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語氣也頗為誠懇。
畢竟是浸淫醫(yī)術多年的老江湖,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張陽展現(xiàn)出的實力,已遠超他的想象,這般年紀便有這般氣勢,背後的勢力自然不可小覷,與其交惡,絕非明智之舉。
“趙老客氣了。”張陽神色淡淡,並沒有因為趙淵的服軟而有所緩和,隻道:“醫(yī)術一道,達這話聽著像是指點,實則依舊帶著幾分敲打的意味。
趙淵心中苦笑,知道張陽這是在提醒他。
“張先生教訓的是。”他再次拱手,隨即轉身,對身後的瘦削青年道:“我們走吧。”
“啊?”
瘦削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師傅竟然如此輕易就認輸了?
趙淵卻冷下了臉,嗬斥了一聲。
“啊什麼?還不趕緊走?”
青年見趙淵臉色陰沉,也不敢繼續(xù)多問,連忙跟上。
師徒二人腳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房間門口。
看著師徒兩灰溜溜的背影,陸浩父子隻覺得是恨鐵不成鋼。
原本還指望著趙淵能壓製住張陽,替他們出口惡氣,沒想到結果卻是這般。
可如今張陽展現(xiàn)出這般實力救醒了老爺子,兩人更是沒了底氣,偷偷交換了個眼神,便想趁機溜走。
“既然老爺醒了,那也該好好休息,我們兩個就先不打攪了。”
陸浩陪笑著,順帶用胳膊捅了捅陸天佑,示意他跟著自己往外走。
“兩位,這就急著走了?”張陽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如同驚雷一般,在陸浩父子耳邊炸開。
兩人身形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術,再也不敢動彈。
陸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過身,幹巴巴地道:“張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談不上。”張陽嘴角微揚,戲謔十足。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抬手做了個“錢”的手勢,挑眉示意,眼中的玩味更甚。
陸浩看了卻直接裝傻充愣,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
“忘了什麼?張先生說笑了,我這腦子不太好使,年紀大了,記性不行。”
“是嗎?”張陽倒也直接挑明了說,“我記得,剛才陸先生為了求我救命,可是答應給我一億診金的。”
“一億?”陸浩臉色一變,矢口否認:“張先生,您一定是記錯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您一億了?您救我,我感激還來不及,但一億診金,這……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陸天佑也連忙幫腔,叫屈道:“就是啊,張先生,您看我們像是能隨隨便便拿出一億的人嗎?您肯定聽錯了。”
兩人一唱一和,瞧著那喊冤的表情,擺明了就是想賴賬。
張陽看著兩人拙劣的表演,不禁笑了。
“看來,陸家二位,都是言而無信之人啊。”他語氣淡淡,寒意卻滲人。
陸浩臉色一滯,隻覺得身上莫名其妙開始冒寒氣,忍不住抬手搓了搓發(fā)寒的胳膊強辯道。
“張先生,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陸家向來重信守諾,隻是……隻是一億的數(shù)量那麼大,我們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出來啊。”
“是啊是啊,張先生您也知道,現(xiàn)金哪有那麼多,要不,我們給您開支票?或者轉賬也行,不過要等銀行上班……”
陸天佑也趕緊補充,試圖敷衍過去。
張陽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盯著陸浩,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我再說一遍,一億診金,一分都不能少。”
陸浩被張陽的眼神看得心裏發(fā)毛,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心中開始有些慌亂。
他本以為張陽隻是個有點本事的小年輕,沒想到竟如此強勢,絲毫不給他留情麵。
兩父子相視無言,低頭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張先生。”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陸子琪,忽然開了口。
“張先生,陸浩叔叔和天佑堂哥他們那份診金,就由我來出吧。”
‘’你?”
張陽有些意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此次張先生這般勞苦救了爺爺,我們陸氏本就該重金酬謝,這原本就是一家,一並給了就好。”
她語氣誠懇,神情認真,絲毫沒有半點勉強之意。
張陽看著眼前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個陸子琪,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沉吟片刻,張陽突然嗤笑了一聲,意有所指。
“都說是一家人,怎麼有的人就這麼沒臉沒皮呢?”
陸浩父子聽得麵紅耳赤,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陽看著陸子琪,眼中讚賞之色更濃。
他轉過頭,看向陸浩父子,語氣帶著一絲戲謔:“至於陸先生和陸公子,以後說話做事,最好還是三思而後行,免得丟了陸家的臉麵。”
陸浩父子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哈腰,連聲道謝。
“是是是,張先生教訓的是,我們一定謹記,一定謹記。”陸浩擦著額頭的冷汗,心想總算是繞過去了。
陸天佑低著頭,一聲不吭,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陸子琪見張陽答應下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張先生稍等,我這就安排人轉賬。”
她拿出手機,走到一旁,開始打電話聯(lián)係財務。
張陽看著陸子琪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出聲打斷。
“不急。比起轉賬,現(xiàn)在有一個事情我倒想問問陸小姐,不知道陸小姐有沒有興趣?”
者為先,趙老若真有心,日後不妨多鑽研精進,或許能更上一層樓。”