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
何雨水暗罵自己一聲,反複觀望四周的確沒人後,輕悄悄的伸手繼續(xù)推開巫家的大門。
吱~嘎~
門吱嘎作響,她緊張兮兮的屏住唿吸,等露出一個足夠她鑽過去的縫後,就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
咽了下口水,何雨水做賊似的,半蹲著貓著腰鑽進巫馬家門。
屋內,巫馬冷眼看著被推開的門縫,手裏切割繩子的的動作越發(fā)的快。
果然,斬草除根來了麼。
滿院子的人都知道巫馬受傷頗重,晚上受點寒沒撐下來也說的過去,相比之後受到的一些斥責,留下一個暗地裏仇深似海的仇人,無疑更加可怕。
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麼,真不愧是你,易中海!
但,嘿,沒想到吧,老子天賦異稟,已經醒了。
啪
等黑影鑽入房內,巫馬再次用力,胳膊上青筋暴起,已經被切割的支零破碎的繩索這次再沒能束縛他的雙手,直接斷開。
雖然腿還被捆著,但他靠門比較近,幾乎就貼在黑影邊上,等人慢慢走近後,猛用力一蹬地麵,將其撲倒在地,一隻手控製住對方後,抓著玻璃碎片直奔對方頭顱紮去。
不管是誰,先收個利息再說!
“啊”
何雨水哪裏會想到,危險不在外麵,而是在巫馬的屋子裏。
被人撲倒後把她嚇得半死,一聲尖叫還沒叫完,嘴就被一隻黏膩的手捂住。
她嚇得不停掙紮,喉嚨發(fā)出唔唔的悶哼,長腿胡亂的踹蹬著,兩隻手拚命掰扯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卻因為力氣相差過於懸殊而無半點用處。
隱約的亮光下,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尖銳的玻璃碎片刺向她的眼睛。
完了~
死亡的威脅讓何雨水瞬間淚崩,要死了要死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嗚嗚~
眼淚沾染到巫馬手裏的傷口,鹽分刺激的那股瞬間爆發(fā)的尖銳疼痛,讓他忍不住吸口涼氣,也就是這一愣神,才隱隱察覺身下之人的不對勁。
這柔軟,這分明是個女的嘛~
碎玻璃在隻離何雨水眼睛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巫馬低頭貼近觀察,低沉著嗓子問道:“誰!”
“唔,唔唔唔~”
“何雨水?”微光下,巫馬好容易才看清楚來人,眉頭一皺,問道:“你來做什麼!”
“唔唔唔唔!
耳朵裏接連的唔唔讓巫馬不解,看著被捂住嘴的何雨水,也沒移開玻璃,惡狠狠的的威脅道:“我放開手,你別叫,聽到沒。”
“敢發(fā)出聲響,我就弄死你。”
不是他不狠,而是來人太奇怪。
經常殺人的看官都知道,機事不密則害成,這種事最好是親力親為。
再不濟也得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不然很容易暴露出去,承受不必要的風險。
今天來無論來易中海還是一大媽,甚至秦淮茹、賈張氏,哪怕聾老太太來了他都不奇怪。
這些都是利益相關者,跟巫馬已經結下梁子,擔點風險也正常。
但,何雨水?
還是算了吧,一個不算親近的十幾歲小姑娘,易中海腦子瓦特了才會讓她來殺巫馬。
看何雨水忙不迭點頭的動作,巫馬一點點慢慢把手鬆開,見她的確如約沒有叫喚才把碎玻璃移開,另一隻手卻絲毫不敢大意,一直掐在她脖子上。
“你來做什麼!
“嗚嗚嗚~我,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何雨水低聲的抽泣,也不敢發(fā)出太大的動靜,哀求道:“你放過我吧,嗚嗚~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送藥?”巫馬不信,“藥呢!
“在我口袋裏,嗚嗚~巫馬,我真是來送藥的,你放過我吧,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巫馬不語,伸手在她兩個口袋裏摸了摸,把碘酒跟紅花油拿出來的那一刻才鬆了口氣。
起碼,暫時不算敵人。
他也不掐人脖子了,翻身從何雨水身上滾下,湊著門縫的光亮開始解自己腿上的繩子。
解除束縛的何雨水趕忙往後躲,雙腿蜷縮在胸前,蹲坐在牆邊嚶嚶啼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那委屈勁就別提了。
“別哭了,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摸索著繩結,巫馬不耐煩的低嗬道:“送藥就送藥,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這能怪我麼。”
“嗚嗚~我是女孩子,萬一被人看到,這,這麼晚到你家,我還要不要活了,嗚嗚~”何雨水委屈巴拉的擦著眼淚,“虧,虧我還那麼擔心你,還給你帶藥,嗚嗚~你就是不識好人心!
“嗝~”
壓抑著哭聲導致何雨水唿吸紊亂,加上剛剛被嚇得不輕,一個不小心打了個嗝出來。
頓時空氣忽然安靜。
......
巫馬嘴角抽了抽,強忍住沒笑,“你,吃的還挺飽...”
“嗚嗚~嗚嗚~”
這一聲打嗝,讓何雨水再次淚崩,巫馬的調侃更是讓她羞愧欲死。
她覺得自己委屈比天還大,竇娥跟她比起來都算不上什麼。
好心好意給人送藥,卻差點被人殺了,被嚇到了還被人調侃,這到哪說理去。
“成成成,是我錯怪你了,我給你道歉!苯饬税胩彀l(fā)現(xiàn)腿上是個死結,巫馬敷衍一句,又說道:“何雨水,你能幫我一忙麼,幫我到廚房裏把刀拿過來!
“嗚嗚~你想幹嘛!”何雨水一個哆嗦,身子愈發(fā)靠後,幾乎嵌進牆內,“你還想拿刀殺我?”
“你,嗐...”這姑娘腦補能力讓巫馬無語,他無力的拍了拍腿上的繩,“我閑的,讓你拿刀然後殺你?”
“我解繩子呢,這是死結,要割!
順著巫馬的手,何雨水這才發(fā)現(xiàn)他被捆起來的雙腿,哆嗦著問道:“你,你怎麼被綁起來了?”
“你說呢?”巫馬嗤笑後覺得不合適,轉而淒婉道:“何雨水,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現(xiàn)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他們都想我死,你看,我受這麼重的傷,連醫(yī)院都不讓我去,還把我捆在家裏,他們是想要我的命!
“何雨水同誌,我隻想活著,求求你,幫我把刀拿過來!
“我身上很疼,頭還在流血,我再不去醫(yī)院,我會死的。”
何雨水才多大,平時就是個乖乖女,哪經曆過這些社會的陰暗,嚇的人都結巴了,“不、不、不會吧。”
按她的理解,不就是打個架麼,她哥打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大不了以後不說話唄,怎麼會弄到要人命的地步。
“怎麼不會,你看看我家裏,連那塊老虎皮都被他們搶走了!蔽遵R指著床上一臉悲涼,“何雨水,我就是一個鄉(xiāng)下孩子,我鬥不過他們,但我也想活著。”
“你幫幫我,我出去看完醫(yī)生,明天就迴老家,以後再也不來京城了,行麼!
何雨水迴頭一望,果然,那塊特威風的老虎皮也不見了。
這,這,這不是跟電影裏那些貪官惡霸一樣麼。
她同情的看了眼巫馬,隻覺得他簡直就是當代白毛女、朱老忠,老慘了...
正義感十足的小姑娘也不哭了,忽然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不行,那些都是壞領導,是壓榨人民的壞分子。”
“巫馬,你放心,等明天天亮我就去報警,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小女孩天真的正義感讓巫馬很感動,但...
“你先幫我把刀拿過來,把我腿上繩子解開成麼!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