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
楊兵急了:“你搞得過來嗎?”
這得多少銀兩啊!
“你當(dāng)我起了色心?”
葉無名反問。
“不,不是嗎?”
看著葉無名正經(jīng)的表情,楊兵有些不自信了。
“當(dāng)然不是,我另有大用。”
楊兵黑著臉,說什麼都不答應(yīng)。
直到葉無名拿出一枚玻璃碎片,他的眼神立馬變得清澈。
二人被安排在閣樓。
這裏視野開闊,足可見臺上女子彈琴弄畫,時不時還有一些才子上臺歌詞詩賦。
這次要找的柳煙,是凝香閣的‘頭牌’。
據(jù)說膚如凝脂,美若天仙。
而且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但柳煙常年不接客,若想見上一麵,探討人生,需得用詩詞打動。
所以,這凝香閣變成了才子佳人舞文弄墨之所。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柳煙至今都未曾出過麵,葉無名吐槽是不是老鴇搞的營銷。
“王家的王齊銘對柳煙是異常渴求。你若能將柳煙喚出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王齊銘就是王家那個舉人吧?”
“不錯。”
二人說話間,老鴇帶二十個鶯鶯燕燕來了。
“公子今日有傷,你們可要好生伺候。”
老鴇囑咐聲,剛要對葉無名露出笑臉,葉無名淡淡道:“換一批。”
老鴇:“……”
楊兵低聲道:“我覺得挺好,幹嘛要換?”
葉無名沒搭理,對老鴇道:“聽沒聽見?”
“公子您息怒。”
老鴇趕忙讓龜公把這些女人帶下去。
一會兒,又來了一批。
“不行,再換一批。”
“質(zhì)量行不行啊,我來這兒是享受的,不是催吐的!”
一次二十個姑娘反反複複,被來來迴迴折騰幾圈。
凝香閣的女子很快就被換了個遍。
而這邊鬧出的動靜,也把其他客人視線吸引過來。
“這已經(jīng)是最後一批了,再不行就隻有我親自上了。”
老鴇叫苦。
“不是你這兒姑娘不行,而是我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葉無名吃著葡萄搖頭道。
楊兵低聲道:“我怎麼覺得你逛窯子比我還多,這太熟練,太自然了。”
“我是個單純的人,就算來這兒,多是為了藝術(shù)獻(xiàn)身。”
“何為藝術(shù)?”
“跟你解釋不通。”葉無名咳嗽聲,看著老鴇不太好看的臉色,淡淡道:“長得不行就算了,才藝呢?能不能展露點才藝瞧瞧?”
老鴇一愣,喜笑顏開:“您喜歡雅樂,早說嘛!我這兒的姑娘各個都是……”
“廢話少說,直接上人。”
老鴇拉出來一個女子:“她叫紅蓮,精通器樂,若非出身不夠,早就入京去教司坊了。”
“她是你們這兒最好的?”
“當(dāng)然!”
葉無名微微頷首,對女子勾了勾手指。
女子麵含嬌羞,優(yōu)雅地坐在葉無名的大腿上,嬌滴滴道:“不知公子想聽什麼曲樂?”
“你什麼都會?”
“隻要公子愛聽的,奴家都會。”
“行。”
葉無名往後一仰:“那你就給我來首《敢問路在何方》!”
“……”
閣樓瞬間清冷下來。
女子懵了。
老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楊兵嘴裏塞著葡萄,不知道往下咽,呆呆地看著葉無名。
“不會?”
葉無名眉頭一挑。
“公,公子……”
“連這都不會?”
葉無名提高聲音!
女子嚇得都要哭了:“公子,奴家都沒聽說過,奴家是真不會啊!”
老鴇對楊兵叫苦:“總兵大人,您這朋友條件未免太高,我這小店容不下他這尊大佛。若真有能耐,就去京城的教司坊,那兒的姑娘興許夠得上他條件。”
楊兵尷尬笑了笑,低聲道:“我這朋友是外鄉(xiāng)人,他一早就聽說柳煙之名,所以想來一睹風(fēng)采。”
“想找柳煙?繞這麼彎子。”老鴇恍然,笑道:“真是湊巧,今日有詩詞大會,柳煙欽點詩題,如若合心意,便可入幕。”
葉無名不悅道:“何須這麼麻煩,你現(xiàn)在讓她出來盡情出題,我保管拿下。”
此言一出,換來才子們一片嘲笑噓聲。
“好大的口氣。”
一道悠悠冷笑聲傳來。
老鴇一驚,丟下這邊火速下樓。
一位手持墨扇,身著墨綠綢衣的男子大步走了進(jìn)來。
男子眼窩深陷,麵色蒼白,一看就是酒肉過度。
但他的出現(xiàn)令閣內(nèi)才子們紛紛起身恭迎。
葉無名也從這些恭維聲中得知,此人便是他的目標(biāo),王家新代舉人,縣衙主簿王齊銘!
“楊總兵,這是你從哪來的朋友,居然如此不懂規(guī)矩,更敢在此誇下海口,妄想通過柳煙姑娘的考核,純屬是癡人說夢,大言不慚!”
王齊銘瞥一眼楊兵。
楊兵無話可說,隻得抱拳苦笑。
待到王齊銘被老鴇帶上樓,楊兵鬆了口氣,瞥見鎮(zhèn)定自若的葉無名,皺眉道:“你一來找20個姑娘,是想給老鴇施壓,逼她將柳煙喚出來接待你?還是說你在故意拖延時間,將王齊銘引來?”
“都有。”
葉無名不可否認(rèn)。
楊兵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之人。
至少,他看不出葉無名身上有半點賤籍與生俱來有的唯唯諾諾。
看來這小子身上,藏了不少秘密啊。
咚——
閣內(nèi)忽然響起輕靈的琴弦聲。
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樓上。
在琴樂聲中,每個人都陷入陶醉。
“要出來了?”
見楊兵一臉的如癡如醉,葉無名開口。
他的聲音在優(yōu)美的琴聲中倒顯得刺耳。
等琴聲結(jié)束,楊兵這才對葉無名埋怨道:“懂不懂音律,懂不懂享受啊?你若不懂音律,待會兒自然就不懂賦詩,我看你這迴是白來一趟。”
見才子們各個都在神遊靜思,在做賦詩前的準(zhǔn)備。
葉無名身子悠閑地往後一靠,順手拿出厚厚的《詩賦三千》。
什麼對詩,開卷考試罷了。
三千老祖坐鎮(zhèn),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