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城外,寒風如刀,夜幕漸沉。
營地四周的篝火燃燒得正旺,火光搖曳中,隱約透出一陣陣白霧般的熱氣。
顧辰坐在一頂臨時搭建的指揮帳外。
身旁擺著一口碩大的銅爐火鍋,底下的炭火燒得通紅。
鍋裏的湯滾滾沸騰,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香氣隨著熱氣一同衝上天幕,瞬間被寒風卷得四散開來。
銅鍋旁堆著一盤盤整齊的鮮牛肉卷,片片薄如蟬翼,鮮紅的紋理在火光中尤為誘人。
還有一筐洗淨的白菜、粉絲和豆腐,靜靜地等待著被投入鍋中。
顧辰用長筷子夾起一片羊肉卷涮進鍋裏,幾秒鍾後撈起來咬上一口,鮮嫩的口感充實在嘴裏。
係統商城裏純鮮羊肉卷一百斤隻需一兩銀子,便宜得令人咋舌。
十萬大軍想吃上一頓,也不過一千兩銀子!
顧辰大手一揮直接買了五千兩!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攻心!
錦州城裏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農民子弟兵,沒接受過一點教育,被主帥忽悠當了叛軍。
顧辰不忍心槍口對內,所以要用這鍋肉香攻心。
讓錦州的士兵和百姓知道,隻有跟著大明,才能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火鍋的香氣順著寒風傳到錦州城內,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撩撥著人們的鼻尖。
錦州城頭,洪承疇披著厚厚的鬥篷站在風中,聞著那股香味,麵色鐵青。
他用力攥緊了城牆的磚石,心頭五味雜陳。
“媽的!老子何苦投降啊!”
他怎麼也想不到,京城的軍隊居然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更沒想到,自己前腳剛答應吳三桂投降,後腳山海關就丟了。
此刻城外的夥食和裝備更讓他感到絕望。
銅鍋熱氣騰騰,香氣飄散得滿城都是。
他的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如今吳三桂已經帶著關寧鐵騎進城,說什麼都晚了!
與此同時,城內的老百姓們也聞到了那股濃濃的肉香。
寒風中,這香味顯得格外突兀。
“這香味……媽的!又是軍隊在吃香喝辣!”
“外頭敵人都打上門了,他們還這麼享受?虧不虧心啊!”
“噓!你小聲點!聽說這城裏的軍隊已經投降了!”
“啥?投降了?啥時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你沒看城門樓子的旗子早就換成韃子的了嗎?還用我說?”
“草!這幫狗娘養的,竟然帶頭投降!”
巷子裏的議論聲越來越多,老百姓們聞著香味,卻隻覺得心裏一股火燒得更旺了。
顧辰悠閑地坐在火鍋旁,用長筷子夾起一片剛涮熟的羊肉卷,蘸上韭菜芝麻醬,一口塞進嘴裏。
濃鬱的醬香混著羊肉的鮮嫩在口腔中爆開。
銅爐火鍋雖不如川渝火鍋麻辣,但別有一番鮮香,讓人迴味無窮。
旁邊,一個士兵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敬禮匯報道:
“皇上,喇叭已經調試好了!隨時可以開始播放!”
隨著顧辰一聲令下,早已架設好的二十個大喇叭齊齊響起。
洪亮的聲音瞬間傳遍錦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對麵的兄弟們聽好了!我們是京城的禁衛軍,奉皇上之命前來討伐後金餘孽和狗賊吳三桂!”
“隻要你們放棄抵抗,乖乖出城投降,就能和我們一起吃火鍋、唱歌、喝酒!吃肉管夠,酒水無限!”
“但要是膽敢負隅頑抗,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到時候讓你們一個個有去無迴!”
這段話伴隨著寒風,在城牆上迴蕩,傳入每一名士兵的耳中。
城牆上,本來就心懷不安的士兵們頓時炸開了鍋。
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遠處的大明營地,銅爐火鍋的香味混著剛剛的喊話,讓他們的肚子咕咕直叫。
本就對投降吳三桂的行為心懷不滿的士兵們開始動搖,有人已經開始琢磨脫離隊伍的辦法。
“報告!我要去上廁所!”
“報告!我肚子痛,也要去上廁所!”
“報告!我衣服穿少了,要迴去換衣服!”
各種荒唐的借口像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見長官久久不批準,士兵們四下找了起來,突然發現他們的長官早就跑了!
一個士兵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要不說人家能當官,行動力就是強!”
長官都跑了,士兵們哪裏還願意留在城牆上?
監軍張大寶正好巡邏到這段城牆。
城牆上空空蕩蕩,連一個守軍都沒有。
城外的大道上,士兵們竟然全都丟盔棄甲,爭先恐後地向敵營跑去。
張大寶臉漲得通紅:“這……這叫什麼事!反了天了!”
他咬牙怒吼:“給我拉弓射箭!快把這些賊兵射死!”
手下的親兵聞言,立刻開始張弓搭箭,準備射向那些已經開始往大明軍營投降的士兵。
與此同時,一師師長快步走到顧辰身邊:
“皇上,對麵跑過來了將近兩千個士兵!但對麵準備放箭射殺,我們是否要掩護下這些投降的兵?”
顧辰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前方說道:
“掩護,當然掩護。遞給我一把98k,我要親自掩護!”
師長連忙遞上一把裝有4倍瞄準鏡的98k(一戰隻有2.5—4倍光學的倍鏡)
顧辰拉開槍栓上膛,透過瞄準鏡,他將視線移到錦州城門的城牆上。
城牆上掛著許多火把,正好給他提供了光線!
很快,捕捉到了一個身穿錦衣、頭戴盔甲的人正在城牆上大聲吼叫,揮手指揮士兵拉弓搭箭。
顧辰調整瞄準鏡,槍口稍稍上揚,就像遊戲裏狙擊時校準彈道一樣。
手指輕扣下扳機
“嘭!”
98k發出震耳的槍響,7.62毫米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唿嘯而出。
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精準無誤地擊中張大寶的眉心!
張大寶還未來得及發出命令,便應聲倒地,鮮血從額頭湧出。
他身邊的士兵愣住了,一個個僵在原地,拉滿的弓弦還卡在手裏,臉上寫滿了驚恐與茫然。
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敵人是從哪裏開槍的,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槍響,下一秒,指揮官就倒在地上。
“這……這怎麼辦!”士兵們徹底慌了。
顧辰放下槍,活動了一下肩膀,98k的後坐力確實大。
轉身走向一旁的重機槍陣地,坐在了機槍手的位置上。
麵前的重機槍造型厚重,槍管黝黑,彈鏈如同鱗甲般一圈圈環繞。
顧辰拉開槍栓,將彈鏈裝入供彈槽,扣住保險。
槍口微微抬起,瞄準了錦州城牆和城門樓子的位置。
手指緩緩按下扳機。
“噠噠噠噠噠——”
重機槍驟然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
槍口的火焰閃爍不止,熾熱的彈殼在地上跳躍。
城門樓上的青磚被打得四分五裂,灰塵騰空而起。
幾名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機槍掃中,鮮血噴灑在牆壁和地麵上。
他們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像破布般倒下。
子彈穿透門窗,打進城門樓內部,直擊樓中的士兵。
木製的梁柱被打得崩裂,碎屑四飛,幾名躲在窗邊的弓箭手瞬間斃命。
甚至有幾發子彈穿過內閣,射入後方的閣樓。
洪承疇正在閣樓指揮室內踱步,焦急地查看作戰圖。
突然聽到一陣巨響,身前的桌案一角瞬間被炸得粉碎,木屑飛濺。
他猛地一抬頭,隻見牆上的瓷器瞬間被打穿!
“火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