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傻柱,你怎麼跟我爸說話的。”旁邊幫著裁紙的閻解成不樂意了,挺著幹瘦的胸膛,那叫七個不服八個不憤,“我爸怎麼說也是你長輩,你就怎麼跟長輩說話?”
“長輩?長輩就該有個長輩的樣子。”何雨柱不屑的呸了聲,環視四周,臉上鄙夷之情溢於言表,“人賈嫂多可憐,自己一個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家裏倆孩子,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排擠人家,當我看不出來?”
“這我都還不說,人棒梗,多乖的孩子,現在家裏逢了難,你們這些人不幫襯點也就罷了,還讓自己家孩子不要跟他一起玩。”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從解放前開始算,咱們都相處了十多年了,你們這些人就這麼絕情,一點良心都沒有?”
“來來來,二大爺,閻大爺,您不是長輩麼,您來說句話。”
“人賈嫂都這麼可憐的,讓您幫寫副對聯,您還推三阻四的不樂意,有沒有這個理。”
中院新晉三大爺,軋鋼廠三級鍛工牛逢春翻個白眼道:“她一個壞分子家屬,什麼檔次的,也配貼春聯?”
“傻柱,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出去打聽打聽,那些壞分子家屬過的都什麼日子。”
“易中海跟賈東旭母子,這仨把咱們院名聲都給毀成什麼樣了,沒把崔雲英跟秦淮茹趕出去,我們這些老街坊夠意思了。”
“嘿,牛大脖子,怎麼滴,你還想趕人走?”把小當塞給秦淮茹,何雨柱袖子一擼,瞋目切齒的就想上去揍人,“這才剛當上管事大爺,就開始擺架子了?”
“給你麵子叫你聲三大爺,不給你麵子,你就是個屁。”
何雨柱那是打出來的名聲,號稱紅星四合院第一巴圖魯又豈是浪得虛名,傻柱的混號也很能表現他混不吝的性格。
那發指眥裂的樣子,當場嚇得牛逢春往後退了兩步,指著他嚷嚷道:“傻柱,你,你別犯渾啊。”
“傻柱,別衝動。”秦淮茹趕緊拉住何雨柱,“不就一副春聯麼,等會姐到外麵買,沒事的。”
她可不敢讓何雨柱犯渾,自己家什麼處境,秦淮茹心知肚明,京城也不是沒有違法犯罪的,跟那些壞分子家屬的處境比起來,她在這個四合院裏的待遇,已經非常好了。
起碼,沒有三天兩頭給她開批鬥大會,讓她做檢討。
孤立排擠而已,等時間一長,事情慢慢淡化,肯定會有所好轉。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伏低做小,裝也要裝出一副無害懂事的樣子。
要是何雨柱今天打了這一架,無論最後怎麼收尾,一些人還是會把這個事算到她頭上,氣是出了,以後怎麼辦?
看著一群等著拿春聯的街坊,秦淮茹紅著眼眶,抱著孩子泫然淚下的給大家鞠了個躬,略帶哭腔道:“對不起,大家,我知道,我男人跟我婆婆給院裏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我替他們給大家夥道個歉,對不起。”
這柔弱的小模樣,可把何雨柱心疼壞了,“賈嫂,你給他們道什麼歉,明明是他們欺人太甚。”
“傻柱,你別說了,你賈哥一時糊塗犯了錯,我沒能勸住他,給院裏帶來了壞名聲,是我的錯。”秦淮茹彎著腰,自責道:“我應該給大家夥道個歉。”
何雨柱臉色一變再變,拉著秦淮茹走向中院,嘴裏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不就一副對聯麼,有什麼好得意的,爺們還真看不上。”
“賈嫂,等會咱出去,找個大師傅寫,讓有些人看看,他那字啊,就跟狗啃似的。”
“還看不上,狗啃的字你寫的出來麼。”閻埠貴撇撇嘴,嘟囔了聲後,看氣氛有些冷場,連忙吆喝起來,“下一個啊,巫馬,你要什麼樣式的對聯。”
看了場熱鬧的巫馬樂嗬嗬的把瓜子放到桌上的簍子裏,“都行,喜慶點就行。”
貼對聯時,巫馬還在感慨,這何雨柱是真二啊,就算真有孟德之好,也別表現的那麼顯眼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也不怕外邊傳閑話。
以前賈東旭在的時候還好,兩家處的好互相幫襯一把,對外也說的過去。
現在就秦淮茹一個女多,一般人避嫌都還來不及,哪有像他那麼上趕著的。
何況,賈東旭隻是坐牢,還沒掛牆上呢。
這時候社會風氣嚴肅,男女之間那點事,可不隻是道德問題,雖然還沒像八十年代嚴打一樣抓著就槍斃,但也好不到哪去,被視為‘資產階級腐化思想’的道德敗壞,轉身就成了階級敵人,起步就是大西北。
嘖,想不通,這秦淮茹麵容姣好不錯,但在巫馬眼裏,後世兩千塊他可能會嚐試一下,沒漂亮到那地步啊。
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把何雨柱鉤的跟翹似的,一個解放時期在八大樓當學徒的廚子,按說見識不少啊。
思來想去,他隻能猜測是何雨柱少年慕艾了,年輕時候的白月光嘛,理解。
貼好春聯,打掃屋子又是一陣忙活,還好家裏物件不多,掃把巴拉巴拉,抹布擦擦就算完事。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拿出小半顆白菜,拿著從信托商店買來不久的二手菜刀,剁的稀碎後,很是謹慎的放了一撮鹽。
以前看的視頻裏說要放適量的鹽殺殺水,一撮,應該夠了吧?
巫馬忙活年夜飯的時候,其他地方也沒閑著,年夜飯是刻在國人骨子裏的情懷,在困難,也會盡可能在今天多添道菜。
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沒肉,酸菜餡裏多放一勺油,也是平日裏難尋的美味。
天色將晚,家家戶戶都四溢著勾人的香味,孩子們也不在外麵瘋玩,眼巴巴的蹲在鍋邊,嘴邊的哈喇子都垂下來了都不自知,惹得邊上做飯的老娘哈哈大笑,隨手捏起一塊剛做好的菜塞到孩子嘴裏。
如此溫馨的時刻,中院卻又不太平起來。
出去買完年貨,何雨柱就屁顛屁顛的跑去秦淮茹家裏收拾,又是打掃衛生,又是貼春聯,把一直忙到現在都沒停的何雨水氣的夠嗆。
如果隻是這,何雨水也就不說什麼,還讓她把東西拾掇一下,今年的年夜飯,就在秦淮茹家裏吃了。
關鍵,還讓她去請崔雲英。
何雨水整個人都懵了,怎麼,是覺得過年不夠熱鬧,想唱臺大戲助助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