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賈東旭跟在何雨柱的身後離開,易中海滿意的笑著轉身迴到屋裏,一切都在按他的想法發展,很好。
屋裏,給易中海夾了筷子菜,一大媽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易中海對一大媽的心思洞若觀火,低聲笑道:“怎麼了,想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老易,咱們家雖說條件還行,但現在糧食這麼金貴,老這麼幫襯賈家,也不是個事。”一大媽眉頭緊蹙,“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賈張氏還在呢,你就不怕現在幫那麼多,以後都打了水漂?”
“我看吶,還是傻柱好,那孩子是個感恩的,家裏也沒個長輩,過幾年等雨水嫁出去,剩下自己一個人,咱們再以長輩的名義幫他說門親事,以後就跟一家人一樣,多好。”
她是個傳統的舊社會婦女,家裏的事都是老爺們做主,但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想法,除了聾老太太給她灌輸的一些觀念,她的確也更看好何雨柱。
賈張氏,那就是個占便宜沒夠,沒臉沒皮的鄉下潑婦,上桌吃飯下桌罵娘那是常態,等以後他們老了,沒了利用價值,賈張氏能讓賈東旭給他們倆養老?
她覺得懸。
“婦人之見!币字泻7畔赂C頭,給她分析道:“東旭跟傻柱是咱們倆看著長大的,他們倆的品性我還能不知道?”
“傻柱是好,也念恩情,但太能惹禍,何況,何大清隻是跑了,還沒死呢。”
“東旭的情況就不一樣,我現在幫襯賈家這麼多,以後東旭不管咱們,其他人能指著他脊梁骨罵,賈張氏一個村婦能舍得東旭名聲受損?”
“再說了,東旭這孩子孝順,淮茹也是個好的,敬老還勤快,咱們老了也不是沒錢,不就指望著有人照看一下麼!
“等咱們死了,房子跟積蓄都是留給東旭的,換你是賈張氏,你不願意?”
“隻要不是東旭中途出什麼意外,我的想法肯定沒問題!”
易中海眼裏滿是精明的算計,他更看好賈東旭的原因很簡單,賈東旭孝順,簡直到了愚孝的地步。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賈家現在都困難到這個地步,賈東旭都沒想過把賈張氏送迴鄉下,小夫妻餓的皮包骨,老娘卻養的白白胖胖,這還不足以說明他的孝順麼?
何況,賈張氏是什麼檔次的選手,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易中海要是能被她給欺負了,那才叫笑話。
反觀何大清就不同了,那是在民國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江湖,當初跟白寡婦跑也不過是另有隱情。
一個拉幫套的,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人趕出家門,到時候不還得是何雨柱養著?
一個精明的爹跟一個糊塗的娘,哪個好對付一目了然。
況且,何雨柱他也不是完全放棄,仍然當做備胎好好對待著,一方麵做給聾老太太看,另外還能跟賈東旭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雙重保險,不怕以後老了沒人管。
易中海愁養老的事可謂眾所周知,但說他沒人養老,那就說笑了。
師父師父,如師如父,不說其他,他廠裏帶的那幾個徒弟就不可能不管他們。
再者現在是災年,京城滿是逃荒的人,收養個男丁真的是一點壓力都沒有,何況他身為機械廠七級大工,一個月工資八十四塊五,要放出話去收養個孩子,那些農村的能抱著自家娃娃,排隊排到門頭溝去。
隻不過易中海這個人缺乏安全感,擔心投入那麼多年養出個白眼狼,又不願意以後老了跟個累贅似的被徒弟養,他要的是絕對的話語權,得讓別人都聽他的,這才是他壓寶賈東旭的真正原因。
所以巫馬從知道自己住進四合院以後,從來沒擔心過自己會不會被易中海看上,加到養老人員中去。
開玩笑,你想,也得人家易中海看得上才行不是。
“哎,都怪我身子不爭氣,沒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的!币淮髬尠г沟拿约旱亩瞧ぃ昂Φ媚悻F在隻能算計別人家孩子,是我對不起你。”
易中海內疚之色一閃而過,安慰道:“嗐,咱們都多大年紀了,還說這個幹什麼,吃飯吧,你別擔心,有我呢”
外麵都在傳易中海無後是因為一大媽身體的緣故,但其實易中海心裏門清,一大媽心髒不好是一部分,自己身體也沒見得好到哪去。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解放前,京城還是敵占區,農民都可以納妾,易中海那會三十大幾歲,在工廠裏拿的餉錢也不少,一大媽身體一直沒動靜,他就不著急?能沒跟外麵人試過?
倆人半斤八兩,隻不過一個男的隻抱窩不踩蛋說出去太窩囊,這才讓一大媽背負了謠言而已。
再看看一大媽拿著個窩頭小口揪著舍不得吃的樣子,他內心更加愧疚,總不能為了養老,先餓著自己媳婦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一直這麼幫襯誰都吃不消,得想辦法一勞永逸才行!币字泻7畔驴曜,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對了,你剛剛說,那個巫馬,要過倆月才能去上班?”
“他自己說的,要等十二月過了生日才能上工!
“十二月!币字泻D抗庥崎L,喃喃道:“兩個月...”
另一邊,何雨柱嘚瑟的背著手,跟個幹部似的帶著賈東旭來到家門口。
何雨水此時已經將窩頭上鍋開蒸,看到何雨柱迴來後埋怨道:“哥,你怎麼這麼晚,我都餓死了。”
“餓了你先吃唄,等我做什麼,我一個廚子還能缺口吃的?”何雨柱好笑的揉揉妹妹的腦袋,“對了,雨水,你去拿五斤糧食給東旭哥。”
“哥!”何雨水震驚的看著他,“咱們這個月已經沒剩什麼糧食了,你...”
何雨柱不耐的打斷何雨水的話,“讓你去你就去,你哥一個廚子,還能餓著你?”
“你,你...”何雨水氣的胸都要炸了,但看賈東旭尷尬的站在外麵,不願意當著外人的麵落哥哥的麵子,隻好噘嘴賭著氣,掀開簾子跑到廚房裝糧食去了。
能怎麼辦,她以前也不是沒倔過,何雨柱一句‘糧食都是他買的,他還不能做主?’,就讓她說不出話來。
說的難聽點,她不過是何雨柱的帶著的拖油瓶罷了,能有什麼話語權。
帶著氣裝完糧食出來,卻又看到何雨柱將剛蒸好的二合麵窩頭拿出大半裝在盤子裏遞給賈東旭,心裏的怒氣再也壓製不住,糧袋直接摔在何雨柱身上,“哥,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妹妹,我晚飯還沒吃呢,你是不是打算餓死我!”
“說的什麼話,東旭哥家裏多困難,你就沒點同情心?”何雨柱嘴朝蒸籠上努了努,“再說了,這不是給你留了一個麼,女孩子家家的,你平時也不缺嘴,晚上少吃點,省的發胖!
發胖?
何雨水低頭看看自己豆芽似的身材,她昨天腦袋一發熱,把今天的口糧給了巫馬一大半,自己今天一天就吃了半個窩頭,餓的前胸貼後背,自己的親哥哥卻寧可把糧食給外人,還讓她少吃點,美名其曰免得的發胖。
哪裏這樣的道理?
她又氣又委屈之下,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氣惱的跑過去,一腳踢在何雨柱腿上,哽咽的罵道:“傻柱,你混蛋!”
說完,就捧著臉嗚嗚哭著跑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