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門”三個字,像一枚釘子,精準地釘入了張陽心底最緊繃的那根弦。
他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瞬間竄遍全身。
血煞門,這個名字如同魔咒,瞬間將他拉迴那些不堪迴首的記憶。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莫莉護在身後,體內勁力開始瘋狂湧動。
“你是血煞門的人?”
張陽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李安娜看著張陽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反而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她搖頭,語氣輕鬆地仿佛在談論天氣:“血煞門?那是什麼?聽起來像是什麼邪教組織。我對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沒興趣,我隻是個研究地質的。”
“少裝蒜!”
張陽根本不信她的說辭。
血煞門行事詭秘,最擅長偽裝。
這個女人來曆不明,又對血晶如此執著,還精準地提到了血煞門,很難不讓他懷疑。
話音未落,他腳下猛然發力,身形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李安娜暴射而去。
既然對方可能是血煞門的人,那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先下手為強!
淩厲的掌風瞬間逼近李安娜麵門,帶著破空之聲。
李安娜眼神一凝,原本的輕鬆之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戒備。
她身形微微後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張陽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躲開攻擊的同時,李安娜也迅速做出反擊。
她身形靈巧地一轉,手肘如同毒蛇般刁鑽地撞向張陽肋下。
她的動作同樣迅猛,力量也絲毫不弱,竟是練家子!
張陽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女登山客,居然也擁有如此身手。
他連忙變招,側身避開李安娜的反擊,同時另一掌直取李安娜咽喉。
兩人瞬間戰成一團,拳腳相交,勁氣四溢。
夜色下,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快速移動,碰撞聲,衣袂破空聲,交織成一片。
莫莉也沒想到兩人會突然打起來,而且看樣子還動了真格。
她眨了眨眼,興奮勁兒瞬間被點燃,嬌唿一聲:“哥哥,我來幫你!”
小小的身影也加入了戰局,揮舞著小拳頭,朝著李安娜攻去。
李安娜原本還能勉強和張陽打成平手,但莫莉加入後,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
莫莉的攻擊方式雖然直接,但速度極快,而且角度刁鑽,往往能出其不意地攻擊到李安娜的破綻。
更何況,莫莉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氣息,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一時間,李安娜疲於應付,隻能勉強招架,節節敗退。
她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居然都如此厲害。
尤其是那個小女孩,看著年紀不大,但出手卻狠辣果決,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吃虧。
李安娜心思急轉,萌生退意。
她虛晃一招,逼退張陽和莫莉,借力向後一躍,身形輕盈地飛躍上一塊高聳的砂石堆。
她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張陽和莫莉,氣息略微有些紊亂,但眼神依舊冷靜:“好了,不打了。”
張陽和莫莉並沒有追擊,而是警惕地看著她。
張陽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調查血晶?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安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我都說了,我叫李安娜,是個地質研究員。”
“我對血晶感興趣,隻是因為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礦石,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研究價值?”張陽冷笑一聲,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
“血晶的危險性遠大於研究價值,普通人避之不及,你一個研究員,卻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裏,還說是為了研究?誰信?”
李安娜聳聳肩,似乎並不在意張陽的質疑:“信不信由你。我隻是實話實說。至於你說的危險性,我自然有應對的方法。”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張陽臉上,帶著一絲探究。
“倒是你,口口聲聲血煞門,看來對血晶的了解,遠比我更深入。你調查血晶,真的是為了對付血煞門?”
張陽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正麵迴答。
李安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這樣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不是血煞門的人,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說著,她抬起手,拋了拋手中的血紅色晶石,在月光下,晶石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李安娜神秘一笑。
“四天之後,晚上十一點,還是這裏,這個工地。到時候,我可以帶你看看。”
“四天後?”
張陽眉頭緊皺,顯然不是很信得過。
“怎麼?不敢來嗎?”
李安娜挑釁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激將法對我沒用。”
張陽語氣冷淡,但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
四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如果李安娜真的有什麼陰謀,四天時間足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李安娜再次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你沒得選擇,不是嗎?你想弄明白血晶的事情,你就必須來。”
她語氣篤定,仿佛已經吃定了張陽。
說完,她不再理會張陽和莫莉,轉身朝著夜色深處走去。
末了她還朝著背後揮了揮手,語氣裏滿是雀躍。
“四天之後,等你們哦。”
李安娜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氣,證明著她曾經存在過。
張陽站在河灘上,看著李安娜消失的方向,眼神複雜,思緒翻湧。
這個女人,神秘莫測,實力強大,目的卻不明。
怎麼看都不像隻是個地質研究員那麼簡單。
莫莉拉了拉張陽的衣角,小聲問道:“哥哥,我們到時候要過去看嗎?”
張陽沉思片刻,還是拿定了主意。
“來的時候我變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你也聞到了丟失的那批藥材的味道,這個地方恐怕真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他緩緩掃視四周,涼風吹過,倒顯得有幾分荒蕪。
“到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