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潔白的明月緩緩從霧中走出,聖潔的月光照向大地,古鎮的小巷子裏麵的小動物也紛紛探出腦袋。
體型圓滾滾的小狗低著腦袋,小鼻子來迴嗅聞著尋找食物,看他的體型,應該是餓不著。
“嗚?”
小胖狗抬起頭,疑惑地哼唧一聲,酥禦蹲下身戳了戳它肥嘟嘟的身體,軟綿綿的,小胖狗也順勢躺了下去。
露出個肚皮四腳朝天,哼哼唧唧地撒起嬌來惹的酥禦輕笑道:“肥嘟嘟的,你這哪裏是狗,分明就是隻小豬!
小狗仿佛也聽懂了,哼哼了兩聲,這一下就更像小豬了。
“這眼看就快到了,景玄也喜歡肥肥胖胖的小動物呢,看你有緣,就跟我走吧!
景玄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並且倒背如流。
隨後,一人一狗漫步於街頭,圓滾滾的小胖狗一路上蹦蹦跳跳,它也有主人了。
沒走多久,酥禦便找了一間客棧,入住後打來了一盆水,小胖狗乖巧地坐了進去,酥禦揮轉素手。
水流跟活過來了般,纏繞住小胖狗,裏裏外外都洗了個幹淨,期間它不吵不鬧,乖巧的讓人感覺像嘎了一樣。
一陣寒風吹過,小胖狗拱了拱肥胖的四肢嘴裏哼哼唧唧的,看向酥禦的眼神中帶著祈求,仿佛在說能不能關上窗戶。
酥禦被它這小表情逗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夜間宛如搖籃曲般,令人陶醉沉迷。
蹲下身食指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皮,眼神也罕見地流露出溫柔,仿佛先前那漠視人命的並不是她一般。
而這小狗也頗有靈性地順勢向後一倒,露出肚皮嘴裏發出小狗嚶嚶嚶的哼唧聲。
“你這小家夥,還真粘人呢。”
摸了一會後,酥禦坐在床邊,美眸看向窗外,客房位置很好,坐在床邊也可以看見風景。
明月正當空,群星繞身邊,酥禦撐著下巴思緒放空,過不了多久就能到禦風山了。
可隨著距離的拉近,她愈發的不安,若是景玄並沒有在那該怎麼辦?若是他在,她又該以何種表情去找他?
當年那句話多半是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就像紮根了一樣拔不出來吧。
“若是那一日,我並未與你相遇,你也就不會受傷了……”
許多年前,酥禦還是宗內聖女,說是聖女卻毫無自由可言,就連最基本的在宗門內活動都被人看著。
平日裏更是被老宗主拘束著,飯不能吃多,覺不能多睡,大多時間都是在寢內打坐,穩定根基
她的父母是上古九尾狐的旁支,與人間一位樵夫相愛,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家境雖不富裕,但兩人很知足,很快,酥禦便出世了,那一日,也是她悲痛的一日。
好運來臨時,厄運也隨之而來,母親誕下她便撒手人寰。
“相公……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母親的聲音虛弱不堪,沒多久便閉上了眼,身軀也變迴了一隻狐貍。
樵夫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妻子離去,眼角的淚水都流幹了,緊緊握住妻子的手發誓照顧好酥禦。
可命運並沒有放過她,在她長大成人後,合歡宗便找上了門,老宗主發現了她的媚骨,極品的爐鼎。
她的眼睛在閃著亮光,仿佛快要將她生吞般。
“桀桀桀……天生媚骨,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那一日,父親也離開了她,她被抓走當了合歡宗的聖女,期間又發現了她對修道有極高的天賦。
“天生媚骨和道體……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她的命運總是不好,幼時喪母,立時喪父,命運對她如此不公,愛一個人卻愛而不得,甚至將他傷透。
入宗後,她總是孤零零一人,同門弟子都不待見她,把她看做無用之人,生來就是為了取悅男人而已。
那些刺耳的話語曾多次把她逼死,她想要結束生命,那次,她趁著夜色跑出了宗門。
命運眷顧了她一次,沒有人發現她,她來到一處小河旁,不遠處是熱鬧的古鎮,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看著這一幕幕,酥禦揉了揉眼角,眼底羨慕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也想要家人,她也想要被愛,可就連溫柔以待對她來說都是癡望。
“oi!”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酥禦轉過頭,景玄已經自然熟地坐在旁邊,手裏拿著兩根糖葫蘆遞給了她一根。
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接過了他遞來的糖葫蘆,景玄咬了一口糖葫蘆看向她:“糖葫蘆很好吃的。”
“糖葫蘆?沒吃過……”
“人生在世,何妨一試?”
聞言,酥禦想著死前嚐試一下,微張小嘴咬了一口,脆甜的糖衣裹住酸酸的山楂,很奇妙的感覺。
但是她不討厭,景玄見狀躺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雲朵翹著二郎腿,嘴裏哼著輕快的曲子。
不一會,一根糖葫蘆入肚,酥禦這才認真審視起景玄,這才發現對方穿著道袍,貌似是別宗弟子?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這麼看著我?”
“我……我才沒有!”
“我猜你是心情不好吧?要不要哥哥帶你去玩玩。勘WC你開開心心的!
話落,酥禦卻是搖搖頭,本來吃完糖葫蘆她就想去和爹娘團聚了,不過,她現在對景玄起了一點興趣。
這些年來,看見過自己的男性,都會和著魔般撲上來,不管對方是誰,這也是天生媚骨的可怕。
一舉一動都在散發著魅力,勾人心魄,然而景玄卻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冷靜的很恐怖。
“你沒有想要撲倒我或者占有我的想法嗎?”
這句話驚掉了景玄的下巴,連忙坐起身向後退了退瞇起眼睛,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她。
“哦!我知道了!你是那種坐在河邊假裝想要輕生,結果別人來救你,你卻反手想要侵犯他的色魔!”
酥禦又羞又氣,他把自己當什麼了!紅著臉作勢就要打他:“我才不是!你這個壞蛋!”
“啊啊啊!!打人了打人了!”景玄見她要打自己,連忙躺在草地上,像要訛人似的。
“喂!你幹嘛!我還沒有碰到你呢!”酥禦跺跺腳氣得不輕,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男人。
“哦,那又怎樣,你不就是要打我嗎?”景玄側過身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酥禦被他氣笑了,景玄緩緩站起身拍拍身子:“你要賠償我!
酥禦真的很想打他一頓,然後景玄不等她迴答就拉起她的手就跑向小鎮。
“我要你陪我玩,一個人太沒意思了!
酥禦被他無恥模樣氣的無語了,不過和他接觸她並不抵觸,這和被其他男性接觸時不一樣。
其他男性若是想碰她,她就發自內心的討厭和厭惡,然而景玄卻是個意外。
古鎮上有很多她沒見過的新鮮玩意,被景玄拉著玩了很久很久,她也從開始的麵無表情到滿臉笑意。
“你看,笑一笑不就好看很多了?一開始冷著臉難看死了。”
“我才不難看!”
“就是難看啊,笑一笑才好看嘛,冷著臉跟所有人欠你幾萬靈石一樣。”
說著,景玄還做了個搞怪的鬼臉,酥禦被他無厘頭的行為逗笑了,捂住小嘴輕笑幾聲,似乎人生也不是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