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下來一位美婦。
正是孫竹青。
“陳少,您來了。”
孫竹青微笑道。
陳潭不顧酒樓裏還有客人,捏了把孫竹青的屁股:“兩日不見,可否想本少?”
孫竹青麵露尷尬:“陳少,您這是哪裏的話,還是那個包間?”
“同樣的酒,同樣的菜,還有同樣的女人。”
陳潭伸手掐著孫竹青的下巴,麵露陰笑。
孫竹青牽強的笑了笑,正要在前麵帶路。
這時,葉無名迎麵走了過來:“嫂子,他是什麼人?”
“你是……”
孫竹青一臉迷茫。
“是你!”
見葉無名,王齊銘心中一驚,但很快他便笑出來了。
“陳少,他就是罪人楊兵的拜把子兄弟,前陣子剿滅草寇的‘頭功’賤民!”
“哦?”
陳潭瞇著眼,打量起葉無名。
孫竹青對葉無名強顏歡笑道:“原來是你,等我招待完陳少,再來見你。”
說著,就吩咐小二上好酒好菜,招待葉無名。
“招待就不用了。”葉無名指著陳潭:“嫂子你給句話,楊大哥是不是因為他,所以才被抓進死牢?”
“原來你都……”孫竹青臉色一變,趕忙改口:“哎呀,你從哪聽來的謠言。陳少,我們先上樓吧。”
陳潭抬手攔住孫竹青,打量葉無名:“瞧你這架勢,是想為楊兵出頭?”
“有可不可?”葉無名嘴角微揚。
“有意思!我就實話告訴你,我是搞了楊兵的女人,你能奈何我何?”
“打死你。”
“哈哈哈!一個賤民,也敢僭越本少?”陳潭獰笑,伸手戳了戳葉無名胸口,一字一頓:“你打一下看看!”
“砰!”
一拳頭,毫無預兆砸在陳潭臉上!
而這一拳蘊含著‘炁’,當即就將陳潭下巴打歪!
突如其來的動手,令酒樓瞬間炸開鍋了!
食客們麵露驚恐,賬都不付,驚慌逃走,遠離這是非之地。
“你竟敢……你可知,在你麵前的陳少是何等的尊貴?!”
王齊銘嘴上在怒罵,心裏卻樂開花了。
他恨極了葉無名。
要不是葉無名從中作梗,積攢的家業不會被充公,他的仕途也不會留下汙點。
可以說這些日子,他做夢都想弄死葉無名。
沒想到啊,這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還把縣令大人最疼愛的小兒子大眾給打了。
甭管你是什麼英雄,什麼功臣,縣令大人連楊千總都能擼下來,更別提曾經一個賤民。
“有你什麼事?”
葉無名眼神一撇,召出螺紋鋼,對著王齊銘揮舞過去!
王齊銘麵露驚恐,倉惶要逃跑,被螺紋鋼從後重重一搗。
隨著王齊銘一聲慘叫,他的脊柱當場被搗斷!
“殺人啦!”
“快報官!”
門口觀望的食客們驚恐逃竄!
店小二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他以為葉無名隻是一句口嗨,沒想到真敢動手啊!
而且沒有廢話,一上來就下死手!
這太勇了!
勇的過頭了!
陳潭驚恐看著葉無名,已然沒有先前的囂張。
因為他看出來了,葉無名是真敢殺人了他啊!
“爺!”
陳潭癱在地上,祈求道:“我錯了!我給你磕頭,給你道歉!我馬上迴縣衙,讓我爹放了楊兵!”
“別急。”
葉無名將螺紋鋼架在陳潭脖子上,微微一笑:“我想和你做筆買賣,你知道城外的金邊河嗎?”
陳潭下意識搖頭。
他內心充斥著恐懼,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知道?”
“啊,知道知道……”
見葉無名有些不耐煩,陳潭趕忙點頭。
“知道就行。”
葉無名拽著陳潭:“那個錢員外是你姐夫吧?帶我去找他,我要買下金邊河。”
一炷香的功夫,葉無名押著陳潭來到錢府大門口。
“陳少,您怎麼來了?”
門口兩個下人趕忙迎接。
“趕緊通知我姐夫,我有生意和他做!”
陳潭梗著脖子大吼。
下人覺得奇怪,但他們可不敢惹陳潭,趕忙請進府中,並立即通報。
“爺,您背後的那把刀子,能稍微收一收嗎?我怕您失手,一不小心……”
來到書房等候,陳潭對葉無名擠出笑容。
“我準頭不錯,就算不小心捅進去,也要不了你的命。”
這可真是一句安慰話。
陳潭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嘎吱——
一位穿著長袍,地中海,手裏把玩著核桃文玩,一個標誌性的地主走了進來。
“小舅子,今日有何雅興,來我府上做客?”
錢員外咧著嘴,露出兩顆金子做的大門牙。
媽的!
老子隻在妓院見過你,什麼時候來府上找你?
還看不出老子是被挾持的?
看著錢員外是一個人來的,陳潭不由心中怒罵。
“姐夫,我認識個兄弟,他有筆生意想找你做。”
陳潭擠出笑容。
他可不認為這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姐夫,能赤手空拳的從葉無名手裏救下自己。
“生意?”
錢員外看向葉無名,趕忙抱拳:“失敬失敬,不知道兄弟要找我做什麼生意?”
“金邊河一桶水,要100文錢,這事兒你知道嗎?”
“哦?你是……”
錢員外收斂笑容,大致猜到葉無名是鳳溪村的人。
“廢話不多說,金邊河,我買了。”
“不賣。”
錢員外連連搖頭。
“凡事都有個價碼,開個價吧。”
葉無名說著,瞥一眼陳潭:“是吧?陳少?”
陳潭咳嗽聲,沉著臉道:“姐夫,這是我兄弟!你不給我兄弟的麵子,就是不給我麵子!快開價!”
“行!”
錢員外往對麵一坐,木椅嘎吱響聲,他挪著肥碩的身軀往前一探,露出他的大金牙:“租一個月,5000兩白銀。一年5萬兩。5年可以給你折扣,就20萬兩。”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買。”
葉無名淡淡道。
“行,念你是我小舅子的兄弟,我就破例把祖宗財產賣給你。”
說著,錢員外伸出一隻手。
“50萬兩?”
“500萬。”
“臥槽!”發出怪叫的是陳潭,他怒罵道:“你個姓錢的,一條破河你要500萬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小舅子,500萬兩是真不貴。”
錢員外笑道:“金邊河是運河的分支,下遊地勢平緩,10年都不曾出現過一次洪災,20年也未曾幹涸。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500萬兩買的不貴。”
“是不貴。”
葉無名笑了笑。
“還是這位兄弟有眼光。”錢員外瞇著眼:“不知,你打算什麼時候付銀子?”
啪——
葉無名將懷裏一疊銀票拍桌上。
正是先前從吳賢王那兒勒索來的。
一看銀票,錢員外兩眼放光。
這是真有實力啊!
不過當他拿起一看,頓時大失所望。
“才五萬兩。”
“是不多。”葉無名翹起二郎腿,微微一笑:“可你再仔細瞧瞧銀票上的署名。”
錢員外仔細甄別銀票票根、印章,臉上的表情愈發驚恐:“官家的金泰商行?!”
金泰商行專供於官家大員。
但凡在裏麵存銀兩的,不是四品以上的朝中大官,就是門閥氏族!
此等銀票,他見都沒見過。
沒想到,竟出自眼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手裏!
“敢問,這銀票……”
“五萬隻是定金,剩下的嘛……”
葉無名微微一笑,留給錢員外足夠的遐想。
“這上麵的印章,可是……侯……吳侯?莫不成是當今吳賢王之子?吳子胥?!”
陳潭渾身發抖!
吳賢王的兒子?
此人代表京城的吳氏家族?!
“有點眼力勁兒。”葉無名眼裏藏著笑意,故作意味深長問:“5萬兩是預付款,不知道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