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域,一片幽深的山穀隱匿於蒼茫群山之中,看似平凡無奇,卻暗藏玄機。
數十裏深的地底,一座巍峨的宮殿悄然矗立,這裏是血屠樓的一處分舵,陰森而神秘。
宮殿的牆壁上,雕刻著繁複的紋路,仿佛訴說著無數血腥的過往。
大殿中央,一位黑袍男子靜坐如淵,正是血屠樓的副樓主——韓鋒。
他是一尊達半步合體之境的修士,威名震懾四方。
死在他手中的煉虛大圓滿強者已逾二十人,更有六位半步合體強者隕落於其手。
兩百年前,血屠樓樓主親自召見他,賜下重寶,並預言他將在千年之內踏入合體道尊之境。
“樓主,血七求見。”
殿外,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進來。”
韓鋒淡然開口,聲音如冰。
隨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一位紫發中年男子步入殿內。
在韓鋒麵前,他不敢有絲毫遮掩,麵具早已摘下,神情恭敬。
“樓主,血十三與血十四在炎域隕落,他們的目標是炎域金玄宗榮譽長老——葉玄德。”
紫發男子直截了當地匯報。
“葉玄德?”
韓鋒微微抬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這個名字,本尊似乎有所耳聞。說說他的情況。”
“葉玄德年約九千至萬歲之間,二十七年前,他在金玄宗的入門考核中展露驚世天賦,被譽為炎域十萬年來第一天才。”
“金玄宗老祖陳匡義,半步合體強者,親自將其收為弟子。不久前,葉玄德突破至化神大圓滿,隨後更是一舉踏入煉虛之境。”
“據推測,他的戰力已介於煉虛後期與大圓滿之間。此外,他還得到了太玄宮合體老祖的青睞。”
紫發男子迅速迴應。
“果然是一位絕世天驕。”
韓鋒冷笑一聲,“如此人物,若任其成長,未來必成東玄大陸之巔。”
“既然我血屠樓已與其結怨,便絕不能給他任何機會,必須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
“樓主,是否需要屬下親自出手?”
紫發男子試探性地問道。
“不必。”
韓鋒搖頭,“通知血三吧。你,還差了些火候。”
“血三?”
紫發男子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血三乃是血屠樓樓主的親傳弟子,修為已達半步合體,手中更有八階寶物傍身。
若不是因為血三不想參與血屠樓的管理,否則血三早已經是血屠樓的副樓主了。
如此陣仗,對付一個尚未完全崛起的葉玄德,是否有些過於興師動眾?
“對付這等天驕,我血屠樓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此次若不能一擊必殺,日後恐怕再無機會。”
韓鋒目光如炬,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屬下明白,這就去通知血三。”
紫發男子躬身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殿外。
殿內,韓鋒的眼中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在他眼中,再耀眼的天驕,若未能成長起來,也不過是塵埃一粒,不值一提。
…………
炎域,靈劍宗。
主峰大殿內,氣氛凝重如鐵,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宗主,十日之前,金玄宗榮譽長老葉玄德與太上長老趙宏遠在從太玄宮返迴宗門的途中,遭遇了血屠樓的刺殺。”
“如今,金玄宗正全力追查血屠樓背後的雇主。”
大長老聲音低沉,眉宇間透著一絲憂慮。
“依老夫之見,金玄宗恐怕已將目光鎖定在我們靈劍宗身上。”
大長老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陷入死寂,眾人皆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即便查到了又如何?”
片刻後,一位長老冷冷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宗劉長和長老在參加葉玄德的煉虛大典後,竟離奇失蹤。本長老懷疑,他極有可能已命喪金玄宗某位高手之手。”
“劉長和修為平平,尋常煉虛後期修士皆可勝他,甚至取其性命。至於他是否死於金玄宗之手,我們尚不可妄下定論。”
靈劍宗宗主神色肅然,“眼下當務之急,是一旦金玄宗認定我宗為幕後主使,我們該如何應對其報複。”
“宗主,我靈劍宗乃炎域十大宗門之一,即便金玄宗查明真相,也未必會與我宗徹底撕破臉皮。隻需賠償一些寶物,此事或可化解。”
三長老沉聲提議,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殿內眾長老聞言,紛紛點頭,顯然對三長老的分析頗為認同。
“宗主,若事態緊急,老夫願主動擔責,聲稱此事乃老夫私下所為,與宗門無關。”
二長老忽然起身,語氣堅定。
說罷,他未等眾人迴應,便徑直離開了大殿。
靈劍宗宗主與其餘長老麵麵相覷,片刻後,眾人也相繼散去。
隻留下空蕩的大殿,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靈劍宗眾人猜測的沒錯。
此時,金玄宗的太上長老趙宏遠已將目標鎖定在靈劍宗。
經過十日的細致排查,他發現靈劍宗的二長老曾悄然離開炎域,前往天蛇域。
僅此一條線索,便足以令人心生疑慮。
更何況,靈劍宗與金玄宗本就毗鄰而居,若金玄宗進一步擴張,靈劍宗必將首當其衝,成為最大的威脅。
趙宏遠毫不猶豫,立即將所查情報上稟老祖陳匡義。
“好一個靈劍宗!”
陳匡義聞言,眼中寒光乍現,“若非此次血屠樓刺殺失敗,我金玄宗的損失恐怕難以估量!”
陳匡義幾乎可以斷定,血屠樓此次的行動,正是靈劍宗在暗中發布的任務。
靈劍宗的那位老祖,素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靈劍宗近來的種種舉動,恐怕與那位老祖脫不了幹係。
“老祖,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趙宏遠隨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