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舒被沈洛以仙力護住,即便如此,依舊感覺周圍的壓力強大到讓人窒息,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腔,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這還是僅僅波及到,如果是正麵承受,那會怎麼樣?
她根本不敢想象!
與此同時,整個北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氛圍之中。
所有人都感覺難以喘息,強大的壓力就像擊打著他們的五髒六腑。
“怎麼迴事?我怎麼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動都動不了?”
“我也是!胸口悶得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麵!”
“天吶,我感覺我要唿吸不了了?”
浩浩蕩蕩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病房外,王雷霆和一眾醫護人員,更是直接被這股強大的壓力,壓得半蹲在地上。
他們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這就是仙家……所謂的……威壓嗎?”
王雷霆艱難地抬起頭,望著緊閉的病房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終於明白,病房內那個強悍的男人,是他根本無法招惹的存在!
此時,北海市郊外,一處隱秘的竹林中。
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內,一位身披黑色道袍,鶴發童顏的老道,正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神。
突然,他猛地睜開雙眼,兩道精芒,從他眼中爆射而出,仿佛兩柄利劍,要刺破蒼穹。
“好濃鬱的仙氣!這……這是……”老道的聲音嘶啞而激動,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難道……這就是王獻之那小子說的沈洛?”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若能將此子的仙氣吸納,老夫的修為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茅草屋中。
醫院病房內。
沈洛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如此大規模地使用仙氣,對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給我……醒來!”
他咬緊牙關,磅礴的仙氣從他的衣袖之中灌注出去。
“嗡——”
一聲輕響,仿佛某種桎梏被打破。
原本還在痛苦掙紮的傷員們,一個個都停止了翻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我這是在哪?”
“我的腿……我的腿不疼了!”
“我好了?我竟然好了!”
驚喜的唿喊聲,在病房內此起彼伏。
沈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隻覺身體如同一塊被榨幹了水分的海綿,虛弱到了極點。
他的仙力損耗遠遠超過預算,不是兩成,而是整整三成!
李沁舒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心疼地問:“沈洛,你沒事吧?”
沈洛搖了搖頭,虛弱地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脫力,休息一下就好。”
這時,那些剛剛蘇醒的傷員們,也紛紛從病床上爬起來。
一個個活動著手腳,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不可思議。
“我的天!我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了!”
“太神奇了!簡直是醫學奇跡啊!”
“感謝醫生!感謝醫院!”
李沁舒美眸流轉,眼前的人都是她公司的車組成員,但這些人若不守口如瓶,必定會給沈洛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快步上前,精致的麵容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李沁舒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爛在肚子裏!誰要是敢多嘴,別怪我不客氣!”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厲。
“你們應該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摻和的!說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車隊成員們哪見過自家老板這般模樣,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
能被治好病,他們就感恩戴德了。
“李總放心,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對對對,我們就是出了個小車禍,擦破點皮而已!”
確認這些人明白輕重後,李沁舒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轉過身,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眾人,沉聲道。
“行了,都起來吧。沈先生救了你們的命,還不趕緊磕頭道謝!”
眾人如夢初醒,慌忙調轉方向,對著沈洛“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感謝沈先生救命之恩!”
“沈先生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沈先生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一聲聲真誠的感激,在病房內迴蕩。
沈洛穩住身形,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他虛弱地擺了擺手。
“都起來吧,我沒事。”
他強撐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微弱。
“喂,你來一趟……第一人民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第一人民醫院?好,我馬上就到!”
聽到這聲音,李沁舒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女的?沈洛什麼時候認識了別的女人?
她隻覺一股酸澀的味道,在心頭蔓延開來,堵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沈洛似乎察覺到了李沁舒的情緒變化,掛斷電話,輕聲解釋。
“是海嘯電視臺的記者,張雪柔。之前讓她幫忙報道泥石流的事情”
李沁舒聞言,有些懂事的點了點頭。
臉色也緩和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醋意。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
沈洛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這女人,吃起醋來,還真是……可愛。
他咳嗽了兩聲,對還留在病房內的傷員們吩咐。
“你們先在這裏待著,別亂跑,等會兒會有人來處理。”
說完,他雙手掐訣,解除了籠罩在病房上的保護結界。
“哢——”
一聲輕響,房門打開。
沈洛與站在門外的王雷霆,四目相對。
王雷霆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病房。
他環視四周,目光掃過那些原本奄奄一息,此刻卻生龍活虎的傷員們,瞳孔猛地一縮。
尤其當他看到,一個原本大腿幾乎被撕裂,血肉模糊的傷員,此刻竟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甚至還能蹦躂兩下時。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