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裴湛護住了爸爸的命,讓自己差點成為半身不遂的植物人。”
“爸爸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答應(yīng)爸爸,不管裴湛做錯了什麼,再給他一次機會…”
薑嫿低著頭,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在她眨眼時,眼淚滴落了下來,她沒有哭出聲,卻被這些話沉重的一下又一下的捶擊在她心髒上。
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著,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那…爸爸,你有沒有想過,我跟裴湛真的到了,不得不離婚的那一天怎麼辦?”
“爸爸永遠不會,讓這一天到來。”他說的斬釘截鐵。
也在這一刻,薑嫿看到他眼中的決心。
“在生死麵前,所有的事都是微不足道。”
“從出生起,爸爸不能給你一副健康完整的身體,從今往後…爸爸希望你過得衣食無憂,在你生病,需要做手術(shù)的時候,爸爸能夠隨時隨地有錢給你吃藥,給你治療就夠了。”
先天性心髒病,沒有治愈的可能,薑衛(wèi)國隻是想在薑嫿發(fā)病時,能夠給她最好的治療,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薑嫿從小沒有病痛,薑衛(wèi)國也不會對季涼川如此的狠絕,讓他永遠的離開帝都市,不再出現(xiàn)薑嫿麵前。
生命大於愛情,大於一切…
如果季涼川真的愛薑嫿,也不會這麼多年因為他幾句的威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愛情,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yè),爸爸知道你重新轉(zhuǎn)到了珠寶修複,除了季涼川,爸爸不會再阻止你做任何事,但必須要以自己身體為前提,好好照顧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當(dāng)年你媽媽留下的東西,全都被爸爸鎖在了閣樓裏,鑰匙就在書房抽屜裏,你想要就自己去拿。“
“我以為你全都燒了。”薑嫿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等她抬起頭來,眼淚已經(jīng)退了迴去。
他從來都不知道,爸爸不讓她跟裴湛離婚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治好她的心髒病,病情複發(fā)時,能夠吃得起八十萬一瓶的特效藥。
原來在爸爸心裏,她比公司重要,是薑嫿想錯了…
晚上薑衛(wèi)國休息。
薑嫿就迴了禦龍灣。
她告訴徐媽,“之前的離婚協(xié)議書,別告訴爸爸。”
徐秋蘭語重心長道:“放心吧大小姐,我也知道你是一時氣頭上,所以我就沒跟先生說,你的東西我全都收了起來,藏在你衣帽間的盒子裏,還有你給先生的信,我也沒有看,都放一起了。”
“那就好,謝謝你徐媽。”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客氣話,徐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
“時間不早了,大小姐早點迴房休息吧,醫(yī)院那邊還有護工看著不會有事。”
“嗯。”
薑嫿已經(jīng)連續(xù)三四天沒有睡好覺,她去到了樓上的閣樓裏,手中的鑰匙打開被鎖上的鐵鏈,推門而進後打開牆壁上的開關(guān),薑嫿才看見閣樓的架子上,都是媽媽生前留下來的遺物。
包括她做珠寶修複的資料手冊,跟記錄好的視頻…
家裏有家庭式的電影院,薑嫿坐在位置上,看著白色幕布上,正在播放的鏡頭…
鏡頭裏女人的容貌幾乎是跟薑嫿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不過,畫麵裏的女人氣質(zhì)更好,更溫婉一些,薑嫿無拘無束,在她身上更多的是肆意灑脫…
“小王,鏡頭歪了,扶正一點。”
“夫人,是這樣的嗎?”這聲音是王啟的,也是薑家的管家。
“對…”鏡頭拉長,薑傾城走到了鏡頭中間,在她手上戴著一副白色手套,女人穿著西洋蕾絲花邊的洋裙,用一根發(fā)帶綁了起來,盤在腦後。
“一會你的鏡頭,對著我手就成。”
“啊呀,你鏡頭不要亂晃。”
“好的夫人。”
媽媽年輕的時候是個絕色美人,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是溫朗如玉如古代書生般的少年郎,兩人樣貌契合,就連現(xiàn)在四五十歲的薑衛(wèi)國也是長得不差,這個年紀的男人不是發(fā)福就是有大肚腩,反而…薑衛(wèi)國每天對自己有嚴苛的鍛煉計劃,控製自己的食欲,不抽煙也不喝酒。
爸爸身份就普通了些,家裏都是知識分子,世世代代都是動筆墨的文人書生,除了到他這一代,開始為了媽媽去學(xué)他最不喜歡的經(jīng)商。
她聽徐媽說過,爸爸年輕的時候是首席精通五國語言的翻譯官,專門負責(zé)接待國外重量級的人物,不少高權(quán)位家的千金,拋出橄欖枝,麵對巨大的權(quán)利誘惑,爸爸都沒有動心,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自己專屬的領(lǐng)域,選擇從零開始經(jīng)商,幫媽媽守著薑家,從未有一刻的動搖。
薑衛(wèi)國可以說不是算是個很好的爸爸,但是做為丈夫,他無可挑剔…
裴湛做的連爸爸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薑嫿的注意力全都在畫麵裏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身上,她說了什麼,薑嫿也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我向你保證媽媽,薑氏…會永遠在…
第一人民醫(yī)院。
椅子拖地發(fā)出輕微的動靜,躺在床上閉著眼的裴湛,迅速睜開眼睛,黑色瞳孔映射出薑嫿的那張臉,驟然收縮,眼底警備心很快散去,反而帶著一絲的意外,不過這絲意外,他明顯顯露。
“薑大小姐,準備在過來氣我一迴?”
薑嫿坐在那把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瞇著眼睛審視著裴湛,她看不清,她就起身做到了他的床邊,俯下身,那張驚豔動人的臉,在裴湛漆黑的眼中清晰印刻了下來。
對這樣微妙的距離,裴湛看清了她眼眶的微紅,“哭過了?”嗓音低沉。
兩個人四目相對,薄唇間也就差著幾公分就能親上,麵對這樣的一張臉,極具誘惑力,裴湛喉結(jié)上下滾動,看著薑嫿的眼神,逐漸深邃。
薑嫿皺眉,“你對我爸爸是不是下了什麼咒?”
裴湛,“下咒?”
“電視看多了?”
男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薑嫿誘人的唇上。
“你要是沒下咒,公司幾千號員工,爸爸當(dāng)初怎麼就看上了你?”
“你是不是請道士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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