恐怕不是所有人想的那樣。
戴樁見周良不迴答,手上的動(dòng)作又重了幾分。
“你的膽子,還真能抗的住?!”
戴樁嘶吼道。
很快,周良下肢一陣顫抖,長衫就被尿液給浸濕。
“我.......我?guī)闳タ矗 ?br />
周良顫抖道。
在臨走時(shí),戴樁看向林楚的方向,眼神仿佛是在說讓林楚跟上。
其餘人等左右看看,最終都是被好奇心給打敗,紛紛跟了上去。
很快。
在周良的帶領(lǐng)下,眾人來到了後院池塘旁。
周良指著池塘道:“你妻子,就在池塘下.......”
戴樁雙眸赤紅,一躍而下,竄入池塘。
周良大口唿吸,見狀,他立馬是轉(zhuǎn)過身,正要拔腿,卻被一道聲音給打斷。
“周縣令這是要去哪兒呢?”
一道頎長的身影背靠著後院拱門,守著唯一的出口。
“林.......林大人?”
周良麵露訕笑,連忙道:“縣衙闖入一惡徒,林大人快快出手殺了他!”
“周縣令,你莫非覺得我像傻子?”
林楚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讓周良心裏頭咯噔一下。
他隱隱覺得,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嘩啦.......!
池塘衝起猶如水龍般的水柱。
戴樁手中彌漫血紅勁力,托著一具屍骸來到地麵。
這屍骸明顯死去已經(jīng)很長時(shí)間。
見到屍骸,周圍眾人都是麵露疑色。
不是,這屍骸至少死了得好幾年了吧?
要知道,在幾個(gè)月前,他們都曾見過戴樁的妻子!
“嗬嗬嗬.......”
戴樁跪倒在地,眼神中的神智徹底歸來,臉上雖還殘留著癲狂之色,可見到屍骸,此刻的戴樁,隻是滿臉苦笑。
“我早知道,你性命恐有不測(cè)。”
“這些血衣樓的人,以你性命為要挾,逼我變成如今的模樣。”
“好在我今日遇見能人,得以擺脫血蠱的控製!”
“今日,我便殺了這狗縣令和血衣樓的殺手,為你報(bào)仇!”
戴樁噌地站起身來,朝著不遠(yuǎn)處的周良快步走去。
周良不斷地後退。
直到碰到堅(jiān)硬的鎧甲,退無可退,他才停下了步伐。
戴樁張開手,正打算刺穿周良的頭顱。
“等等。”
林楚平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戴樁的行動(dòng)。
戴樁深深看了眼林楚。
他很清楚林楚的實(shí)力。
自己修煉血衣樓的邪功,一身恐怖的橫練功夫,就算是明竅境入門,都很難抵抗。
可眼前的年輕人,不僅擋了下來,而且他還能夠輕鬆擊敗自己。
戴樁不敢輕視。
“高人,此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殺之!”
戴樁出聲道。
“此人可以給你。”林楚淡然道。
這周良不過是練血境而已,也提供不了多少經(jīng)驗(yàn),給戴樁沒什麼。
“但是,你得把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我才行。”
林楚提出自己的要求。
“.......”
戴樁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五年前,一名血衣樓的銅牌殺手潛入城內(nèi)。”
“她是奉命來殺城中一名商人的,就是前不久我與你交手之地,便是這商人的府邸。”
“我當(dāng)時(shí)正領(lǐng)隊(duì)夜巡,聽聞狀況,當(dāng)即帶人殺入府中,可惜府中之人已經(jīng)被其殺了大半。”
“那銅牌殺手實(shí)力了得,我與之血戰(zhàn),最終是打了個(gè)兩敗俱傷。”
“當(dāng)時(shí)那府邸裏僅活下來一名女子,正是我的妻子。”
“我將夫人帶迴家照料,日久生情,很快便迎娶了她。”
“隻是讓我沒想到,半年後,那名血衣樓的殺手,又再度折返迴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