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說曆史上的政哥是暴君,但若是換做其他人坐在鹹陽宮,坐在那張王座上,誰人又能比政哥幹淨!!
九年質(zhì)子迴國,十三歲登基,他們把那方冰冷的石頭塞進政哥的手裏,朝廷之上皆是弓著腰喊,“大王萬年。”
可是又有誰是存著真心的,恐怕心裏的唾沫都想濺在政哥的臉上。
私生子,呂不韋的傀儡,趙國舞女的野種!都在心裏如此唾罵吧?
九年質(zhì)子,三千多個日夜,政哥備受欺辱,在竹簡上刻下的不僅有治國良策,還有血淋淋的“忍”字。
呂不韋的門客把穢語編成童謠傳唱時,政哥在忍。
嫪毐抱著孽子坐在政哥的王座上時,政哥還在忍!
別人褥他,罵他,他皆在忍!
直到二十一歲加冠掌權那日,利劍割斷冠纓,政哥弄死嫪毐,忍字早已被血浸成了殺字。
政哥從二十一歲到二十九歲,曆經(jīng)磨難,掌握大權。
又用了十年,屠滅韓,趙,魏,楚,燕,齊,斬首百萬,血流成河,終殺出個一統(tǒng)天下。
可是一統(tǒng)天下又如何,六國貴族在還用楚篆齊刀,商隊過函穀要換八次車軌,長城外的匈奴年年掠奪,韓人量鬥比魏國小半寸,趙人車軸比燕國寬三指。
書同文,車同軌,不是寫在竹簡上的漂亮話,其中的艱苦又有誰人能懂?
那些說政哥苛政的,難道就真的看不到政哥也想讓百姓喘口氣嗎?可若不在匈奴南下前把長城連成鐵鏈,不在楚人叛亂前把馳道鋪成蛛網(wǎng),恐怕那些後世朝代之人說的都是匈奴話,寫的都是百越文!!
哪裏還有機會坐在那裏罵政哥是暴君!!
估計早在匈奴鐵騎之下當了奴隸了。
暴虐?可笑!
修靈渠累死的刑徒堆成了山,政哥親手批閱的斬首令堆滿了鹹陽宮的臺階,可是當嶺南的稻米第一次順著運河飄來,那些罵政哥暴君之人,碗裏粟飯倒是比往年稠了三分。
鐵打的江山哪一代不是用血捍衛(wèi)的,曆朝曆代的帝王誰手上沒沾染了百萬之人的血。
焚書坑儒,真是笑天下之大譏,試問一下,當幾百人方士指著你們鼻子罵,貪權嗜殺,你們難道不把那些方士的舌頭連根拔起?
丹藥,徐福那廝說蓬萊島有長生藥,難道政哥那麼聰明之人真的不知道是騙子嗎?
可是依舊將三千童男童女送上了蜃樓,為什麼?你們懂嗎?
當整個帝國的重量都壓在政哥一個人的脊梁上時,換做誰,誰不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會害怕,會彷徨,害怕自己走了,六國貴族把大秦撕成碎片,萬裏長城倒塌,所有子民又迴到人殉遍野的商周年代。
他若死了,還有誰能鎮(zhèn)得住六國餘孽,誰能讓匈奴跪下!
他用十年時間完成了百年大業(y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扛住天地翻覆。
如果再借政哥二十年,他一定能把打碎的河山細細縫補,定能人定勝天。
可是終究事與願違。
那些後代昧著良心編撰政哥之人,你們都是生活在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大一統(tǒng)國度裏麵,有何臉麵罵他!
有何資格?
如若換做是你們,恐怕你們連政哥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這江山是政哥從血海裏撈出來的,輪不到你們這些蛆蟲說三道四。
所以我!許詩詩既然來到了這裏,哪怕累死在大秦,也要改變政哥的人生。
我要讓他幸福!我要讓他活在大秦子民的心尖上,再無一人罵他是暴君。
我要讓他以後的人生再無任何遺憾,攻下匈奴,百越等諸多蠻夷之地。
讓那些蠻夷之人匍匐在他的腳下,起不了任何齷齪之心。
許詩詩趴在桌子上,淚水劃過臉龐,滴落在案桌上。
她一想到政哥的一生,就痛的快要死了。
小翠端著茶水,推門而入,入目就看到了國師趴在那裏,於是她腳步輕聲的靠近,將茶水擱置在桌子上。
“國師,喝點水吧,剛剛說了那麼久。”
她看著不動的國師,有些擔憂了起來,是不是國師那裏不舒服啊!
“國師?國師?”她一連喊了兩聲,才聽到許詩詩略帶哭腔輕輕的“恩”了一聲。
小翠嚇得連忙抓住許詩詩的胳膊,將身子推了起來,就看到了那雙哭紅的雙眼,如同兔子一般可憐的惹人心疼。
“國師,你可是哪裏不舒服!”她急切而又心疼的詢問著。
許詩詩搖了搖腦袋,淚珠反而因為她那關心的語氣,更加掉落的厲害。
她的樣子成功的將小翠給嚇壞了。
“國師,國師你別嚇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夏大人!”她滿臉緊張,語無倫次的開口。
而鹹陽宮殿,午時早已經(jīng)過去了,嬴政手裏拿著今日製衣局送來的帷帽,遲遲等不來許詩詩的身影,於是無奈的坐上了馬車來到了大秦學院。
他到底要看看,詩詩到底在忙什麼,連迴宮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當嬴政剛下了馬車,夏侯嬰就看到了,連忙靠近,“拜見陛下。”
“國師在何處。”嬴政抬了抬手。
“陛下,國師在蕭校長那裏。”夏侯嬰老老實實的迴複著。
隨後嬴政走在前頭,夏侯嬰和高內(nèi)侍走在後頭,沒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副校長辦公室的門口,可是未曾從玻璃窗戶那裏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就在這時,小翠急切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還夾雜著許詩詩的哭腔。
嬴政心中一緊,連忙往隔壁走去,大手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一臉淚水的許詩詩。
許詩詩看到嬴政出現(xiàn)在門口,一雙哭紅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眨了眨,連忙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政哥?他怎麼在這裏。
完了,完了,這要如何交代!
小翠看到陛下那雙銳利的眸子以後,嚇得連忙跪了下去,“拜見陛下。”
夏侯嬰和高內(nèi)侍站在嬴政的身後,感受著他身上的怒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迴事!”他冷冽的聲音傳入了屋內(nèi)所有人的耳朵裏,驚的幾個人心髒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