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兮能在華夏最好的播音學校求學,同時又在北海電視臺身居要職,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她家世顯赫,背景深厚,加之自身出類拔萃,年紀輕輕就已是臺裏的重點培養對象,職位都是主任。
“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
楚兮兮禮貌地詢問,職業化的笑容,恰到好處地化解了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她那雙明亮的眸子,卻始終停留在沈洛身上。
“楚主任,這兩人是來搗亂的,非要嚷嚷著錄節目,還自稱是李家介紹來的,簡直可笑!”
先前那男人一見楚兮兮,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語氣恭敬至極,與方才對沈洛二人的態度,判若兩人。
“哦?是嗎?”楚兮兮轉頭看向那男人,眼神銳利,語氣也冷冽了起來。
男人被楚兮兮看得心裏發毛,額頭上開始冒汗。
他這才猛然想起,眼前這位楚主任,可不是他能輕易糊弄的。
“他們……他們自稱是李家介紹來的,要錄製一個關於蘇繡的節目。”
男人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隻是這一次,語氣中再無半分輕蔑。
楚兮兮沒再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沈洛麵前,臉上重新掛起溫和的笑容。
“沈洛,這位先生是?”
“他叫莊文,是蘇繡世家莊家的傳人。”
沈洛迴答,他掌心沁出細密的汗珠,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時隔千年,再次見到魂牽夢繞的身影,他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得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莊文見沈洛有些窘迫,連忙上前一步,幫著解圍。
“楚主任,我是莊文,這次來,是想借貴臺寶地,宣傳一下我們莊家的蘇繡。”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實不相瞞,我這身子骨,以前可沒這麼硬朗,多虧了沈先生妙手迴春,才讓我撿迴一條老命!”
“沈洛還會醫術?”
楚兮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上下打量著沈洛。
“咳咳…”沈洛輕咳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總不能告訴楚兮兮,自己那一身醫術,是在修仙界苦熬千年,曆經無數生死磨礪才換來的吧?
此時,一個嬌俏的聲音打破了微妙的氣氛。
“沈洛,你們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說好了要錄節目嗎?”
李沁舒款款而來,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襲淡藍色長裙,襯得她身姿婀娜,氣質出塵。
可當她看到沈洛和楚兮兮並肩而立,言笑晏晏的畫麵時,心頭猛地一沉。
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沈洛身邊,用身體隔開兩人,親昵地挽住沈洛的胳膊。
“沈洛,這位是?”
楚兮兮猝不及防,被她擠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沈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楚兮兮的纖腰。
“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沒事。”楚兮兮搖了搖頭,臉色通紅。
李沁舒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醋壇子徹底打翻。
她緊緊攥著沈洛的胳膊,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敵意。
“沈洛,我們該進去了。”
楚兮兮收斂心神,恢複了職業化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講述著臺本。
“我是北海電視臺的楚兮兮,很高興認識你們。既然是李家介紹來的,那肯定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們去演播廳。”
“謝謝你,兮兮。”沈洛由衷地說。
三人跟著楚兮兮,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演播廳。
節目組早已準備就緒,攝像機、燈光、麥克風一切就位。
“三位,請坐。”
楚兮兮示意他們在嘉賓席落座,然後走到主持人席,開始了節目的錄製。
“歡迎大家收看本期《文化北海》,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蘇繡世家莊家的傳人莊文先生,以及北海李家的千金李沁舒小姐,還有一位神秘嘉賓沈洛先生,來為我們講述蘇繡的魅力。”
楚兮兮的聲音清澈甜美,如山間清泉,沁人心脾。
“莊先生,您能給我們介紹一下蘇繡的工藝特點嗎?”
楚兮兮將話題拋給了莊文。
莊文點了點頭,開始侃侃而談,將蘇繡的起源、發展、技法娓娓道來。
“李小姐,您作為李家的代表,對蘇繡有什麼樣的見解呢?”
楚兮兮又將話頭轉向李沁舒。
李沁舒顯然對蘇繡了解不多,她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句,便有些詞窮。
“沈先生,您呢?您對蘇繡有什麼看法?”
楚兮兮看向沈洛,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沈洛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開口。
“蘇繡,以其‘精、細、雅、潔’而聞名於世,它不僅僅是一種工藝,更是一種文化,一種傳承……”
他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將蘇繡的曆史、文化、藝術價值,以及一些鮮為人知的典故娓娓道來,聽得在場眾人如癡如醉。
莊文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他萬萬沒想到,沈洛一個外行人,竟然對蘇繡了解得如此透徹,甚至比他這個莊家傳人還要專業!
李沁舒望著沈洛,眼中異彩連連,一顆芳心。
早已被眼前這個博學多才、風度翩翩的男人徹底俘獲。
與此同時,北海首富王家,卻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王獻之坐在太師椅上,悠閑地品著一杯陳年普洱,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他身旁,擺放著一尊造型詭異的小孩佛像。
佛像通體漆黑,麵目猙獰,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老爺,不好了!”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王獻之眉頭一皺,不悅地嗬斥。
“老爺,出大事了!李家把所有的關卡都打通了!”
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麼?!”
王獻之一驚,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厲聲質問。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家……李家把所有的關卡都打通了,而且……而且上頭還下令,要掐斷我們王家的所有關口!”
管家戰戰兢兢地重複了一遍。
王獻之如遭雷擊,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